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你对这次调查抱有极大的决心。我并无异议,更多的是看你们三人的决定。若你们觉得提案可行,我自然会遵从你们的意愿。”
“我只是稍作提醒,毕竟我不希望任何人遭遇不测。那么,你们俩对此有何看法?”
“赞同阴洁的想法吗?”林麟的话语中,没有丝毫推诿之意,他的真诚与决心,如同明镜般清晰可见。他隐约感受到,阴洁对“狂人”事件的关注,或许是对他个人的一种重视,这种微妙的情感,让他既不敢深思,又心生暖意。
“我个人而言,更倾向于冒险一试。若能借此机会揭开真相,无疑利大于弊。再者,一旦我们掌握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对付那些家伙自然就有了对策。”林麟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所畏惧的勇气,这份勇气也悄然点燃了韦弦内心的冒险之火。
韦弦的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仿佛阴洁的提议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对于这份冒险性的提案,他全盘接受,并乐在其中。
然而,刘樱的态度却显得更为谨慎。“我并非要反对大家的决定,只是冒险之余,我们是否已做好万全准备?是否没有更稳妥的方式,比如让他人先行实践,我们则在一旁观察,从而获取情报?”她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忧虑,却也充满了对团队安全的关切。
“林麟的谨慎自有其道理。”刘樱继续说道,“但我对我们四人的实力充满信心。既然决定要做,就全力以赴吧。”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信任,这份信任如同纽带一般,将四人紧紧相连。
韦弦见状,心中的兴奋之情更甚。他深知,与心爱之人一同冒险,将是何等的幸福与满足。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表示赞同:“好!提案通过!”
阴洁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的提案得以顺利通过,且没有引发任何争执与不快。这一刻,她感受到了团队的凝聚力与向心力,也更加坚定了自己为真相而战的决心。
……
夜深人静之时,季洛富最信赖的下属樊生悄然来到章杜智的府邸。“樊生,你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我找你来,正是为了此事。”章杜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章杜智的第一步计划,便是人为制造冲突,嫁祸于人。而他选定的目标,正是与肖君关系微妙、时常针锋相对的“拓籍”。拓籍此人,虽非完全反对章杜智,但在决策提案会议上,他往往是最激烈反对却又鲜少付诸行动的那一类人。他不仅对章杜智持有异议,对肖君亦是如此,甚至在某些时候,他对肖君的反对更为强烈。
章杜智深知两人之间的嫌隙,也明白他们并非铁板一块。因此,他决定先将矛头对准拓籍。拓籍自视甚高,常常看不起其他同僚,认为自己才智过人。这种傲慢的态度,不仅让他失去了许多盟友,也为他日后的困境埋下了伏笔。
肖君的部下对拓籍的怨言已久,他们纷纷向肖君吐槽拓籍的狭隘心胸与自大行为。然而,肖君与拓籍之间亦非全然敌对,他们时常联手对抗共同的敌人——章杜智。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两人之间的裂痕与矛盾。
章杜智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决定利用两人的嫌隙来实施自己的计划。他深知,仅仅因为季洛富的死而全面清洗内部派系并不现实,但季洛富的死却为他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契机来推动这一进程。
“樊生,我知道你的忠诚与决心。只要能为季先生报仇,你愿意付出一切,对吗?”章杜智的话语中充满了试探与期待。
樊生毫不犹豫地表示愿意为复仇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章杜智见状,心中暗自得意。他假装难以启齿地磨蹭了一会儿,然后才将自己的计划缓缓道出。他的目的就是要让樊生更加坚定地执行自己的命令,同时也为即将到来的行动增添一份悲壮的色彩。
樊生听完计划后,毫不犹豫地表示愿意执行。他深知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何等的危险与挑战,但他更清楚的是自己肩负的使命与责任。
章杜智决定为樊生设宴饯行,既感慨于他的忠义与勇气,也为自己即将实施的计划而感到兴奋与期待。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樊生已经落入了他的陷阱之中,成为了他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
与此同时,章杜智在城内开始了大规模的戒严行动。他借季洛富之死为由,以戒严的名义接管了肖君派系以外的所有士兵人员。这一举动无疑加剧了城内的紧张氛围与不安情绪。
而拓籍则成为了这场风暴中的焦点人物之一。他曾在一次关于削减守城兵士编制的会议上与章杜智和肖君发生激烈争执,并索性解散了自己手下的士兵以节约成本。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举动竟然为他自己引来了如此大的麻烦。
章杜智在接管士兵人员的过程中并未直接插手具体事务,而是采取了名义上接管、实际上麻痹拓籍和肖君的策略。他深知两人对士兵编制的干涉已久且根深蒂固,因此他选择以空降领导的身份出现来牵制两人并引起他们的反感与警惕。
然而,章杜智的真正目的却远不止于此。他不仅要利用两人的嫌隙来实施自己的计划,更要借助这场风暴来彻底清洗内部派系、巩固自己的权力地位。他的心中充满了算计与阴谋,仿佛一只躲在暗处的猎豹正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无论是阴洁、林麟、韦弦还是刘樱此刻都还没有察觉到一场将引起大动荡的风暴即将来袭。
章杜智一旦接下重任,若置之不理,终将陷入煎熬,唯有辞职归家以求解脱。若他选择正面应对,则必与两位武人幕僚周旋,此乃挑战亦是使命。
往昔,章杜智常居中调停,平息武人间的纷争,扮演着和谐之桥的角色。然季洛富之逝,却意外触发连锁反应,将事态推向未知之境。
