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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任务重,在临水县歇息一晚后隔天继续出发,走到北面大河驿站,先前早已通知,所以负责运送的官船早早就到了。

当官的和商人不是仇家,合作实现共赢大大促进国朝发展,使得更加繁荣昌盛,百姓作为耕种田地的牛马,只需要生产基础价值就足够了。

官船驶离岸口向着北地而去,可能是黑山寨贼匪给苏家人留下阴影,乘船的这几日,几乎都见不到人在船上闲逛,也就到用膳时间可能会碰见几个。

说来也是无奈,那天晚上苏尚看破李幼白的身份后,不再似从前那般粘人,几天过来,偶尔碰面对方也仅仅是友善的点头问好,举目抬眸间有种让人觉得疏远的感觉。

对此李幼白是早有预料,毕竟你喜欢的某个人某天突然发现是同性,确实让人难以接受,刻意疏远是很正常的事。

乘船的时间颇为无趣,与红袖下五子棋,如此过去一日,小姑娘也很快就厌倦了,李幼白笑笑,像极了小孩子得到新玩具时心血来潮的欢喜,等到乏味后很果断的抛弃。

行程是有点赶的,距离皇商评选的日期还有十天,距离炼丹师考核的时间则还有一个月,也就是入冬之时,苏家人急着上去,是要多花时间打点疏通关系。

乘船第二日,闲来无事又无法练功,李幼白端着本法家典籍静心翻看,红袖百无聊赖的坐在旁边,手指卷着小姐的秀发,一下又一下的把玩。

“小姐。”红袖瞧见小姐看得入神,忽然叫道。

“嗯?”李幼白看到精髓处,有点敷衍的应了一声。

得到回应,红袖眼睛弯的像月牙,呵呵笑起来,“小姐。”

这声软软腻腻的,听起来像是在撒娇,刚认识红袖的那几年,她经常会这个样子向李幼白讨要钱财花销,年龄大了点后次数才减少下去。

李幼白把心思从书籍上挪开,看到红袖眉目含笑乐不可支的模样,无奈道:“怎么了?”

“没事,就想叫叫你。”红袖如实说,扭头便将侧脸靠在李幼白背上,细嗅着小姐身上诱人的异香露出满足的笑意。

李幼白不明所以,摇摇头,双眸垂下继续看书,房间外,官船上,浪静风恬,大船排开江河之水往前不断航行。

三天以后,官船畅通无阻一路顺利到达北境口岸,水域哨站检查后放行,硕大的城池近在眼前,作为当年韩朝国都,此地规模非顺安城与无名城能比。

官船进入朝廷坐拥的港口,里里外外,皆是身披甲胄手持利器的兵卒,红袖把脑袋探出窗户看着远处热闹鼎沸的空前盛况,瞠目结舌。

与官府码头相隔对望的港口,被民间商户帮派等势力占据,规模更大人数更多,挑目看去,一艘艘等待装运的商船停靠在码头边上。

一条条托运着木箱的履带在水力作用下不断旋转,将沉重的货物运送到码头边,再由力士装载上船,省去不少人力成本。

商船出去又立马有新的船只进来填补空缺,来往不绝,可见中州城商贸何其发达,等待下船的功夫,李幼白也跟着红袖细细看了会。

如此繁荣的背后,少不了各种利益牵扯,私人码头上的这些人各个都带有不善的神色,杀气是掩盖不住的,想来地盘争抢与仇杀应该会经常上演,三教九流云集,都是些鱼龙混杂的地方。

跟着苏家人下船时,红袖扯了扯李幼白的袖子,顺着红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李幼白见到一艘较为独特的货船。

不少年轻人与健壮的汉子在指挥下赤手空拳登上大船,大概一数有五十多人,而那底下入口处,有个洋人与管事样子的老头说着些什么,看样子很是满意。

说了一通叫人抬来一只木箱,打开后里边是白花花的银子,双方握手告别,没过太久船就离开了港口,李幼白皱了下眉头,脚步并未停留,跟着苏家一同登上马车。

正值晌午,阳光透过纤薄的云层,洒落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商贾云集,木制牌坊上雕花画玉,各类店铺的招幌随风轻摆,香料的气味、烧饼的香气以及各类货物的清香汇聚在一起。

街头巷尾,机关术已然融入了普通百姓的生活,精巧的齿轮和缆绳系统用来运送货物,使得商贸活动更加高效。

小贩们推着机关木车,车轮摩擦地面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没有了以往的沉重之感,还有艺人表演机关傀儡戏,栩栩如生的木偶在丝线的牵引下进行各种复杂表演。

喉咙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引人发笑,聚集了大量观众,令人啧啧称奇,不时就会有人丢出铜板,叮叮当当落到讨要饭食的瓷碗里。

中央的大型市集,宽广的广场上人声鼎沸,来自四面八方的商人聚集于此,身着各地服装,口音各异,熙熙攘攘。各类货物琳琅满目,从珍贵的布匹、异域的香料,到各类精美的首饰、古玩,每一样物品都吸引着人们驻足观看。

“城市的繁华不过是王朝虚伪的表象,小县城与村落才是王朝兴衰的唯一证明!”

