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怕稍有分神,会为已经牵系够多烦恼的自己,带来更多麻烦。
唯一沈吟,霎那间做了决定。
必须想办法,将木盒送入邓不利多教授的手里。
他是最有可能可以解开木盒谜底的人,
而突如其来送达的危险,也许也能提供暗示,
自己被迫接下了什么样的任务。
放下了木盒,轻轻推开了有求必应屋的大门,露出门缝。
等了片刻,高尔与诺特钻了进来。
“刚才有人逗留吗?”
德拉科略带好奇地问着。
在走廊发出巨响示警,是高尔与诺特商量出来的暗号。
变身水的药效还在,
两人也还是维持着一副低年级女学生的模样。
“是波特,马尔福小姐。”
相对诺特有些难言的扭曲着脸,高尔还是一般坦率。
德拉科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意外地发觉,心池似乎没有再多的反应。
也许,随着第三项任务结束,随着自己人生终途益发清晰,
对曾在心底深处有过的丝缕希冀,不再有半分眷恋。
能做的,就是一步步跟着小表舅的步伐而已。
脑海里不知怎的,又闪过了五年级的圣诞夜里,母亲的记忆。
耳畔传来那段记忆里,母亲与小表舅的回音—
『所以,你到底喜欢以什么星座为名呢?』
『突然间问起名字的事,该不会…?』
『亲爱的姐姐!』
『我想要知道那个名字,小雷古勒斯。』
『天龙座。但是…万一生出来的,是个侄女怎么办?』
终究,是纪念小表舅为名。
重蹈覆辙,似乎也不是什么罕事。
——
德拉科深深地眨了眨眼,将刚才浮现的记忆深埋。
朝着有求必应屋许愿,看见置放木盒的长桌旁浮现了条长长的围巾。
“这个东西太危险了。”
“我们不能把它留在这里。”
德拉科一面舞着魔杖,扎实地包裹木盒,一面说着。
“您打算怎么做呢?”
对于德拉科终于决定摆脱木盒,诺特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变身水的药效正在消退,诺特的表情也因此格外逗趣。
“接下来有霍格莫德的旅行,不是吗?”
“我想让学生拿着它返回学校。”
“这种被诅咒的物品,不可能通过检查。”
德拉科解释着,稍作停顿,诺特已经飞快地接话。
“您希望它交到邓不利多教授手里?”
“无论是哪一个教授守门,我相信他们最终,”
“还是会把这样的物品交给邓不利多教授。”
嘉许地点头, 等待着诺特后续发问。
“这样的话…”
“需要在霍格莫德假期到来前,先把项链送出校园。”
“还要确保学生在不接触木盒的情况下,带着它回到学校…”
“您打算怎么做?”
诺特才刚开口,德拉科语气严肃地开口。
“我必须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去一趟霍格莫德。”
“你有能帮得上忙的道具吗,诺特?”
诺特的眼神闪过自信,还没开口,高尔倒是难得插话。
“要两个。”
德拉科侧过头,扬了扬眉,高尔却毫无退让之意。
“我要和您一起去,马尔福小姐。”
“只要您想冒险,我就要寸步不离。”
“这是帕金森小姐与格林格拉斯小姐的命令。”
——
夜半的三杯扫帚里,罗默斯塔夫人在施法整理完酒吧后,
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走上楼梯。
正想回到二楼休息,
却听得早已深锁的大门,突然咒语解开的声响。
紧张地咽了咽喉,握着魔杖,一面高喊,一面下楼。
“是…是谁!我们休息啰!”
回到一楼,昏黄的烛光里不见人影。
店门也还旧深锁,但入口处的残雪却骗不了人。
刚才想必有谁踏入店里。
正想朝酒吧吧台上方悬挂的画像施咒,
启动由猪头酒吧老板设立的联系示警机制,
突然脑海一阵激晃,心神与意识瞬间失散。
迷糊里,只听得某个少女清亮的叮咛。
“这一个霍格莫德假期,你要对第一个踏入女士洗手间的学生施夺魂咒。”
“命令她,马上离开酒吧,把这个木盒带回霍格沃兹。”
“一旦被拦阻检查,她必须回答,要把木盒呈给邓不利多教授。”
“切记只能隔着围巾携带,千万不可以碰到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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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生们的引颈期盼中,霍格莫德的假期终于到来。
除了低年级生外,中高年级的学生几乎倾巢而出。
这一学年的校园里,加强了种种安全措施,
异常压抑的氛围,施加在课业与应考压力之上,
让学生们迫不及待地逃离校园,只为了换个环境转换心情。
霍格沃兹城堡顿时冷清了许多。
德拉科却一反常态,并没有待在有求必应屋里。
独身一人,静静地走入图书馆的禁书区边缘,
望着二三年级时,总是与哈利盘据的落地窗前。
这是偌大的图书馆里,学生们最不喜欢聚集的位置。
禁书区总是会不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
不知道是其中隐藏了什么样邪恶的书籍,在蛊惑着来人。
却也因此成为德拉科最喜欢的角落。
周围人声稀少,给了自己不少专注的空间。
今天也依然如此。
备考的学生几乎都离开校园,更是让图书馆显得静谧非常。
德拉科默默地拉开了椅子就坐,等待着诺特与高尔的消息。
这是三人商量的结果。
德拉科待在校园里,尽可能地远离霍格莫德。
高尔与其他斯莱特林的男学生则在三只扫帚聚会,
名目上是庆祝克拉布终于出院,
实际上则是留心第一个踏入洗手间的女学生。
诺特则躲进自己加工过的隐形斗篷,
留在霍格莫德车站里,等待着无辜的受害者带着木盒,
碰上负责检测学生安危的海格与麦格教授。
虽然这只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传递任务。
然而对象过于危险,三人讨论过后,还是决定全程关注。
德拉科坐了下来,稍稍揉了揉太阳穴,
试着安抚被冷风拂吹得有些涨疼的头,
取出了自博恩斯夫人口袋里得来的羊皮纸,
反复推敲着上头的几何阵形与咒语。
过不多时,图书馆的走道便传来了飞快的脚步声。
德拉科轻轻皱起了眉,收起了纸片。
才刚站起身,便见到诺特带着一脸病厌厌的苍白,扶着高大的书架喘气不已。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