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事情结束后,她第二天就准备去基地登记处问问,因为顾言他母亲还是有很大可能性在a市的。
她也问过了,顾言说他的那个朋友查到的地方也就是在a市。
庆幸的是,名单上确实有他母亲的名字,但是她不能拿到地址,因为顾言没有去证明亲属关系,而她又怎么可能答得上来他妈妈怎么样啊?
不过也幸亏顾言她妈妈有记录自己有一位丢失的亲人,所以她还是记得顾言的对吗?
她想去碰碰运气,去找找看,但是她又没见过她。也不能指望顾言了,因为顾言对去找他母亲这件事情好像并没有表现得那么积极。
她本来想让他自己去找,如果找到了的话可以碰碰面聊聊天,自己和他一起去的话也太尴尬了。没想到他同意了,一开始还惊讶他居然没粘上来,还想着他可能也是着急找他母亲。
结果第一天的成果是牛奶面包,然后还认真的说她爱喝牛奶。
凌梦期:?
第二天的成果是基地的养殖场,他去帮忙弄来了条鱼,还是鲈鱼,他还说鲈鱼好,吃鲈鱼比较补。
凌梦期:??
第三天又带了一对零食,虽然不能填饱肚子,但偶尔吃吃也可以果腹。
凌梦期:???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服气,不能指望他了,于是他从顾言嘴里问来他朋友的姓名,美名其曰想知道一下他认识的朋友,套到话第二天就跑去登记处去问。
……
“不是,我不是寻仇,我看起来这么可疑吗?他就是我男朋友的朋友,我担心所以来问问。”
“那你让男朋友来问啊,他自己朋友要女朋友来问干什么?”
“我……”好问题。
“你昨天就过来说要找男朋友母亲,今天又说来找他朋友,你什么情况啊?小姑娘,你是不是出轨啊?”
……出什么!?
“你不给看就不给看,你怎么还污蔑人呢?我那是……”
她话说到一半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生气了一下也就气了一下,然后捂脸。
“凌梦期?”
被叫到名字,她下意识往旁边看,看到了个陌生男子,一副书呆的样子,年纪看起来也和她差不多大。
“认……认亲大会?”
对方表示疑惑,“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要胡说,我可没有你这样的亲戚。不是……我是说我没有你这样的亲戚,我的意思是我八竿子跟你打不到一起,不对……”
越说越错,男子开始有点着急。
凌梦期眼神从一开始的疑惑逐渐变得平静,表示这个人脑子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打住一下,你就说你是不是认识我?”
等一下,顾言说他是在a市读书,想快点毕业又跳的级读的大学(真的牛批),也就和一个人讲过她的事情,还帮顾言找她,知道她的样子。
“你该不会就是那个……苏言卿?”
苏言卿挠挠头,问道:“你认识我?顾言跟你提起过我吗?那家伙看起来不像是会提起我的样子,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凌梦期很惊讶,他居然一下子就说对了,好懂欸!
“你的表情已经回答了我……可恶,这个家伙,好心帮他找了这么久的人居然这么对我。”
“不不不。”凌梦期摆手,“他可不愿意跟我提起学校的事情,是我自己逼问了几句。他也是这么说的,说你帮他找了我很久。”
他露出有点意外的表情,然后没一秒又露出一副无语且无奈的一脸明白的样子说道:“是说了我帮他找你的事情,但绝对没有一句是感谢我的吧?”
啊哈哈……知道的话就别问啊。
“小姑娘,人已经找到了的话,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聊?我们这里是办事的地方。”登记的人赶她走了。
“哦哦哦,不好意思。”她对苏言卿道:“我们去别的地方聊吧?”
他们到了一个比较僻静一点的地方,凌梦期停下来看着周围。她本来还是想去天台,但是风太大,太冷了。
“所以他是怎么提起我的,说来听听。”
凌梦期无奈看他,道:“也就实话实说,说你要他拿出我的学号身份证号随便什么能证明身份我的都可以,结果他拿不出来,你还骂他。”
苏言卿气笑了,“哈,这是在告状吗?幼不幼稚。”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会这么想啊。
他似乎避免自己被气死,所以换了个话题,问道:“你刚刚是在找人?”
“对,我找你。”
他有些意外的疑惑道:“找我?找我干嘛?”
凌梦期无奈的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你认识他的话你应该知道吧?偶尔的时候他的嘴巴真的很难撬开啊,什么都问不出来,我不是只能剑走偏锋,碰碰运气从你这个朋友的口中撬出来一点嘛。”
“那你这剑走的可真是偏的,如果和我同名的多,又不知道我的样子,你得找到什么时候。”
说着他摇摇头,又道:“你们两个找起人来真是一个样子。”
他找了个地方坐下,地上有雪,末世的背景不会让人顾虑那么多。
她也一起坐在他旁边,两个人一搭一搭聊起来了。
“他也这样找过我吗?”
“嗯,到处问。听说和他一个初中的同学说,你离开后,他问过了所有认识你的人,问你去了哪里,有没有看到你。后面见到了你的妹妹,还情绪失控了,骂她‘都是因为你’这样的话。也因为这个,他大学时本来就行为孤僻,精神状态也很不好,于是就有人传,说他有病。”
凌梦期有些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从来没有承诺过会一直陪着他,她也同他说过,未来的事情是没办法现在说的。人是会变的,环境也是。
她要他知道变化,习惯变化,为变化做好心理准备,然后不会为其所伤。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这个态度使得他变得很执着。他否定她的话,不明白她为什么总说着这样的话。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分开,即便是妈妈离开了,他也想着等到长大,他就带着她一起离开,不用再寄人篱下。
莫名的,好像是自己辜负了他。
她鼻子一酸,收回看向苏言卿的目光,然后低下头。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去问他。
“我是他的舍友。”他说着呼出了一口气,然后冻的搓搓手,把手插兜里。
“我们那个学校也是名牌大学了,家里能办走读的不会办寄宿。老师大概也很头疼我们两个比较孤僻的学生,所以把我们安排在一个宿舍,而且就我和他两个人。”
他皱着眉道:“老实说,我和他处不来,一开始也不是很懂这个人,还感觉他奇奇怪怪的。每天机械性重复着上课记笔记的举动,除了有课以外的时间几乎碰不到,哪怕我和他一个宿舍的。”
“在食堂要碰到他,也感觉他的举动很诡异,明明在吃饭,但浑身上下却写满了抗拒,嘴巴咀嚼食物的动作十分僵硬,如同嚼蜡。”
“晚上起夜上厕所的时候,也能看到他醒着,即便闭上眼睛也经常睡不安稳。然后就每天挂着黑眼圈继续上课,老师都看不下去了,要他去学校的心理咨询室。为了防止学生心理问题,学校也是有备这样的地方的。但是他也是什么都不说,只是说没有意义。”
他没忍住揉了揉眉心,说道:“我发誓我不想蹚这趟浑水,但感觉再这样下去他要死。你懂吗?明明高那么个个头的人,却感觉他虚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于是我对他说,我能帮你找人,然后他突然就一把抓着我胳膊。”
说着扭动手,仿佛那种疼痛历历在目。
“真的,疼死了,然后问我,你真的能找到?……妈蛋,就是个疯子。我让他放开,然后当着他的面去查了他母亲的资料,证明给他看,然后他要求我找。要钱还是什么,说他会想办法,只要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