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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对这种家伙还需要慈悲嘛?”

“是吧?”

韦弦说着说着,突然近乎疯狂般地狂笑着,甚至比刚刚的刘樱的状态还要更加得疯狂。

“你怎么了?”

“疯了?”

林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韦弦笑着笑着就哭了,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回应,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一样。双臂像是近乎无力般地垂放着,胳膊处沾了不少武者的血迹。此刻把镜头给到那位武者的面部的话,看起来是极其凄惨的死相。

“阴洁。怎么了。”

“你也。”

林麟这会儿缓过神来,半跪着扶着阴洁的手臂两侧。

“你现在才注意到啊!”

“你们这两个家伙,我真想抽你们!”

女帝非常生气,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不然真可能把眼前的两位给当场鞭打到遍体鳞伤。

“阴洁。怎么了?”

“为什么这样。”

林麟已经预感到事情不对了,阴洁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蓝色的眼眸此刻就像是暗淡的星辰一样,不再放光了。

“林麟。那家伙的头盖骨都碎了。”

“我踢的。”

阴洁见他这般询问,露出了一副凄凉的浅笑,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痛楚。

“是的。你非常棒!”

“直接一拳打死了这家伙。”

“你很棒!师父!”

林麟此刻还是试图继续挣扎一下,但其实情况是怎么样的他心里比谁都明白,只可惜预感太准确并不是好事。并且此刻还要惺惺作态演戏,试图将一件事情往自己内心所预期的方向引导,但实际上却是完全没法改变的事情。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尴尬了,和掩耳盗铃的感觉差不多。

“我,杀人了。”

“我好害怕。”

“我从来没有杀过人!”

“我从来没有!”

“一定是做梦!一定是做梦!”

“林麟!我没有鲨人!我没有鲨人!”

阴洁念叨着,而后情绪越来越激动,热泪喷涌而出,她仿佛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而后近乎嘶喊般的哭喊声蔓延开了,她死死地抱住了眼前之人,内心的恐惧和不安在此刻直接占据了她的灵魂。

“这!”

“都怪我们逼得太紧了。”

“对不起。”

林麟此刻内心感到内疚,他和韦弦两人知道阴洁一直过不了痛下杀手这一关,但却选择了一个极端的方式来逼她改变。实际上并没有考虑到个体之间的差异,并不是每个人在被逼迫的状态下都能达到一个背水一战超越自我的水平,如果遇到了较为特殊的个体出现不一样的效果也并不奇怪。

“阴洁!”

“对不起,阴洁。”

“都怪我和林麟那么说了。”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突破这一关。我们怎么可能保证双手不沾满鲜血呢!”

“只要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刽子手存在!”

“就不可能!”

“这是宿命!”

听到了阴洁的哭声,疯狂状态之中的韦弦也陷入了极度忧伤的状态之中,连忙上前一把向阴洁坦白了,奈何阴洁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去。

“韦弦。我。”

“我杀人了!”

”那人的脑袋就被我轻轻地一拳打爆了!“

“我不想这样!我真的不想这样!”

被韦弦这么一说,她似乎是又受到了刺激似的,想到了什么便说什么。

“这。我。”

一旁的刘樱也陷入了内疚的消极状态之中,眼前的两个人已经可以称之为疯了。

“啪!”

只见女帝一阵微微的掌击让阴洁缓缓地睡了过去,但这却引起了韦弦的不满。

“你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

韦弦直接上头了,见到心心念念的少女被人这么来一下,他着实生气。

“你冷静点,让她先暂且睡会儿。”

“打扫完战场,先回去吧。”

“还有。这事情是你俩搞出来的。”

“如果后续出了什么事情,我不会放过你们俩的。”

“记住了。”

女帝微微地弯了弯腰,上前靠近韦弦,温柔地扶起了韦弦的下巴,但眼眸中展现的却是近乎不可原谅的绝对杀意。

“我。”

韦弦此刻也缓过神来了,这件事情确实是因为他和林麟两人的图谋而出现,现在出了事情把女帝惹毛了挨屌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局面总算是被控制住了,四人的情绪都稳定了下来,现场陷入了沉默。

“对不起。此事都因我而起。”

“我觉得我没有资格再跟你们在一起了!”

刘樱说着,随即转身跑去,逃了。没有计划般的逃跑,也不知道哪个方向的路好走,也不知道该前往何方。

“光武!”

林麟喊了一声,光武随即上前,仿照女帝刚刚的操作,就这么来了一下打晕。而后把人给挂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就这么扛了回来。

“林麟,你背着阴洁。”

女帝没有一点好气,近乎命令式的语气这么说了一句,随即回了灵界。

“韦弦,你背着刘樱。”

“快点!”

