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女花无烬只维持了一日安静,白雪皑皑间无忧着大红狐裘慵懒坐于树下,自斟自饮,独自对弈,壶中汩汩腾着热气,花无烬啧舌,“冬日一点也不好,他穿的多,便什么也瞧不仔细,无趣。”树下无忧嘴角轻轻抽动了下。
山间雪狐跑的欢快,雪扬起又落下,听得她又叹息,“变什么果子,变只猫儿也行啊,至少能跑跑跳跳,顺便偷看一下仙君沐浴。”无念树忍无可忍,树干剧烈抖动,“你这丫头整日里惦记的就是偷看仙君沐浴?”她理直气壮的答,“长的好看就是让人看的,难不成自己成日对影顾怜?”脑补了一下那香艳的画面,花无烬莫名兴奋,“老树,你说仙君沐浴时会对着汤池端瞧自己身体吗?啧啧啧,想想就流口水。”说罢还吸溜一下并没有的口水。
老树抖的更是厉害了些,咳几声,“你这丫头浑说什么,越发的放肆了。”她翻个谁也看不到的白眼,“当时看上仙们沐浴尤觉不过瘾,偷过他们的衣衫,可是他们总是穿着里衣入池,当真是无趣。”啪,一个雪球砸在花无烬所在的枝丫上,她感觉自己快要掉下去了,“老树,我是不是成熟快要被吃掉了?”老树沉默良久,“也可能被制成果酱。”花无烬....“反正最后逃不到入腹的命运呗,若是死前能看一眼仙君光着身子沐浴,当真是死而无憾了。”
无忧抬眼望去,银白的雪染了粉红的花,一颗大而饱满闪着奇异光芒的果子格外乍眼,粉不是粉绿不是绿,他揉着发疼的眉心,继续下棋,听得一声惊呼,“自己下也能下成这样,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话本子上说的臭棋篓子就是你了。”雪扑簌簌落在玉石棋盘上,附带一片枯黄的树叶。
“唉,没知交,没仙侣,连个灵宠也无,当真是可怜的紧。”花无烬满心惋惜,见无忧猛的坐起,抖抖狐裘上的雪,大步朝前走,“唉,你别走啊,看不了身子,看看脸也是好的。”老树笑的直抖,“丫头你真是个混不吝,若是仙君能听懂你的话,可不得气死去。”她不在意的摇摇,“若是听懂早将我吃掉了,哪会留到今日。”老树了然点头,“这仙君也属实过的太清冷了些,一个侍候的仙娥都没有,更莫说情缘了。”
花无烬却不赞成,“情缘有什么好,有时也可能是夺命的刀。”老树骇然,从未听这丫头说过如此伤感的话,一时倒不知如何接嘴。“呵呵,不知我死后,他可会想起我,哪怕只有片刻。”伤心人自有心伤事,莫问来路,且看归路。
夜里,停歇了几日的雪又开始在空中飘扬,大朵大朵的雪花刚落在花无烬身上就滋啦一声融化成水珠,她犹自睡的香,顶端果柄裂开细密的缝,她毫无所察。
雪压弯了枝头,老树的腰弓的更低了些,漫山红梅竞相开放,白的雪红的梅,还有梅下站立的如玉仙君,他左手拿着只与他不相符的竹篮,右手拎着个玉坛,白雪之上留下他串串脚印,今日他着一袭玄色大氅,束着玉色腰封,青丝也用发冠束起,画中天人也不及他半分颜色。
他放一软垫在树下,细心捣鼓着什么,梅花的香气丝丝缕缕,抖着手往花汁中倒雪白的细粉,花无烬心疼不已,“倒那么多吃到明年也吃不完,暴殄天物啊,吼吼。”原本该是粉白光滑的糯雪团,如今揉的棱角分明,粉白相间,她干脆闭上眼,“我看不到看不到,反正也不是我吃,哎呀,当真是笨死了,若非是仙君,早八百年就饿死了。”听得无忧怒吼,“你行你来!”语毕,四下一片静谧,能听得到无忧的心跳之声。
花无烬试探开口,“老树,他刚当不是对我说的吧?”老树沉默的似死了一般,她往树枝间躲躲,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圆润的藏不进去了,一半卡在枝丫里,“成日里喝露水也能长胖?简直没天理。啊呸呸。”努力了几次,仍是卡着,“老树救命,我被卡住了。”老树抖抖,徒劳无功。
树下无忧悠哉将奇形怪状的糯米团放在玉盘上,她边努力将自己挤出来,嘴还不停,“败家子,地主家的傻儿子,人家都是用箅子蒸煮,你倒好,用玉的。”咚,一个糯米团子砸中她卡住的那半边,枝丫断裂,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轻快起来,暗自得意时,却发现自己已在半空,“老树永别了,吾命休矣,我还没看过仙君沐浴,呜呜。”她落入一个温热掌心,偷瞄,无忧正似笑非笑盯着她瞧,她脸红心不跳,想扭捏几下,只听得“嘭”一声,她好死不死的裂开了,果汁溅了无忧一脸,“啊,这,我裂开了,啊,老树,我的一半吻上仙君的脸了,哈哈哈。”老树简直没眼看,选择性耳聋,无忧却脸黑如墨,“你是故意的!”她想辩解的,可是接着又是啪的一声,果粒粘在无忧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