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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渐渐散去,更多人的注意力跑到了姜国使臣那。

一国君主死在别的国家,这传出去并不好交代,沈怀瑾揉了揉太阳穴,连忙派人去安抚使臣。

人群外围,陆宁絮和陆秋辞听到了公主的声音凑了过来。

了解过后才知道,原来是姣妃冤枉公主与人有染。

陆宁絮视线望向被拖下去,模样狼狈的陈姚姚,又看着受了委屈的公主,眉头轻蹙,凑在自己哥哥身边絮叨。

“哥我和你说,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她不安分,一点都不喜欢她,现在还污蔑公主。”

陆秋辞十分无奈妹妹如此直接的性子,却也在沉思皇帝和四大世家之间的关系。

他看着裴丞相护着公主的模样,脸上有片刻怔然。

谁都知晓裴应衍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需要看任何人眼色行事。

即便公主美艳至此,也不足以令曾经那个雷霆城府,让所有权臣让步的丞相,为了公主出风头。

除非,裴丞相对她——

陆秋辞眉头轻蹙。

像是救命稻草,少女被保护在一个十分安全的区域内,她身边的男人都为她抵挡了那些视线和伤害。

这绝对不是简单的目的。

一个有着绝世美貌,还性子娇柔的皇室公主,她除了能依仗皇权,就再也没有了。

当四大权势中有谁忍不住了,这样的公主只会被瓜分。

陆秋辞心弦微震,这是以往皇室公主的结局,她不会幸免。

公主被恶狼包围,毫无察觉地落入牢网。

她没有任何靠山,她只有自己,像一朵被风雨刺激就会颤动的娇花。

娇花到了最后都会枯萎。

公主知道与狼相伴的结局吗?

他怔怔望着公主和几个臣子走在一起的背影出神。

蓦然被撞了一下。

“哥哥,你在发什么呆,我刚刚想叫你陪我去安慰公主的,时机都过了!”

陆宁絮叹了口气,摇了摇他的手臂,“算了,我知道你并不喜欢过多与皇室有牵扯,待会儿我自己去。”

陆秋辞眉心一动,轻咳嗽一声,“阿絮,不,我方才在思考。”

陆宁絮问:“思考什么?”

“哥哥有一个好朋友,他叫谢如殃,恐怕要叨扰他了。”

陆家作为四大权势之一,却从不置之理会纷乱的皇室之事。

把控了手中的一杯羹后,就只是见机站队。

如果能把谢家拉入伍,日后,兴许能与裴家与之抗衡一二。

--

今日公主受的这番委屈,不出意外,依旧会成为百姓众人私下茶余饭后,谩骂皇帝和宠妃的一个话题。

沈晚姝将外袍还给了江鹤雪,接过了宛梅为她准备的外袍。

然后睨了裴应衍一眼,抿着唇,打算与他们告别。

她要先去沐浴洗漱,从昨夜到现在,她还感觉异样之处黏黏糊糊。

她容易联想,明明不该这样的,却总是会想,和梦里的剧情会有什么不同。

她总感觉有一些事正在朝着不对的方向发展。

裴应衍那眼里强势的眼神,她一看就觉得尾椎发软发烫。

少女的耳根当着几人的面悄然面红,春色潋滟,旖旎湿绵的模样。

实在是勾人心扉。

但她自己并未察觉,还在强装镇定。

裴应衍的眼神蓦然变暗,垂眸注视着她粉嫩的双唇,舌尖舔过齿龈,轻翘唇角。

那唇很甜。

或许说,公主全身上下都是甜的,又香又甜。

沈晚姝虽然没注意自己的神情,但她注意到了裴应衍似笑非笑的眼神。

轰一声,她脸色红了起来,眼尾都晕开了潋滟的绯色泽。

她咬着唇,转移视线与话题。

“本宫有事,先走了。”

想到姜王死了,她抿着唇,转身时又睨了裴应衍一眼。

她必须还要和裴应衍聊聊这件事。

在场众人都是人精,都知道姜王对她产生过想法。

她不能被姜国的人记恨上。

--

公主走后,江鹤雪轻扫了一眼裴应衍,清俊的眉目弯弯,嗓音极轻:

“应衍和公主的关系似乎不知不觉变好了很多。”

语气好似调侃。

甚至能为了公主,不惜杀了一国君主。

裴应衍侧脸线条紧绷,那双漆黑的锐眸平淡地望着江鹤雪。

“鹤雪,先皇照顾我,如今我多照顾几分公主,也是应该的。”

语气从容沉稳,云淡风轻。

至于是哪种照顾,并未说清。

江鹤雪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双眸微眯,“应衍说的是啊。”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俊朗清润的脸庞划过意味深长。

“我们都应该多照顾晚姝公主才对。”

裴应衍闻言,撩起眼皮,深深望了他一眼。

他也轻笑起来,语气也充满了深意。

“也许公主,只愿意被一人照顾。”

如果这个时候沈晚姝在这,她一定会默默安抚讨好裴应衍。

因为裴应衍这样的神态,代表他生气了,他是个疯子,沈晚姝没有忘记。

而杨驰野只是靠在帐前不远处静静看着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氛。

半晌,他眉梢轻凝,对着身侧的下属说道。

“皇城外最近派兵暗中多加防备,留意京城中宗室动向。”

最近因为皇室传闻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私下并不是没有皇室偏远血脉朝他抛出橄榄枝。

明里暗里的触探。

碍于明面上四大世家的关系,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下属低头应声:“是!”

最近一定是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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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姝将身体泡进浴桶里后才彻底安宁清醒。

温热绵绵的热水抚摸着她的身体,洗去了她昨日的酒气。

不过春药。

沈晚姝忽然想起当初,陈姚姚说给裴应衍下催情蛊的时候。

似乎。

裴应衍又放血,又泡冷水,还喝了药,才终于恢复冷静。

可如果只是这样,就不叫蛊。

她能感觉到从昨夜以后,她的身体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劲。

之前一想,只会觉得羞耻,身体软。

现在是,能准确的感觉到怪异。

好似正在分泌——

沈晚姝蹙眉,努力抛去脑内的记忆。

可就在这时,软帐外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窗户边被打开。

沈晚姝心脏骤停。

她立刻扭过身,背着窗户。

“殿下怎么躲着?”

男人嗓音低哑,好似有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