光武说着,还刻意警告了一句,随后韦弦马上乖乖照做了。

留侯也是非常得懂事,直接出来打扫战场了,心照不宣。不用等着韦弦开口,自己主动出来,帮忙打扫战场。

随后一行人开始启程回归。

林麟和韦弦两人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讲,韦弦时不时看向林麟,林麟察觉到有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也随即转过头去看向他。两人对视,对方的双眼里都充满了同样的情绪——内疚以及迷惑。

所走的每一步就像是在刑场上进行最后的步行一样,如同内心受到拷打一样。

阴家门口,林麟身上的玉如意自然而然地飞到了门上的契合处嵌入其中,门一如往常般地自己开了。

此刻,背上的阴洁也醒了过来,情绪缓和了不少,看了看眼前的林麟,没有说话。

夜晚,林麟做完了晚饭之后,和韦弦心照不宣,两人站在饭桌前保持着沉默。

“阴洁,对不起。”

“阴洁,对不起,我们不应该这样逼你。”

两人向阴洁发出了诚恳地道歉,乞求眼前少女的原谅。

然而,眼前的阴洁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蓝瞳中的自信和洒脱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样,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近乎祈祷救助一样的令人觉得可怜的情绪。

“韦弦,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我吗?”

“我们在一起吧。”

“我不想战斗了。我再也不想让这双手再触碰鲜血了。”

只见她近乎渴求怜爱般楚楚可怜的模样,近乎可怜巴巴的乞求口吻这么说着,说出了一句令在场众人都大惊失色的一番话。

“什么!?”

“你在说什么傻话!”

“我向你道歉不是为了这样的!”

“我不想这样!”

韦弦一听,按照正常人的逻辑,应该直接“那太好了,小爷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这样说才对,此时的膝盖似乎是不受控制了一样如自由落体般地向着大地跪了去。而后缓缓地挪动至阴洁的跟前,泪水直流。

“韦弦!”

听了这番言语的林麟也忍不住了,眉头紧皱,紧闭着双眼。他宁可自己没听过这些话,内心反而没那么痛苦。

“为什么呢?温柔美丽的阴洁,将会成为你未来的妻子,为你生儿育女,她的灵力会为你所用。而你只需要尽全力保护她不受伤害就好了。”

“为什么呢?我真的好想有个人来保护我。我一直在努力保护着自己。我真的好累。”

“我不想再战斗了。”

“真的不想。”

“好痛苦。”

阴洁轻轻地抚摸着眼前早已成为泪人模样的韦弦,轻声细语且温柔地对他这般言语,此刻就像是另外一个人格接管了阴洁的灵魂操作权。

“阴洁。不。我不想这样。你知道吗?要不是你,我也不会知道灵力能够强化体术!灵能体术这个领域你是第一人!”

“我一开始当然是倾心于你这含羞娇美般的脸庞。时间长了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我喜欢你勇敢战斗的样子。”

“虽然不服输的样子和温柔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真的很有魅力!”

“你知道吗!我不希望你放弃!”

“以后这些脏活就交给我们来做!”

“你不要放弃战斗!好吗!?”

韦弦两年以来第一次说这么多来自内心深处的话,乞求着少女回到原来的样子,内疚和痛苦让他此刻暂时从原有的沉默烦恼状态之中短短地脱身一小会儿。

“你!为什么要逼我!?我都不想战斗了我还练来干嘛!”

“你以为体术锻炼很轻松吗!”

“你知道有多痛苦吗!无论是经期还是生病!我每天从未放弃过!”

“你想怎么样!你凭啥要求我这样!”

“你要是不喜欢我了就走吧。”

韦弦的乞求,显然是和她此刻的内心需求完全相反,或者说是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阴洁。”

韦弦瞪大了双眼,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少女。

那双眸中的脆弱,他读得懂。

“暂时先不要说这些了。好好吃饭吧。刘樱你也是,别逃跑了。你就当作是欠我们一条命,给我们当灵力储备人吧。今天大家都累了。好好吃饭,以后再说。”

“你也别跪着了!”

“丢不丢人啊!男儿膝下有黄金!有什么事情不能站着说坐着说是吧!”