正所谓“恶念生于胆边,小事亦可燎原”,细微之因,往往能点燃巨大爆炸的引线。
风暴序幕,章杜智为此拉开。
…
…
第二天,樊生“拜访拓籍。樊生的计划很简单,那就是来拓籍这里寻衅滋事,然后让自己死于拓籍之手。
第二天清晨,阳光尚未驱散所有的晨雾,樊生便已整装待发,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即将执行任务的决绝,也有对过往恩情的深深怀念。季洛富的影像在他脑海中反复浮现,那是他职业生涯中的引路人,是他无数次跌倒又爬起的动力源泉。然而,为了更大的目的,为了揭露隐藏在暗处的真正黑手,樊生不得不踏上这条充满危险与背叛的道路。
踏入拓籍府邸的那一刻,樊生刻意调整了自己的表情,让愤怒与不甘交织在脸上,仿佛真的是为了寻仇而来。府邸内的守卫见状,虽感意外却也不敢怠慢,急忙通报给了主人。
不久,拓籍在几位侍从的陪同下缓缓走出,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沉稳。“樊生,你我虽无深交,但也算相识一场,今日何故如此?”拓籍的声音平静而有力,试图化解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
樊生冷哼一声,上前几步,故作愤怒地吼道:“拓籍,你休要装蒜!季洛富大人之死,分明是你所为!我今日便是来为他讨回公道的!”说着,他故意露出破绽,引诱拓籍出手。
拓籍闻言,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不白之冤感到震惊与愤怒。“樊生,你可知你此言何等荒谬?我与季洛富大人虽政见不合,但从未有过私人恩怨,更不可能行此大恶之事!”
然而,樊生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他故意激怒拓籍,一步步逼近,直至对方忍无可忍,终于出手自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樊生故意让自己的身体暴露在攻击之下,却巧妙地避开了致命一击,转而以一种看似被重创实则无碍的姿态倒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周围的侍从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查看樊生的伤势,并准备将此事上报官府。而拓籍,则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如水,他意识到自己被卷入了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之中。
而樊生,虽然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但内心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深知自己已无法回头,只能默默承受这份沉重的代价,希望自己的牺牲能够换来真相大白的一天。
鲜血染红了地面,樊生的身体缓缓倒下。拓籍和他的守卫们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樊生会如此决绝。
拓籍心中一阵慌乱,他意识到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他原本只是想和樊生争论一番,却没料到会酿成如此惨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章杜智带着一群士兵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至极。
“这是怎么回事?”章杜智怒视着拓籍。
拓籍结结巴巴地解释着,但是章杜智根本不听。他下令将拓籍和他的守卫们逮捕起来,同时派人去调查樊生的死因。
随着拓籍被带走,章杜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这场风波,终于按照他的计划发展了......
拓籍这个聪明人,他并没有选择硬刚,而是乖乖的束手就擒。
按正常人的理解来看,章杜智不可能一下子就对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件事情需要调查,调查就一定有一个时间缓冲期。
“既然人出了事,那调查是必要的,在此之前,请你好好接受我们的调查吧,拓先生。”
章杜智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可能过激了。此刻又摆出了一副非常平静且准备按照规矩办事的姿态如此说了一句。
“谁知道这疯狗啊,才刚来没多久,就直接死在我这里了。章杜智你可得好好调查一下呀,像这样的人,动不动就搞点事情出来,谁知道他是何居心?”
拓籍对此也不再临场做戏了,没有好气地应了一句章杜智。他自己心里也清楚,章杜智就是要拿这件事情做文章。但他此刻不明白的是,自己都已经没有参与多少军务了,怎么还会来找自己麻烦呢?
因此,也就仅仅是把这件事情局限于“敲山震虎”这四个字上面。
在拓籍的眼中,章杜智也就只是个文官出身的文人罢了。
文人舞文弄墨的还可以,真正到这种要杀伐果断的事情了,就难说了,按常理来说一般不会走极端路线的。
这是拓籍本人的理解,也是大部分武人派系的公职人员的真实想法。
…
…
黑市,人头攒动。
今早发生的事情已经在黑市的人群之间传开了。章杜智一方面还是想把这件事情给摁住,不让居民们知道的。
但没想到还是有些人把这些事情给流传了出去,正所谓没有空穴来风,没有不透风的墙即是如此。
“叔叔,叔叔,你们在说什么呀?”
刘樱装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询问着眼前的大汉们。
“还能说什么,上边的人在内斗咯?听说拓籍先生已经被拘留了。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听上面的人说,今天的监狱里进去了一个大人物。”
“我们这些人嘛,就只是看个笑话而已,哈哈哈。”
中年大汉摸着胡须,心直口快地告知了刘樱此事。
“现在看来,上面要洗牌咯。不过话说回来,章先生真能忍啊,来这么久了,总算是有点大动作了。看来跟那个位子有关的人总得硬气起来才行啊。”
“哎呀,能坐那个位置上的人,那也是很关键的啦,懂得都懂啊。”
刘樱听着周围的中年男人们唠嗑着这件事情,将所见所闻皆暗暗地牢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