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利点头的当下泣不成声。(些许悲痛,但是转折点欧,马上就是好日子了(`?w?′)ゞ)
却听见自己内心深处,响起了温柔的笑语。
是久违的银铃脆响。
这样就好了。
至少,这一年多来的折腾,有了更重要的意义。
这么一来,自己的命运,并非始终落入伏地魔的算计里。
一次毁掉两个魂器,能让哈利增添几分胜算。
也是对伏地魔最直接的报复。
相信几乎没有情感的他,绝对无法理解,
为了另一个人,自愿放弃自己的生命,是什么感觉。
和哈利的目光交汇,在他的眼底明白,
哈利显然也清楚了自己的抉择。
却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眼中还有所抗拒。
看着自己朝他抬起指尖,舞起魔杖,示意哈利别拦阻自己。
圆框眼镜下,碧绿的双眼还是充斥着勇气,脸颊却漫上泪水。
心里绞痛的厉害,困惑不解地望着。
为什么要哭呢,亲爱的哈利?
这样,不是很好吗?
“你想都别想,德拉科。”
“我说过了,永远不会放弃你。”
哈利的哭泣透耳穿心,自己的意识更加迷离。
为什么要这样呢?
头疼难耐,混乱的心绪中,漫出哀恸欲绝的怒火。
为什么要这么坚持?
—
“为...为什么...不逃......”
“和…和哈利波特成对的护...守护神。好孩子。”
“要好好...好好活着,德拉科?马尔福。”
“别放弃。亲爱的。这不是你的错。”
“告诉汉娜,我好爱她。”
“谢谢你,德拉科。”
迷了心窍的魂魄已是痴狂。
“求求你......”
“让我做一件对的事,好不好?”
“为了你。”
——
听不见自己哀求了些什么,只看见哈利的眼里柔情难尽。
眼前的世界早已扭曲变形,浑然忘了自己究竟身在哪里。
哈利清澈的双眸闪过碧绿的善良。
眼神中的关爱,让自己想起了无法回首的夜晚。
“告诉汉娜,我好爱她。”
“你永远都有选择。”
“这样...可以吗...?”
“我永远不会放弃你。”
是谁与谁的话声纠缠难了?
过份强烈的情感连绵袭卷,撕开了肉身难耐的痛苦。
能感受的知觉,只余一片黑暗。
听不见自己说出了什么,看着身前的杖端轻点。
“—”
也听不见,哈利万急之中的咆哮。
“谁来帮帮我!!!!!”
在惨绝的哀嚎中,感觉德拉科虚弱地抬起手,抚着自己胸口。
看着向来带在身上,写上她字迹的迭叠信纸滑落,掩盖了她的面颊。
“不要哭喔......”
“对不起,哈利...”
怀抱里,越发冰冷的娇躯勉力支撑着气息。
轻柔地拂开了信纸,看着德拉科的双眼逐渐空洞迷离。
无力出声的樱唇微启,吐诉气音。
“这样...就又少一个了......”
接着,挣扎着开口,在最后的最后,
说出了伏地魔重生的那晚,自己蒙眬泪眼读不完的信息。
“谢谢你...”
“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露出久违的微笑,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时间,好像停止了。
“不!不!德拉科!德拉科!拜托!!!拜托你!!!”
无助地双掌压合,奢望着这么一来,可以止住伤势。
直到身后突然一阵吃痛,在被外力甩开的同时,眼前晃过一道黑影。
如见救星般地,见到斯内普急迫地跪在德拉科身旁,嘴里咏唱着诗文般的咒语。
直到看见德拉科无力的指节轻晃,哈利麻木的四肢才缓缓恢复知觉。
“听得见吗?我得抱你去医院病房......”
看见斯内普轻柔地说着,抱起了她,踏出女厕前,转头望着自己。
“波特......”
也许,是过度惊吓生了错觉,
总觉得,斯内普愤恨之余,隐含一丝感激。
“你待在这儿等我。”
甚至,漆黑的双眼里,有一点湿润晶莹。
——
病房里,德拉科静卧的病床旁拉起了深色床帘。
在校长的命令下,庞弗雷夫人回绝了一切探望的请求。
除了斯内普。
今晚,一如过往数日。
漆黑的长发下,沉默哀伤的面容不发一语。
德拉科始终没有醒转,违背了男人对这个诅咒及解咒术的认识。
又一次固执地举起魔杖,对着早已愈合的伤口喃喃吟唱咒文。
德拉科平静的身子泛起光芒,却依旧昏迷不醒。
又过了片刻,寂静的病房里,传来了沈缓的步伐。
帘幕掀起,窗外的月光照染了白髯。
“我希望,你没有再一次骗我,邓不利多。”
男子几近愤恨地开口,老人凝重地叹了口气。
而后,出乎男子意料之外地,老人举起了尚是完好的手,搭上自己的肩头。
意图安慰。
“她会醒来的。”
苍老的嗓音满是倦意,却有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悠然。
“那之后,如果你愿意,让她知道一切吧。”
“包含我和你的对话。”
“这是她争取来的。”
斯内普稍稍睁开了眼,有些许惊喜,却也不全然意外。
“包含那件事的真相吗?”
急切地问着自己最想告知德拉科的事实,却得到校长的求助。
“啊...如果是那件事......”
“我希望在最后,由我亲口告诉她。”
老人说完,也不等待西弗勒斯回应。
放下了手,走上病床前。
带着歉意,抚顺着德拉科失去神识的前额。
“谢谢你,德拉科。如果少了你-”
邓不利多顿了顿,侧眼看向身旁的西弗勒斯。
“我无法想象,这个计划,会有多少必须交付给运气。”
“你的意思是...”
“是的,西弗勒斯。”
“当然,我们不能大意,面对汤姆,我们禁不起一点轻忽。”
“但是-”
随着邓不利多的话,漆黑的双眼里,愤怒转化。
露出寻常学生与教师眼里,未曾与男子的形象连结的气质-
睿智与果敢坚决的勇气。
“这之后,如果没有太错的意外,”
“我们几乎可以确定胜局了。”
老人枯死的手指按了按德拉科的病床旁,无声安置的小金闸。
半月型眼镜的镜片亮起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