面对女孩们,林麟保持着绅士般的温柔,而面对此刻的韦弦他却大声地训斥道。

韦弦被这么一顿劈头盖脸的说,也没有反应,乖乖地坐到了饭桌前。

最尴尬的饭局,莫过于此,一行人像是火力被抽干了似的,静得只能听见碗筷碰撞的清脆声音。

从那天开始,林麟和韦弦依旧是每天来到阴洁家,为阴洁和刘樱做饭。而后两人则每天保持着基本的修炼,阴洁再也没有和他俩说过话,只是在吃饭的时间会出来和他们一起出场。

刘樱则开始成为中间人,成为了两位男生打探阴洁情况的中间人。

“迷茫。痛苦。”

“我后悔和你一起做出这个计划。”

韦弦最近这些天每天都说这话,完全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变。而后也是保持着沉默,和林麟的交谈几乎也是没有。

“方法不对。但是早晚要面对的。”

“无论有什么样的心理阴影,难道就是一直躲避吗?”

“我承认做法有问题,但我绝不认为一味的逃避是对的。”

“别忘了,我们身上还有通缉令在身。冒险家组织可是每天都挂着我们的悬赏令呢。”

林麟今天却一改往常的那股不回应只倾听的习惯,一口气说完了自己所有的想法。

“你。”

韦弦转过头去盯着他看,只见林麟异常坚定自己的想法,盯着前方似乎在做些什么。

一句话,无形之中也说中了韦弦的内心,他内心所逃避的东西,实际上也是不得不接受的。

这是他和阴洁所面临的问题,而林麟则不断地在和自己的弱势做着拼死的基础性抗争。

林麟在想办法,这些天他已经在设想很多的方案来解决自己和韦弦所带来的问题,问题在于如何帮助阴洁走出眼下的阴影。

尽管此时,韦弦的情况依旧是在水下而没有呈现出来,反而因为阴洁目前的情况而藏得更深了些。

傍晚,修炼结束之后的韦弦一个坐在门外的石槛上,一言不发。

“这些天你好些了吗?”

“你是我的恩人,我希望你开心起来。”

“老实讲,我从认识你到现在就觉得你过得不是很开心。”

“你心里是不是藏着事情,可以对我说吗?”

刘樱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他身后,而后一步往侧前方走了去,隔了大概一指的距离坐了下来,近乎自言自语般说出了这番话。

“不关你的事。我们是伙伴。”

“你对我们也很重要。不必为我操心。”

韦弦冷冷地应了一句,没打算看她,却也还是偷偷地瞄了她一眼。

“这个给你,”

说着,刘樱手心里放着一个和阴洁那玉如意一样类似的东西。

“这是什么?”

韦弦转过身来,满脸诧异。

“你拿着,以后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它会通知你。”

“我怕死。”

刘樱耍了一点小心思,其实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饰品罢了。

“额。”

“那我收下了。”

韦弦听到了那一句“我怕死”,顿时就因为某种内心的情绪而不再思考更多了,从她手心接过,放进了自己的兜里。

灵界内,饮酒中的三人。

“女帝,你也别太在意。小鬼头们之间的事情也是成长的一部分。”

留侯对此保持着积极的态度,依旧是自顾自地饮酒。

“话说是这么说啊,我真担心她想不开。你看她她都想放弃战斗当个全职人妻了。究竟是为什么?”

“我不明白,如果他俩别整这么一出就没这回事了。”

女帝嘟囔着,念叨道,而后一饮而尽。

“如果这一关跨不过去就完了,我相信命运。”

“成长意味着要面临这些问题,然后解决掉。”

“我们当初不也是一招不慎就满盘皆输?问题总是很多,总不能遇到事情就直接逃跑吧?”

光武和留侯持相同的态度和立场,两人都是历经磨难之人而劫后余生,因此除了死亡,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够得到解决的。

“你俩真的懂女人心吗?”

“想找你俩想点法子都难。”

女帝听着这些长篇大论的通识就很烦躁,此刻就像是回到了十二三岁没入宫的年纪一样。

“你可是皇帝。女帝,你是不是忘了你长大之后的事情了。遇到了问题,总要想办法解决。”

“对吧?”

“看来你还是没忘记自己的孩子。”

“倒不如说,这也并不是坏事。”

留侯见状,似乎是管不住嘴了,有些话就是要一直说下去,一口气全部说完。

“是的,我就觉得阴洁这小妮子和我的孩子很像。”

“我曾经也是皇帝。但我也是一个母亲。”

“那种事情尽管是过去了再久。”

“不说了。从你们这想想也是得不到好办法的。”

女帝被这一席话勾起了往日的回忆,内心深处的某种思绪开始翻涌起来。

“我倒是在想,林麟这小子,会用什么方法才是。”

“他不是一个会轻轻言放弃的家伙,要么就不开始,要么就认真玩。”

“这次的事情他也有犯病的一份,我想他会好好负起责任的。”

光武没从林麟那里得到什么情报,但他坚信自己的召唤师一定会采取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