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看看在树下死皮赖脸躺着不动的月老,又看看旁边无动于衷的花无烬,叹气,“此事已成定局,你二人成天打的不可开交,能改变什么?”
花无烬沉着脸,“他俩骗我说给无忧寻了处好地方,行,就算当和尚还不错,但我体内有一半妖气,入不得寺庙,趴墙头之上日日风吹日晒。”说到这,泪如雨下,冲上前,不待问天有所反应,拳打脚踢,末了还咬了口月老。
月老不甘示弱,扯着她乱糟糟的头发,“士可杀,不可辱!老夫今日同你拼了!”眼睛都红了。
嘭,哗,月老直接被震飞到冰凉湖中,冒出头,水珠在脸上滑下,“你不讲武德,不是说好不用仙力?”
她捋捋被月老扯的打了结的墨发,再往后一甩,“我用的妖力。”
月老“....你还要不要点脸了?有本事去打司命啊!那天帝也不是个玩意,他明明什么默许的!”
花无烬挑眉,“哦,可当初我问你时,为何不说?”
月老好不容易才从湖里爬出来,狼狈的拧着衣衫上的水,“老夫哪知道你睚眦必报,你瞧我这身上有好的地方吗?”
再看,还哪有花无烬的影子,“花无烬,老夫同你不死不休!”
听得苍月嗤笑出声,“凭你,打得过吗?”杀人诛心。
月老一屁股坐在湖边,哀嚎,“老夫也要下凡渡劫!”
苍月不屑的睨他一眼,“如今你有仙力尚且这么弱,下了凡不是被打的更惨?”
月老:“......老夫同这无念山八字不合!”
苍月呸一口,拧着旁边挡着他的问天,“你那点小心思谁人不知,公报私仇以为自己就有机会了?”
一枚石子砸他头上,他捂着头,回头,彩蝶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的他心里直发毛。
彩蝶蹲在他身边,手里还握了好几个大小不一的石头,“月老,您这事做的就不厚道了,害的我家姑娘天天守在那墙头,不过挨了几顿打,有什么可委屈的!”
不等月老开口,又问身后赶来的莫言,“阿言,你说是不是?”
莫言满脸堆笑,“娘子说的对,这种人就该打到听话。”
彩蝶点头,让开点位置,“你来!”
于是,天帝就见到个衣衫褴褛,满面抓痕的月老,与他大眼瞪小眼,月老看着他发青肿胀的下巴,扯了扯嘴角,“活该!”
他摩挲几下生疼的下巴,半眯眼,“你竟将本帝一并出卖了!”
月老白他一眼,冲身后招招手,“他承认了,你们进来吧!”
问天冲他挤眉弄眼,苍月似笑非笑望着高坐上位的天帝,“你小子出息了,就忘了当初谁予你了救命之恩?”
天帝浑身一抖,瞪着月老,无声的问,“为何带他们来?”
月老半阖眸假寐,凭什么三个人的事,一个装无辜,一个去下凡,活该他一人日日挨揍?想至此,他突然弯起唇角,一溜烟跑了。
天帝:“......咳,苍月姑姑,渡劫哪里不是渡,您说是不是?如此阿烬也无需担心仙尊有情缘,皆大欢喜嘛!”
问天瞅他那没出息的样,闭眼装死。
苍月点点头,“原来你是为他们俩着想,我倒冤枉你了!”一双眼却锐利的似能窥进人的内心,“你倒真不像我们麒麟一族,女人一个接一个。”
天帝赶忙走上前,小心扶她坐下,揉着她的肩,“姑姑,说的什么话,这不都是为了九州安定嘛。”
苍月大力拍开他的手,揪着他的耳朵,“堂堂圣兽娶个兔子,这也是为了九州?”
天帝痛的龇牙咧嘴,“姑姑好好说话,别动手,这真是无忧安排的。”
苍月闻言这才放开他,“无忧是个闷葫芦,什么也不说,你来讲讲。”
天帝揉着耳朵,心里叫苦不迭,无忧啊无忧,你渡个劫瞧瞧将我们害成什么样了,别怪我不客气了。
堆着笑,“姑姑,妖界一直蠢蠢欲动,那如媚好歹也是妖族公主,她在天界,等同于挟制了妖界,方便无忧出手整治六界。”
心想着那么丑的女子,你当谁稀罕,要不无忧威逼胁迫,他能牺牲自我,成就九州?与如媚同房都不敢点烛,得死死闭紧眼,才下得了口,想到这,他忍不住一个激灵,哭丧个脸,“姑姑,你也可怜可怜我。”
苍月白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行了,这事是姑姑冤枉了你,既然无忧有安排,你就好好坐这位置吧。”
说完就走,问天小跑跟在后面,一边回头冲天帝比个安慰的手势,摇摇头,反正他俩命运差不多,被这女人拿捏的死死的。
司命投在了富户之家,他凡间的父亲三妻四妾再加外室,整日里宅子吵闹不休,而他的母亲也不是省油的灯,每日里同那些个莺莺燕燕斗的不亦乐乎,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无忧如今在凡间六岁,虽无父母,可有师父师兄的疼爱,过的倒也悠然自得,司命就不一样了,小小年纪就得学着看人脸色,左右逢源,时不时的就平地摔一跤,要么就是经过果树,定被果子正正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