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烬这一病就病了大半个月,早春的桃花开的繁盛,无忧坐在树下看书,她则被抱在怀里,蝴蝶落在她鼻尖,“丑果子变丑猫了。”她不耐烦的用爪子挥挥,“我是小叶啊,你不识得我了?”她才不记得什么小叶小花的,用爪子将它按住,正欲张嘴,听得无忧道,“松开。”只好乖乖抬爪,对上无忧似笑非笑的脸,“今日可是好些了,会欺负蝴蝶了。”她佯佯的打个哈欠,“我说了你也听不懂,还是当个安静的美男子吧。”努力探出头,漫山遍野的花争奇斗艳,柳叶戏了蝶,蜜蜂逗了花,她喃喃,“不知是谁迷了谁的眼。”
这半月她一直在不停的做梦,梦中长白的脸已经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无忧孤高清冷的模样,或嗔或怒,或喜或忧,当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她叹,“难道我并不爱长白,只是贪恋他对我的好。”奈何她原也不是伤春悲秋之人,感慨两句便做罢。却没发现身旁无忧阴郁的面色。他站起大步离开,怀中的花无烬没留神,摔的浑身骨头都快断了,“喜怒无常,气死喵了。”索性躺展,睁着好看的金眸盯着天上悠悠飘过的云朵,无念花轻柔柔散落在她身上,粉的瓣绿的蕊,她叼住一朵嚼嚼,酸甜中带着丝微苦,“老树,你为何不出声?”老树抖抖身子,更多无念花落在她身上,“丫头,你见过赤金的猫吗?”她不解摇头,“没见过,画册上麒麟才长那样。”老树干笑,并未开口。
她叼着朵花,惬意的躺在蓝天白云之下,花丛托着她,香味丝丝缕缕飘到鼻尖,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纵有人间万千风,难圆心头一两梦!我想看仙君沐浴啊啊啊。”惊的鸟散蝶飞,老树叹息。
她抖抖身上花瓣,跃起,不一会就在山间活蹦乱跳,惊的小兽四下乱散,尘土飞扬。无念树看着她的周身的毛日渐变成赤金,低笑,“情之一字的奇妙就在于它总出现的出乎意料,君无意,可却惹了一场命中注定的惊鸿。”无忧负手立于树干之上,看着满山疯跑的花无烬,“人间总有一两风,填我十万八千梦,若是她,倒也甚好。”
她将脚边果子朝无忧推推,他不理,她再推推,满眸光华璀璨,“我尝过了,甜。”他与她平视,她金色的眸倒映着他,不知何时心里才能都是他。“不吃。”他语气中裹挟了怒气。
花无烬“....喵,不吃拉倒,喜怒无常,难怪孤寡。”他半眯眼看向她,她瑟缩,没骨气的往后退退,“就对我凶巴巴,成日里对那些仙娥姐姐喜笑颜开的。”转身屁股对着他,语气酸的不行。
“无忧!”大老远的就听到元清那惊天动地的声音,花无烬皱眉,他却风一般的已经来到树下,“无忧啊,你可算开窍了,怎么样,看上哪个仙娥了,我去天帝那替你讨个婚旨。”笑的很是猥琐。
花无烬心中唾弃,“丑八怪,成日里就知道惦记姐姐,不学无术,啊呸呸呸。”爪子刨几下,灰尘扬了元清一脸,“嘿,你这丑猫,看我今日怎么收拾你。”手却顿在半空,“它怎么长变样了?瞧着不似猫啊,太肥了些。”花无烬心中奔过一万只草泥马,“你才肥头大耳,全家都肥头大耳。”
他的手刚触上花无烬的背,只听得滋啦一声,他猛吸气,“烫死我了,她怎么回事啊。”只见花无烬背上的毛根根竖起,金色的眸警觉的盯着他,带着凛凛杀意,嘴中发出低吼,完全不似凡间的猫儿。他指着她,“无忧,你给它吃什么了?为何周身冒火?”无忧看着她,手指抚上她的背,轻声安抚,“乖,莫怕。”她蹿到他怀里,收起周身戾气,乖乖趴他腿上,仿佛刚才全是幻觉。
元清背着手,半眯眼,“无忧,它不是寻常的猫儿吧?”无忧没抬头,只是轻轻抚着她的背,“你莫动她,她同我一般,不喜别人触碰。”元清离的几步远,“不对,你瞒我,它不是猫,谁家的猫发怒会喷火。”无忧抬眼望着他,眼中似有旋涡般,无念花纷纷扬扬落下,有一朵正好落在元清唇边,好半晌,他似大梦初醒,“咦,我这手背怎么了?”无忧云淡风轻的回道,“是不是偷吃被烫到了。”他却笑的猥琐,“我只偷吃女子,你要不要也一起去试试。”
无忧挥手,他唔唔直瞪眼,比划着手势,手摆个不停,头也摇的似拨浪鼓,无忧挥袖,“你给我下禁言术,好你个无忧,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气乎乎坐下,却看到花无烬眼中的嘲讽,“你在笑话我?”花无烬摇头,“不是,我分明就是在鄙视你,呸,浪荡子。”无忧拍拍她的头,听得元清继续道,“如今我也想明白了,要什么仙侣,日日流连花丛更适合我,温香软玉在怀,这日子甚是惬意。”嘴里哼着怪腔调,“摸上妹妹的腰啊,哥哥我心欢喜,亲上妹妹的嘴啊,哥哥我心甚慰。”无忧不着痕迹的捂上花无烬的耳朵。
花无烬听得欢,突然被捂上耳朵,一脸懵,“喵,我也会这首呢。”无忧一巴掌就落在她屁股上。“喵,我会唱好多呢。”啪,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