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后,长公主这才打量着一段时间不见的裴昭,看着他疲惫的模样,心疼的问:“你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受伤了没,你担心死我了”。
说着说着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一旁的裴将军心疼的看着自己妻子,开口安慰:“夫人,你别哭了,昭儿不是回来了吗?再说了你看他哪里像有事的样子”。
此话一出,长公主没好气的说:“你闭嘴,还不让厨房去准备饭,没看见昭儿都这么累了吗?”
裴将军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瞪了眼在一旁憋笑的裴昭,一身怨气的离开了。
“娘,我什么事都没有,你就别担心了”裴瑾从桌上拿起一个橘子剥开放到长公主的手里。
“那你为什么会坠崖,可是军队里出了吃里扒外的东西”长公主眼神凌厉,若是真的如此,敢动她的儿子,她定不轻饶。
“娘,你就别管这些了,我都会处理好的”裴昭眼神中带着意味不明的讽刺,开口。
看裴昭实在不想说,长公主也就没再多问,她犹豫半晌看着他道:“阿昭,你跟南衣··”。
“娘,你不用多说,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裴昭想到那个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的女子,就恨不的杀了她,没想到她竟然趁自己不在嫁给了他的大哥。
不过,她若是安分还好,若是不安分,就别怪自己心狠了。
“好,那娘就放心了,娘让云绾刚去你院子收拾了下,给你备了水和干净的衣衫,你回去洗洗好好睡一觉,晚上咱们再说”。
长公主看着平安回来的儿子,总算是安心了,细心的叮嘱着。
“好,那儿子就先回去了”裴昭行完礼,从房间退了出去。
苏南衣跟着大公子回到听雪阁,裴瑾让墨尘出去,然后看着苏南衣说:“南衣,现在阿昭回来了,待再过些时日,我向母亲说说准许咱们合离”。
“大公子,谢谢你,但事到如今我与阿··二公子已经不可能了”苏南衣眼神黯淡,垂着眼眸。
“我说的话永远有效,你随时想走都可以告诉我”。
苏南衣眼中浮上一层雾气,说话时声音有些哽咽:“谢谢大公子”。
裴瑾知道她难过,所以也就没有在多言,而是将空间留给了她,自己推着轮椅出去了。
关门的声音传来,苏南衣彻底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她趴在床榻上,整张脸埋在被子里,双肩颤抖,发出呜咽声,声音听的让人心揪。
她既高兴又难过,高兴他没有死,平安的回来了,难过自己和他从今以后身份有别,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了。
她哭着哭着,渐渐的就睡了过去,花楹推开门走到床榻边,看到苏南衣这个样子,心疼不已,她自小就跟在苏南衣身边,感情深厚。
再加上她跟二公子之间的点点滴滴花楹也都看在眼里,可没想到造化弄人,二公子的死讯传来,小姐迫于无奈嫁给了大公子,这样就算了,可谁曾想到二公子如今竟然回来了。
这让小姐如何不伤心,明明只差一步,她就可以嫁给自己心爱的人了啊!
花楹叹息一声,帮苏南衣擦了擦脸,让她躺好,然后盖好被子,才转身离开。
苏南衣再次醒来时,唇边还带着笑,她梦到自己和裴昭成亲了,两人过的非常幸福。
寂静的房间,清冷的月光从缝隙中透进来,苏南衣坐起来抱着自己的膝盖,将头轻轻的放在上面,眼神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花楹进来时看到这样的小姐,莫名的为她难过,自家小姐之前可不是这样的,虽然老爷整日逼着小姐学习琴棋书画,小姐总是不太开心。
但自从认识了二公子,就完全不一样了,小姐被他带着逐渐开朗起来,每日都很开心。
但现在小姐就好像又变成之前那个样子了,她走上前开口:“小姐,刚刚长公主让人传话,说是请你和大公子前去用膳”。
“知道了”苏南衣没有什么精神的应着,然后由花楹扶着从床上下来。
花楹为她简单收拾一番,递给她两颗剥好的鸡蛋:“小姐,拿这个敷敷眼睛吧!”
苏南衣接过,然后轻声开口:“花楹,我已经嫁人你不能在喊我小姐了,不然被有心之人听见,会说我们不懂礼数”。
“是,夫人,花楹记住了”。
大概的敷了会,苏南衣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拿出一个锦盒看着里面的镯子,将自己所有的不舍压在心底,锁在了柜子里。
带着花楹出了门,裴瑾已经在等她了,她走过去,默默跟上。
穿过长长的曲折游廊,清风拂动,桂花的香味拂面而来,大老远的就听见大堂中的谈笑声。
“公主,大公子他们到了”长公主身边伺候的嬷嬷开口提醒。
长公主看着大儿子来了,笑着着:“阿瑾来了快坐吧!”
裴瑾挨个见了礼然后坐了下来,苏南衣福了福身道:“南衣见过父亲母亲”。
“坐吧,都是一家人不用拘礼”长公主从前就知道苏南衣,虽说她那个父亲不咋样,但苏南衣她是知道的,小丫头很不错,不然她也不会听到她为昭儿殉情的事情,让她嫁给阿瑾了。
可谁又能想到昭儿活着回来了,哎~
“谢谢母亲”苏南衣说完,在裴瑾旁边坐下来,不巧的是对面就坐着裴昭,她一抬眼就能看到他。
裴昭从他们来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察觉到苏南衣打量他的视线,眼中勾起一抹嘲讽,想必自己回来她定觉得惊讶吧!
席间一直平安无事,用过膳后,长公主吩咐厨房做了些消食的山楂水,送了上来。
丫鬟在给苏南衣送的时候,不知怎的撒了苏南衣一裙摆。
那丫鬟顿时吓得跪在地上,颤颤巍巍说:“大少夫人饶命,奴婢不是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刚刚明明端的好好的,但手腕一酸不知怎的就撒了出来。
苏南衣看着自己的衣裙,再看看不停在地上磕头的人开口:“没事,我回去换一件就好了”。
她自然知道是谁干的,看了眼对面坐着的人,苏南衣站起来:“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