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有些担忧的望向彩蝶,“咱们不进去劝劝?”彩蝶摇头,拉着莫言进了偏殿才道,“仙君同姑娘有误会,外人干涉不得,且由他们自行解决吧。”莫言挠挠头,“可是我从未见过师傅如此生气,他又是个少言寡语的,只怕越说越乱。”彩蝶拉他坐下,“感情之事当局者迷,纵使咱们看得清,也须得他们明白才是,且看看吧。”莫言叹气,“好,听你的。”
无忧盯着眼前一脸倔强的丫头,她也不服输的直视着他,可那清澈的眸渐渐含了泪,她咬着唇,努力不让泪落下。无忧轻叹口气,声音柔和下来,朝她招手,“阿烬来,我们好好说话可好?”她摇头,眼泪飞溅,“不,如今我可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兽,你心疼明露仙子我能理解,可让我道歉绝无可能!”哭的红了眼,“把门打开!”无忧走到她身边,半弓身,“你从何处看出本君心疼她了?”想揉揉她的发,她却躲开了,“我可不是你的猫了。”转身跑出去,无忧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花无烬抱膝坐在湖中突出的岩石之上,风吹散了她的青丝,单薄衣衫也被飞起的水花浸湿,想起今日明露仙子的下场心中才畅快些,“哼,不就是飚演技嘛,盛世白莲称不上,小白花还是行的。”犹记得当日她落入散灵池中时明露仙子笑的那叫个肆意,凡人皆说笑不露齿,她可好,咽喉都让人看的清楚!
她摆块石子在脚边,“这才是开始,远远不够。”掰指细算,十个手指都不够用,当日池边少说有十五六人,那些个做壁上观的她不恼,毕竟自扫门前雪是天界一贯作风,“长白,你且等着。”
有人在身后为她披上斗篷,“彩蝶姐姐,你说我死之后长白可有做过恶梦?”彩蝶叹息,摸摸她的头,坐到她身边,让她倚着自己,“你可还惦记长白上仙?”她靠在彩蝶身上,“姐姐,我对情爱之事虽不开窍,但也明白莫吃回头草的道。”她顿了顿又道,“我想让他尝尝那散灵池到底有多疼!”彩蝶怜惜的拉着她的手,“那你对无忧仙君可有心?”她眨着雾朦朦的鹿眼,“见到他就会心中欢喜,见不到又会惦念,不知这算不算喜欢。”彩蝶浅笑,揉揉她的发,“傻丫头我且问你,当年你对长白上仙可有此感觉?”她咬着手指,认真想了许久摇头,“不曾,他日日在眼前晃,只是并不觉讨厌,旁的没了。”
无忧负手立于树下,将她俩的话听的一清二楚,笑的很是和煦,老树没好气,“瞧你这点出息,想知道的自己去问就好,何故偷摸的听人家姑娘讲话,啧啧。”他咳几声,耳尖泛红,“乏了,我先回了。”逃也似的奔回芳华阁,“无忧小子你这千年真是白白修炼了,只长了心眼没长脑子!”老树揶揄,对他这行为很是不屑。
彩蝶哄花无烬,“阿烬,夜深露重,咱们回吧。”她噘嘴,“不回,他凶我。”彩蝶憋笑,“炉上还给你炖着甜汤,去试试可好?”她摸摸空瘪的肚子,“不好!他喜欢明露仙子才发火的,我不要回去!”明露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傻妹妹,你从哪看出无忧仙君喜欢明露仙子的?”她歪个头,半天也没想出来,“那他为何凶我?”彩蝶笑的更大声,“他那是担心你,又不懂如何表达。”再晃晃她的手,“阿烬,姐姐好冷,咱们回去喝碗甜汤好不好?”她顺着彩蝶的力道起身,不情不愿的任她牵着。
路过无念树,她轻哼,“那制花铃的石头就在我的洞穴边,还说东西不是我的。”莫愁大骇,想问的更清楚些,她却一蹦一跳随彩蝶走了,还冲他挥挥手,“旁的我才不要告诉你,略略略!”莫愁“....那你就一句莫说,这是故意气老子的是不是?”她大大的嗯一声,笑的很是欢快。
她蹲在灶台边,小贼似的躲着,端着碗边轻嘶边捞着里面的圆子,“好吃,明日还给我煮这个好不好啊姐姐?”彩蝶温柔的道,“你若喜欢日日煮给你吃。”见她笑的眉眼弯弯,彩蝶也觉心中很是满足,“多吃点。”直吃到肚皮溜圆,边打着饱嗝边揉着肚子在园中溜达,“彩蝶姐姐,明日咱们吃烤鱼吧!”看着池中膘肥体壮的金鲤,馋的直咽口水,彩蝶却没答话,她回头,月色下长身玉立的无忧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又想吃本君的金鲤了?”她鼻中轻哼,扭过头不看他。
他在背后揽住她,她挣几下,他搂得更紧,“阿烬,我真的不喜欢那明露仙子,今日是担忧你,话才说重了些,莫同我置气了可好?”她闷闷的道,“但是,但是你凶我,哼!”他轻笑,将人转过来,点着她的鼻尖,手指擦去她眼角的泪,“我错了,以后再不凶阿烬。”她吸着鼻子往他怀里拱拱,“那你今夜可要沐浴?”无忧“.....阿烬,我同你讲认真的!”她委屈巴巴,“刚说了不凶我,到无念山第一日讲到现在还不够认真?”
墙角边偷听的莫言和彩蝶捂着嘴,笑的肩膀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