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回过神来时,她才倏然意识到夏今朝对她说了些什么。
听着夏今朝冰冷薄淡的话语里又透着轻佻,林闪闪白净的小脸灼热烫人,那热度仿若要烫化她,她脸红的仿若能滴出血来,还好黑夜里夏今朝看不到她脸红。
林闪闪唇瓣动了几次才发出磕磕巴巴的声音,“你…你误会了,我…怕你晚上冷,过来给你送被子。”
一道轻嗤的讥嘲再次从林闪闪的头顶响起,“借口找得真好。”
林闪闪无辜极了,“不是借口,你没发觉你身上盖了被子吗?”
她说话时动手扯了扯手里的被子,以证清白。
夏今朝慵懒的声音里透着漫不经心,“所以你借着送被子想爬我的床。”
“夏今朝,这…你…”他怎么就一口认定他是来爬床的呢?
她极力辩白的话语他是一点儿也不入耳呢。
还有,这说话的方式不是你的风格呀。
你一向清雅淡逸不入红尘的呀!
怎么会从你口中说出这般不严谨的话呢?
你该不会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吧?
夏今朝见林闪闪磕磕巴巴的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立刻断言,“被我说对了,无从否认了?”
黑暗里,林闪闪迎视着那两点星光,她知道那是夏今朝的目光,她声音轻糯,“我真的只是来给你送被子。”
怕你晚上冷,怕你晚上着凉感冒,好心倒成了她的错了。
借口倒真是不少,还借口得这般理所当然。
夏今朝轻呵,“送被子就送被子,怎么送完被子不但不走,还直接趴倒在我身上,这还不是迫不及待的想爬上我的床,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
林闪闪着急的想要起身离开,她刚动了一下,她的腰间便扣了一只大掌,稍用力的将她往下压了压。
林闪闪手和腰都被夏今朝修长的手指紧扣着,她起不了身,也动弹不得,更脱不得身,她颤动着眼帘,慌乱无措的趴在他身上。
“你松开,我现在离开。”她现在起身离开,以身动证清白,他总该不会再误会她了吧?
“我这里岂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林闪闪,“…你不放开我,我怎么离开。”
你扣着我,还说是我在你床上不离开。
同时她也感觉到他扣着她的手指又加了几分力道。
“怎么?”夏今朝轻嘲的声音再次响起,“三更半夜悄悄爬上我的床,被我逮到了,现在不但否认了,还想全身而退?”
两人一直在黑暗里对话,夏今朝似乎并没有开灯的打算。
林闪闪,“…”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离开。
既然解释不清,不如一走了之。
你是我的人间妄想。
我怎么敢悄然的爬上你的床。
林闪闪脱不了身,只得又道,“我明明是好心来送被子的,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认定我是来爬你床的?”
夏今朝扣在她身上的手指动了动,似乎也在证实他的话,“你现在爬上我的床,还趴在我身上,以事实为依据,我说错了吗?”
林闪闪对这解释不清,又纠缠不清的现状很是无奈,“我爬上你的床是因为你拉我上来的,我趴在你身上是因为你扣着我不松手,我本就只是单纯的想要送被子,我对你半点歪心思也没有。”
就算对你有歪心思我也不敢现在行动啊。
你这般不喜欢我,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对我的妄想付诸行动。
我怕你厌恶我。
这丫头还真是伶牙俐齿。
夏今朝冷嗤,“如果你不进我房间,不来我床前,我怎么会拉得到你。”
“你这样认定是我上了你的床,”林闪闪无辜之极,“我真是百口莫辩。”
夏今朝,“是你想而为之,无从辩解吧。”
林闪闪一直坚持真相,“有,我来给你送被子。”
夏今朝,“知道啊,你送被子是借口,想上我的床是实情。”
你既这般认定了,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林闪闪即便她百般否定,但夏今朝不信,她也没法子。
她趴在夏今朝身上,极是无奈,她迂回地以退为进,“夏今朝,你不放开我,该不会是你想借机调戏我吧?你是不是对我有兴趣?”
夏今朝大概是没想到林闪闪会倏然变了方向,这样先发制人的问他,林闪闪明显感觉到夏今朝的身体僵了一下。
过了片刻,夏今朝清淡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调戏你?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对你有兴趣?”
林闪闪,“…”
她一直都知道是她单方面的喜欢他,夏今朝对她半点男女之情的意思也没有。
但从他口中这般直白地讲出来,还真是如一把利刃般直刺她心尖,她心口已被他戳得血肉模糊,疼痛不堪。
她心中万般悲凉。
她一直都知道,这场情爱,一直都是她自愿的,怨不得任何人。
林闪闪默了片刻,她极力抑制着自己的动荡思绪,她故意扬声道,“如果你不是想调戏我,怎么一直搂着我不放?”
因着对他的爱,说这话时,她不免还是羞红了小脸。
“你还真是自作多情呢,”夏今朝声色慵懒,“我手原本是想搭在我身上,谁知你好巧不巧的趴在我身上,恐怕这个好巧不巧也是故意的巧合,我的手也就好巧不巧的搭在你身上了,我这个好巧不巧自然是意外,”他一字一字皆是闲逸清淡,“倘若你不爬上我的床,趴在我身上,我手自然也不会搭在你身上。”
林闪闪,“…”
她竟无言以对。
从表象上来看,她的确是好巧不巧的趴在他身上。
而现在她也真的正好巧不巧的继续在他身上趴着呢。
林闪闪还原真相,借以提醒夏今朝,“是你拉我,我一时不站不稳才不小心趴在你身上的,如果不是你拉我,我已经转身离开了。”
“黑暗里,你怎就笃定是我拉了你呢?而不是你计划已久的爬床?”夏今朝轻嗤,“总是口说无凭。”
林闪闪,“…”
夏今朝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讲理了?
他不是一直都很深明大义吗?
这般幼稚的计较,真不是他的一惯作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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