花无烬毫无形象一屁股坐下,哭天抢地,双手捶地,“凡间不够你们玩的,将他编排去那暗无天日的地府,今日我同你们拼了!”
说完,飞扑到天帝身上,薅着他的墨发,将人一把揪到地上,拳脚相向,毫无章法,打的天帝没一点还手之力,只捂头拼命喊救命。
守在门外的天兵只是看了看,尽职尽责挺直背脊,嗯,他们的职责就是守护好殿门,只要大门完好,其他的不在职责范围内。
天后疯了一样护在天帝身前,气的浑身颤抖,“你,大胆妖女,胆敢殴打天帝,当受天雷之刑!来人,给本后将她拖出去!”
空气死一般沉寂,殿门口守卫一溜烟跑的没了影。
天后抚上天帝乌青的眼圈,嚎啕大哭,“天帝啊,你怎么允许她如此放肆,天界颜面何在!”
天帝没好气的将她的手一把抚开,“滚一边去,死沉死沉的,自己心里没点数?没被她打死,也得被你压死!”
天后讪讪起身,如今她是双身子,近日来确实贪嘴了些,想至此,壮着胆,萝卜一样的手指指向花无烬的鼻尖,“大胆妖女,这里岂容你胡作非为,真当这是你家了?”
她大力捏住她粗萝卜一样的手指,微眯着眼,语气不善,“你也想下去陪璃落?”秀眉微挑,“再生窝猪崽子?”
天帝抚额,揉着老腰,“如媚你下去!生产前少四处走动!”
如媚甩帕,翻着白眼,愤愤离去。
天帝赔笑,离她几米远,“飞升境界不同,所历劫数也不同,真不是我等能强行更改的。”
她颓然坐下,长长的睫毛半垂,掩了她眸中的情绪,眼泪叭嗒叭嗒落下,天帝于心不忍,正欲劝,却听她阴森森道,“我要告诉我爹,让他打死你!”
天帝一个趔趄,险些背过气,“不。。这等小事。。怎。。的还告状。”
花天清啊,可是比花无烬更令人头疼的存在,曾因念天之死,险些拆了他的仙骨,将他扔进畜牲道,若非众仙苦苦哀求,他如今不知是熊是狼还是猪,想至此,背脊发寒。
他上前企图拉起花无烬,她却直接躺倒在地,“我爹不日就要重返天界,此事没完!”
天帝只觉自己即将凉凉,索性也不管不顾躺平在地,“这天帝换人来当吧,简直不是人能干的!”还气咻咻的踢几下老腿。
正欲迈步进来的月老悄悄缩回脚,转身开溜,却闻殿中两人同时幽幽唤,“月老,哪里跑!”
月老,“......”
皱着个苦瓜脸,怏怏进来,一不做二不休,挨着两人躺下,跟三具尸体一般,直挺挺的。
“反正无忧仙尊这命数老夫可做不得主,一切皆有定数,小打小闹可以,飞升天神可不是开玩笑的。”月老心一横,索性全盘托出,“阿烬啊,无忧仙尊下凡渡劫之前便知晓,他在那阴间也就短短二十几载,此番你就当换个地方耍了。”
三个人直挺挺躺了几个时辰,期间无一人敢入殿,司命怕月老跑了,气不过,加入挺尸大军,“若他此番不历此劫,就得羽化,区区二十载,于你不过弹指一挥间,有何想不通的?”
司命的手死死攥着月老衣角,让他想逃也逃不了,“咱俩的账也是时候算上一算了吧!”
花无烬起身,拍拍衣衫,扬了他们一脸灰,“行了,我懂了,你们且慢慢躺着吧,我要回去陪无忧了。”
三人面面相觑,尴尬的起身,天帝轻咳,“本帝有要务在身,你们且去忙。”不耐烦的挥挥手,感觉浑身骨头都快碎了。
花无烬涕泪横流的给自家老爹告黑状,哭诉自己悲惨命运。
太一轻掀眼皮,不予理会,自顾自喝茶,见他不为所动,她起身,“今夜我就睡了九华,反正他这一世也活不久了。”
太一额角直跳,按按眉心,一把将人按住,“我又没说不管,等我回去的,定将天帝也扔下凡间体验一把。”
捂着胸口,一脸被打击到的模样,“可不敢在最后的时刻坏了他的修行,你给老子安分些!”
她狡黠一笑,搂住太一脖颈,“就知道爹最疼我了。”眼睛骨碌碌乱转,“爹,您一回去这回元观就没了道长,不若让天帝来顶替如何?”
太一没好气的将她的手拍开,“有事就叫爹,没事就死老头,滚一边玩去,我自有打算。”
见太一微眯起眼,表情高深莫测,嘴角含着几许笑意,花无烬顿悟,“爹,你打什么坏心思呢?”
太一眉头一挑,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手中黑玉棋子,森森然道,“他还从未动过情,不若让他入凡间当个痴情女子,也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
父女俩相视一笑,天界揉着老腰叫苦不迭的天帝后心一凉,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匆匆唤来司命,几番盘算,星盘岿然不动,司命板着张脸,“您老忧思过度了。”
出了殿,司命唇边染上一抹邪肆的笑,将置于星盘底部的珠子拿出,“您老也且去尝尝那爱而不得的酸爽滋味吧!”想起在凡间自己死时丢人一幕,就气不打一处来,暗自考量该给月老编上出什么大戏,一解心头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