见此一幕李幼白很是感慨,以前有人如此说起过,但并没有太深的感觉,如今回头再去品味这句话只觉非同一般。

中州城很大,人流比裕丰县更多,道路经常拥堵,走了半日才到苏家大院深宅外,门匾已经挂上去了,大门左右有武师镇守,朱红刷漆的大门,一看就气派非凡,不愧是有钱人家的住处,唯独少了两头石狮子。

石狮子不仅是一种装饰,更是一种象征身份、地位和权力的标志,普通商贾可拿不到摆放石狮的许可,不过拿到皇商就不一样了。

从今往后说话做事,哪怕是门口装饰都能比其他商贾高上一头,逢人见面别人都要弯腰低头矮上三分,要不怎么说官商一体呢。

苏家有苏家要做的事,等来到中州城以后才正式开始忙碌起来,至于李幼白,苏家人已经无暇理会了,各类酒会,活动,重新购买添置新的仓库,地头,苏家三房每个人都忙得焦头烂额,

至于苏尚,李幼白见过一次,她托人买来法家各类着作,入朝为官,理性现需通过法考,这是苏老爷子透露给自己的消息。

苏尚没问,李幼白也不太好主动前去打搅,苏老爷子无论多忙都会看着她的,自己无需太过上心,赶了几天路,在红袖坚持下李幼白便带着上街散散心情。

将装扮换回女子,男子形象日后大概会在中州城抛头露面,不太好现在给人留下印象。

先是带红袖到画斋逛了圈,说是通俗文雅,实际上私底下贩卖不少令人面红耳赤的春宫图册,文人学子少有露面,反而是让丫鬟代为购买的某些贵家小姐颇多。

接连去了好几家店铺,红袖都未能寻到《白画青》最后一册,有个掌柜透露消息,这最后一册早已绝版,恐怕再难买到了,哪怕有也是翻印版本,无论颜色还是质量上与正规印刷出来的相差太多。

问其缘由,得到的答案是画师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封笔了,这些流传出来的画册不过都是旧作而已。

离开画斋的时候,红袖有点闷闷不乐,心中直呼可惜,她扭头偷偷打量了小姐一眼,又很快满足下来,没有结局就没有结局吧,反正小姐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晚秋的风刮来,点点凉意从天上而落,红袖伸手去接,冰凉的雨点碎在手心里,“啊,要下雨了。”

“如此便回去吧。”李幼白看着灰暗的天色,看样子是要下起大雨了。

红袖摇摇头,跑向街口的杂货店买了把油伞回来,撑开后抱住小姐的胳膊,“再走走嘛,回去也没其他事情。”

雨势和这晚秋一样,来得慢慢悠悠,当细腻的雨丝慢飘下来时,行人们方才四散着跑去避雨,两人漫步在雨里登上石桥,悠闲地打量着被雨水砸得溅起涟漪的湖水。

一阵匆忙的脚步响起,李幼白瞥了眼,是个样貌阴柔秀美的书生,样子生得很是不错,他把书籍死死抱在怀里,一只挡不住雨水的手盖在头上阻挡雨势。

跑得急切,擦肩而过时不小心蹭了李幼白一下,一块白绢顺着风雨从李幼白手里飘走,那书生跑了七八步才反应过来,看着在天上飘飞的白绢,他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追着跳着伸手抓了几下才把手绢从风雨的手中夺走。

看着这一幕,李幼白和红袖都不由得笑了,红袖抿着嘴轻笑说:“跟呆子一样。”

书生拿到白绢时松了口气,随即又折返跑回来,满怀歉意对两人道:“两位姑娘抱歉...”

李幼白看了眼书生手里的白绢,伸手接过,而后让红袖把油伞递给书生,无他,只因书生看自己的眼神清澈明亮,让人心生好感,看他穿的衣服,也是个穷读书人的命。

“谢过这位公子了。”

李幼白轻声道谢,带着红袖准备离开,吃了雨两人也不好再逛下去,书生看着强塞到手里的油伞,又看看远去的两位女子,最终只能撑着伞快步跑向书斋。

有了伞,顿时就不狼狈了,他跑到借书的书斋外,打量怀中书籍,大雨很快倾盆而下,他陡然庆幸,又有点担心那两位女子因为没了伞而遭到雨势困扰。

“哟!这不是雨化田么,又来偷书了!”

书斋里陆陆续续有人出来,瞧见站在门口的阴柔书生雨化田,顿时出声嘲笑,话出口的时候,很多在书斋里挑选书册的学子都走了出来。

雨化田涨红了脸,“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那是借,我今天是来还书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抬起了头,言语中有些神气,其他人书生听后看着雨化田那身到处都是补丁的青衫继续开口嘲讽,“明明就是偷,那天你偷了徐记书行的书,在后门处被吊着打,我都看见了!清清楚楚!”

雨化田咬着牙低下头,推开众人往书斋里面走,嘴里继续争辩着,“你看错了,那天我在家看书,从未去过什么徐记书行。”

紧接着就是一番读书人坚韧不屈的风骨,以盗不耻,圣人名言等一系列复杂难懂的话,引来众人欢快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