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枚小石正中花无烬脑门,她捂着头,四下环顾,看着地上老实跪着的太子,咬牙切齿,“帮了你,竟还打我。”月老只是两眼望天,心道至此后再不同这丫头一道了,这哪是看热闹,这是要了老命的事!
皇上咳几声,花无烬却眼尖发现他帕上染了血,捏一把月老,“这老头是不是快死了?”她看话本子上说只要吐血就离死不远了,药石无医,观这皇上岁数也不小了。
月老疼的呲牙咧嘴,举起三根手指,“从此老夫再不同花无烬一起做事观热闹。”说完一溜烟消失了。
花无烬鼻中轻哼,“胆小鬼,我一人更自在。”
皇上叹口气,“皇后莫闹了,又不是什么好事,非闹的朝堂不安。”又喘几口气,“太子她是你的正妃,你说说当如何?”
太子微抬头,“父皇,儿臣虽恨不能杀了这贱人,可秦相到底是肱骨之臣,儿臣下不了手。”
皇后气的咬碎一口银牙,“太子倒是两面不得罪,皇上是问你要如何办,你这讲了半天,本宫也未听懂。”
太子头垂了垂,朝着皇后磕个头,“母后误会儿臣了,儿臣只是觉得明露罪不至死。”
皇上沉吟,心中觉太子说的没错,如今他病重,眼见命不久矣,若是将秦相得罪了,日后太子登上高位,朝野不安,定定神,“如此,朕记得四皇子还未有侧妃吧。”
皇后尖厉一声,将皇上吓了一跳,“不行,臣妾不同意!她。。她怎么也是太子的正妃,破了身子的。”
太子继续磕头,“父皇明鉴,儿臣并未碰过明露。”
皇上招手,“小兰子,你带着嬷嬷去那榻上瞧瞧!”兰公公伴在皇上身侧几十载,哪能不明白皇上的意思,遂领命带了几个嬷嬷去了幽华殿。
几息,听得兰公公身边的老嬷嬷道,“禀皇上,皇后,那榻上确有处子血。”
皇后扯着帕子,“胡说,狗奴才,说,你受了谁的好处?”
老嬷嬷战战兢兢跪下,“皇后明鉴,老奴跟在皇上身边几十载,绝不会做此等事,再说她们也瞧的仔细。”身边三个嬷嬷也接连跪下磕头,“老奴们都是替入宫贵人们验过身的,这个绝不会瞧错。”
皇上摆手,看得出来他已经支撑不住了,“行了,都起来吧,你们的为人朕还是很信任的。”对着皇后威严道,“就这么定了!兰公公传朕旨意,将秦相之女明露赐于四皇子为侧妃,三日后成婚!”皇后还欲再说,皇上却已经被人伺候着躺下,“朕身子不舒服,都退下吧。”
旨意一下,事成定局,明露并不觉难过,反而如释重负,勾唇,“有我家相助,这四皇子也是能同太子争上一争的。”昂首挺胸连夜回了宰相府待嫁。
下了封口令,无人敢对此事议论,皇家丑事传扬开来,可是会掉脑袋的,只是这明露却成了京城各闺阁女子不耻的典型。
一殿的人走了个干净,花无烬盘膝坐在太子桌案前吃的欢,“瞧热闹也是顶费力气的事,饿死我了。”宫女们只觉奇怪,“太子今日并未吃几口东西,这碟怎的全空了?”“快收拾吧,闹这一场,觉都睡不了多久了。”
她打着饱嗝独自在御花园散步,雪在脚下发出咯吱的声响,揪朵梅花叼嘴里,“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将花嚼了,“劝君怜取眼前人,真真是各有各的妙。”暗想此间事了,得赶紧回去找无忧,同他讲讲这许多有趣的事,陪他下棋饮茶,过过神仙日子。
“呵,做了坏事的人倒在这感慨上了。”太子背着手,身上披着玄色披风,三千墨发流泄而下,薄唇红艳艳,狐狸眼此刻风情万种。
花无烬暗自唾弃他,“也是你默许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太子靠近她,半蹲着看她,“大声说一遍,本君没听清。”
她讪笑,后退半步,没出息的咽了口口水,“我夸您玉树临风,当真是绝世之姿。”
他点头,认真道,“哦,那无忧同本君谁更好些?”
花无烬“....呵。。呵呵,这如何比得,我自是觉得自己夫君更好。”
太子勾唇,“若没记错,你同无忧并未大婚,怎的就是夫君了?”
他的眼中含了星子,长长的眼睫上挂了雪花,嘴角一丝若有似无的笑,让花无烬心中发毛,“未来的夫君,迟早会大婚。”
太子却将她一把揽入怀中,下巴放在她头顶,她挣扎,他却抱的更紧,“花无烬,可能给本君一次机会?你说的共白头,本君愿意为你一试!”
她摇头,“不行的,我心中只有无忧。”暗戳戳道,你在凡间有两个媳妇,谁知在天界还有多少的桃花债,你脏了脏了!哪比得上我家无忧的一分一毫。
想是这么想的,话却不敢这么说,“仙君可知我并未开情智,喜欢一人已是很难,变心就更不可能,莫在我身上动无用功了。”
他抓着她肩膀,眼神凌厉,她打个冷颤,听得他道,“花无烬,本君在这凡间几十年不过弹指一挥,本君不会放手。”
花无烬认真的看着他,唇角微弯,“非要我将话说的直白?”沉星点头,听她冷洌道,“你碰过其他女子,我嫌你脏!!”
太子放开她,踉跄几步,笑的很是无奈,“原来是为这个,呵呵,本君下凡来还情缘,你倒是希望本君当那柳下惠。”
她依旧认真摇头,“你是谁都无所谓,你不在我心里,所以我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