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从王可儿的屋子里出来,沈清平就叫住了她。
“清浅,先别走,跟大哥来一趟书房,大哥有事情和你说。”
“好!”
沈清浅应了一声,就跟着沈清平进了书房。
“什么事啊,大哥?”
沈清浅一边问一边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沈清平道:“之前和咱们签过煤炭生意的,是不是有个叫肖子川的?”
“是的,大哥,怎么啦?”
和她买煤的一共就那么几家,沈清浅当然记得。
沈清平道:“前几日有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找上门,说是肖子川让他来的。还说肖家出现了一些变故,但和咱们的煤炭买卖照旧。
不过,若是有其他人以肖子川的名义找咱们买煤,或者提出什么其它要求,都和肖子川本人无关,让咱们不用理会。”
沈清浅听得有点懵,问道:“大哥,你知道肖子川这是什么意思吗?”
沈清平道:“一开始我也有些不明所以,但前几日又有一个人找上门,我就明白了。”
“是肖子川所说的,以他的名义来买煤的?”
沈清平点头道:“是,那人声称是肖子川的父亲。说之前他的儿子和咱们签过买卖合约,现在要加大煤炭的购买量,但还要求按合约上的价格。
按道理说,买家增加购买量实属正常。至于价格,可以慢慢协商。但有了肖子川之前带来的那些话,我怕事有蹊跷,便以你不在为由先回绝了。但那人说等你回来他再过来。”
沈清浅挑了挑眉,说道:“行,我知道了,那就等他找上门再说吧!
“嗯,你有所准备就成。”
“知道了,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
从沈清平家里出来,沈清浅又去了一趟周府。
她从北境回来,总得把那里的情况跟周夫子说说的。
沈清浅一踏进周府的正厅,周夫子就一边上下左右地打量她,一边关心地道:“丫头,你可回来了?怎么样,这一趟出去可还顺利?”
沈清浅笑着道:“嗯,挺顺利的。”
“那就好,那就好啊!快过来坐,再跟我说说,北境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沈清浅在周夫子下首的位置坐下,然后把北境的情况大概地和周夫子讲了一遍。
主要就是说杨志平安无事,虽然之前受了伤,但现在已经无碍了;
又说了同宁城已经夺回来了。至于是如何夺回来的,沈清浅没有细说。总之,最终的胜负就看祥云镇这一战了!
周夫子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总的来说,沈清浅带回来的都算是好消息。
最后,沈清浅又和周夫子提了提郑宏的事情。
周夫子叹了口气道:“唉,郑宏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真是可惜了!”
沈清浅心想,这哪里是一时糊涂呀,分明就是男人本色,中了人家的美人计罢了!
沈清浅在周府吃过午饭后,才告辞离开。
接下来的两天,沈清浅也一直没闲着。去了一趟黑石山,把她带回来的那些人分配了一下。
依旧是年龄小的跟着英子爷爷学功夫,年龄大的去挖煤。
还有八个女人,都做了厨娘。
至于云桂一家,沈清浅也暂时把他们安置在了这里。黑石山的规模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多了。平日里难免有生病的,或者受伤的人,有几个大夫在这里,也会方便不少。
把这些个琐事安顿好后,沈清浅便准备启程赶往京城了。
赵逸晨即将要与敌方的二十万大军对战,她帮不了别的,便想着尽快筹集一批物资给他送过去。
英子的伤才刚好,沈清浅便让她在家好好地休息,只带了知青和知竹两人走了。
经过一趟北境之行,再次踏入京城的大街,沈清浅不禁感慨万千。
相较于北境百姓的凄苦生活,京城却是繁华依旧,人们的衣着依旧光鲜亮丽,酒楼茶肆依旧客似云来……
“姑娘,客栈到了。”
知青看沈清浅不知道在想什么,便提醒道。
“好,那我们进去吧!”
三人在客栈安顿下来,又简单地吃了些东西,沈清浅就去找陈世俊了。自己遇到刘玉瑶的事情总要知会他一声的。
沈清浅三人到了陈世俊办差的衙门,陈世俊正好有事要忙,他便约了沈清浅一起吃晚饭,顺便谈事情。
到晚饭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时辰,沈清浅便打算在街上逛逛。
三人先进了一家粮食铺子,问了问价格。意料之中的,粮食价格比一个月前又涨了一点。
沈清浅在里面转了一圈就出来了,知青问道:“姑娘,我们今天不买粮食吗?”
沈清浅道:“今天先转转,了解一下行情,明天再出来买。”
三人又来到一家成衣铺子,问了问棉衣的库存有多少。她也好计划一下,明日需要跑几家成衣铺子,才能把她要的棉衣数量凑齐。
和店里的掌柜聊了一会儿,沈清浅看时间差不多了,便从成衣铺子里出来,打算直接去酒楼了。
可三人一出门,就迎面碰上了一个不想看见的人,董雨柔!
董雨柔今天不是一个人,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子。
女子身披一件淡蓝色斗篷,领口是白色的狐狸毛。妆容精致,头发梳成一个飞仙髻。斜插在发髻上的白玉簪子一看就价值不菲。
只是女子神色倨傲,和董雨柔一样的德性。她们的身边还跟着五六个丫鬟,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两人。
沈清浅倒是好长时间没见过董雨柔了!上次在董贵妃的宫里大闹了一场,这个女人后来也没再找她的麻烦,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上,还真是冤家路窄!
董雨柔看到沈清浅,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沉下了脸,用怨毒的目光瞪着沈清浅。
沈清浅不想多生事端,也不想和这个女人再有什么瓜葛,便装作不认识。带着知青知竹侧身走开了。
董雨柔却在那斗篷女子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斗篷女子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愠色。
她回头看了看已经走出去几米远的三个人,突然大喝一声:“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