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赶来的温言同副将王丘正好听见这一句,两人就像被雷劈中了一般,齐齐愣在原地。
呼烈咳几声,将她的长枪往边上推推,“别伤了本王的脸。”唇边绽开一抹笑意,“本王不打女人。”
她哦一声,使劲裹紧衣裳,“你当我是男子好了!”
呼烈俊美的面容上冰寒一片,“本王可没时间在这同你废话!”
她的枪抵上他心口,一小片血渍就透了出来,“拿了大宣的粮就翻脸不认人,卑劣!”半歪头又想了想,正色道,“就同话本子里说的,你这行径就如同睡了人家良家女子提了裤子不认帐一样,额,对,登徒子!”
温言喷笑出声,见呼烈瞪着他,摆手,“不好意思,属实没忍住,呼烈将军莫怪。”王丘已经笑的趴在马上,“阿烬当真一语惊人!精辟。”冲她竖起大拇指。
她骄傲抬抬瘦削的下巴,“若真打起来,你可未必是我对手!”一把将他手中战旗扯下,麒麟一族英勇善战,似乎是骨子里天生带着好战因子,对爱人亲朋至真至纯,对敌人心狠手辣。
呼烈的匕首快如闪电,刀刀刺向花无烬的死穴,舞的迅速,发出呼呼的声音,锋利的刀刃将着银色的光,一缕墨发落下,她痛心疾首,“妈的,打仗就好好打,怎么能割头发呢!呜呜,多来几场,岂不是要变秃子了!”
温言“....阿烬,你能不能认真些?”
她回头给他个大大的白眼,“等回去了给你剃个光头。”
语毕长枪出,快出残影,二人缠斗在一处,一时间竟不分伯仲,直看的王丘眼花缭乱,“哇,你这妹子凶的很,这身功夫师承何处?”
温言只定定看着花无烬灵活的身影在空中翻飞,不是打仗,更像是在跳一支华丽的舞蹈,“别吵!安静看着。”
王丘挠头,“咱不帮帮?”
温言摇头,“不必。”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还不够她一人玩的。”
花无烬坐到马背上,嘟嘴,“你输了!还打吗?”
呼烈睁着诱惑人的桃花眼,“本王怎么就输了?”
她只是朝他努努嘴,“喏,自己瞧嘛!”
呼烈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这一看,只觉整个人都被这漫天风雪冰僵了,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看她,再低头看看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颤抖的指向她,“你,你还要不要点脸了!这是打仗,不是儿戏!”
温言抬头望天,肩膀剧烈抖动,身下的马喷着气原地打转,就见呼烈此刻衣不蔽体,手掩了上,遮不住下,胸口上轻划出两个圈,温言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是什么。
风打着旋吹散挂在呼烈身上最后的遮羞布,他半趴在马背上,狼狈又气愤,还没再说出什么话,就听得花无烬道,“想不到同绮萝公主不同,你倒是皮肤白皙。”鹿眼睁的溜圆,探个脑袋拼命往呼烈身下瞧,最后下个结论,“小腹有些大,平日运动太少!”可惜的摇摇头。
有士兵小心上前,想将自己身上毛皮大氅给呼烈,被花无烬一枪挑飞几丈远,“你们的王想凉快凉快,滚一边玩去!”接连几个小兵皆被挑飞,趴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
她长枪直指着他,“写下降书就放了你!”一脸坏笑,“否则将你挂在北奇城池之上,也好叫姑娘们大饱眼福!”轻轻拍拍身下的马,自己蹲在马背之上,一脸揶揄,“让姑娘们一人摸上一把,嘿嘿!”温言觉得她此刻笑的相当猥琐。
呼烈一口气憋在胸腔,上不来,下不去,咬牙切齿,“你敢!”
她枊眉倒竖,“如今你可是我的战利品。”指指他胸口,“给你个印记,日后若有人欺负你,尽管报我大名!”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啪啪作响。
呼烈气极反笑,忽的坐直身子,他倒要看看这姑娘脸皮到底多厚,寒风已经让他全身僵硬,他依然使劲直了直背,“这画的是什么玩意?”
花无烬的目光不闪不避,清泉似的眸紧紧盯着他,“不是玩意,是王八。”
呼烈对中原这些词不大明白,但见她一脸坏笑,就知肯定不是好话,见她眼角上挑,直视着他,就像在打量一件物品,压根没一点娇羞之色。
温言实在看不下去,丢给他件披风,“咳,天寒地冻,呼烈将军如今监国,还是要多保重身子!”
花无烬轻叹口气,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条绳子,小跑到呼烈马前,仔细的绑到他腰间,还特别系了个蝴蝶结,拽一下,“走吧,别真冻死了。”她还准备用这北奇下一任的王换东西呢,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易死了,何况还赤身裸体的,不知道的以为大宣把人家怎么着了。
呼烈气结,他这二十一年的人间,从未遭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还是败在了个厚脸皮的姑娘手上,若北奇臣民知道此事,他今后如何树立威望!气极攻心,直接晕了过去。
迷糊间,感觉身体温暖了很多,耳边尽是嘈杂的声音,“小川川,使劲开些苦药,越苦越好!”“小心点扎啊,别弄死了!”“嘶,轻点踢,我还得用他换宝贝呢!”一口血喷出,“好了好了,淤血已吐出,死不了的!”他挣扎几下,却发现穴道尽数被封,脚也被紧紧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