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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尧推开门,是一个房间,准备来说,是一个相当豪华的房间。

这个房间不像之前看到的房间那么简陋,反而相当的繁杂,其中放的家具也是非常多。

进门就能看见对面的桌椅,显然是有人来房间里面可以交谈用的。

椅子上还放着软垫,以便人在椅子上面坐久了不舒服。

桌子上,放着的小托盘里还有茶壶和茶杯,摆的整整齐齐。

桌椅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画,一样是没有署名和题字。

房间的左边看去,除了一张铺着被褥的软榻,在角落里还有一尊观音像。

观音像被摆在一个高大的格子里面,左右燃着两只红烛,前面的小香炉里面一层香灰。

面前的地上,还摆着一个蒲团,显然是这个屋子的主人经常性的跪拜观音像。

从门口到左边,并不是能直接走过去的,中间摆着一个高大的格子架子,中间错落着放着一些小玩意儿。

大多是陶瓷制品,也摆着一些玉制的东西。

绕过这个书架,就能走到床榻和观音像那边。

但是沈尧也没急着现在就过去看,反而是又朝着右边看过去。

右边朝着里面看,就是床榻,厚重的帷幔盖住了一半,只有靠近床头的那一半的落下来的。

床上似乎有些乱糟糟地,至少站在屋子的中间看过去,瞧见的被褥都没有整理好,上面还有褶皱,枕头也是歪歪的。

床榻的前面,还有一双歪歪的红色绣花鞋。

说实话,沈尧的目光在触及那双红色绣花鞋的时候,整个人没忍住都打了个颤。

床榻的左边,是一个梳妆台,上面摆着一个硕大的铜镜,下面的台面上放着一些首饰盒。

这些首饰盒有的是打开的有的是关上的,桌面上还零散着摆着一些朱钗和一对耳饰。

看上去,是屋子的主人在睡觉之前拆卸下来的。

桌子前面的凳子上,套着布套,四周还垂落着流苏。

往右边看,是洗漱的架子,上面放着一个铜盆,铜盆里有水,边上耷拉着一块方巾。

方巾的一半被泡在水里,能清楚地看见方巾上面绣着两朵小小的挨在一起的桃花。

中间站在的位置距离床榻那边的范围,是有一个拱形门的,拱形门垂着的帘子被挽着捆在两边,因此才没有挡住视线。

床榻的两边是那种立式的灯笼,里面此刻还燃着蜡烛。

接着房间几处蜡烛的光源,也能勉强看清这个房间了。

沈尧的视线落在床榻上,那落下来的半边帷幔,里面是否有什么东西呢?

他侧头看了一眼齐楚昭,显然齐楚昭也注意到那个地方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迈步朝着前面走去。

罗镇先其实是不愿意往前走的,但是这样昏暗的环境,他又害怕自己被落下,只能跟上去。

走到床边,沈尧伸出手去,几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直接把帷幔朝着右边掀开。

随着帷幔被拉开,烛火的光亮照到整张床。

沈尧的耳边出现的,是罗镇先的尖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然后,“噗通”一声,罗镇先直接晕过去了。

就连齐楚昭都差点被他倒下的力道给拽下去。

但是齐楚昭如今也是浑身有些僵硬,根本没有力气去扶罗镇先,就这么由着他倒下去了。

咽了口吐沫,齐楚昭朝着后面缓缓退了一步,抬起的胳膊有些颤颤巍巍地。

“她才是那个新娘吧。”

他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毫不怀疑下一秒他就想从这个地方逃出去。

但是他的脑子还算能够思考,没有坏到宕机的地步。

沈尧也是一口气憋在喉咙里面,险些就要说不出话来了。

床尾的位置,吊着一个女人。

之所以说吊着,是因为这个女人的身体并没有挨着床,甚至都没有挨着放在床上的被褥。

她身上穿着白色的里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半。

她的四肢以一种常人完全无法办到的,诡异的姿势,被绳子牵着挂在床上。

脑袋歪歪的,原本好好盘在脑袋后面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垂了下来。

脸上有血污,一双眼睛瞪得很大,但是无神地瞧着前面。

而这个前面,正好就是被帷幔挡住的一部分位置,所以刚刚罗镇先在看到一眼之后,才会被吓晕过去。

她的整个身体是向着后面凹的,四肢从后面被挂起来,肚子朝着下面。

脑袋后面好像有一根很细的先把她的脑袋往后面扯去,让她保持着现在这样抬头的样子。

之所以齐楚昭说她是新娘,也是因为她的头饰。

那是一顶凤冠,上面翩然欲飞的凤凰眼睛,甚至都是翡翠点上去的。

一旁摇曳的烛火渲染中,那双眼睛似乎在滴溜溜地看人。

沈尧咬了咬牙,迫使自己的目光从这个女人身上挪开,低头看向罗镇先。

“先把他搬出去,不然一会儿醒过来又要被吓晕了。”

“行。”于是,两个人合力把地上的罗镇先弄了起来,直接搬到门外,靠在了门边的台阶上,让他继续晕着。

随后,两个人又回到房间里面去了。

顾朝夕和裴宴查看的那处屋子,也是一个类似客厅的地方,然后通往后面。

只不过,这间屋子之后,后面只有一个小院子和一个祠堂而已。

院子里种着一颗槐树,但是是枯死的槐树。

除了槐树,就是四周的经幡。

明明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地方建造出来的模拟建筑,但是经幡却在飘动。

就连祠堂供台上面的那些蜡烛,也是朝着一个方向轻轻摇曳着烛火。

两人对视了一眼,朝着前面缓慢地走着。

院子里铺着大块大块的青砖,缝隙中长出一片青苔来。

两人走到祠堂的门口停下,抬眼看着祠堂里面摆满的牌位。

每个牌位之间,都隔了一定的距离,从上往下,牌位的数量也是递增的,看样子是按照辈分来拜访的。

顾朝夕放眼扫去,基本都是供奉的男人的牌位,且都是赵家人。

祠堂的两边倒是显得有些空荡和昏暗。

若不是供台上的蜡烛摆的足够多,甚至都看不清旁边的景象了。

抬头去看,就只见错落的房梁,似乎这个祠堂,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