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光闪烁 。”
越往森林深处走去,月光越难渗入林间。
哈利抽出魔杖,想为两人争取一些光源,却不得不马上消除微弱的光线。
在魔杖闪起光芒时,哈利与德拉科面前的蜘蛛朝四方奔窜。看来异常畏光。
“只能摸黑前进了。”
哈利回头看了看德拉科,语带歉意。
“没...没关系。继续走吧。”
纵然不若伊始那般畏惧,心跳依然不减。
幽暗中,哈利右手举着魔杖,侧身谨慎地走在前头,追随蜘蛛的痕迹。
左手向后微摆,让德拉科能抓住自己长袍袖口。
时不时故作不经意地反手轻拍,感受德拉科牢握衣物的指尖,试图给予一些安慰。
这是他不好意思牵起德拉科的折中办法。
“邓不利多说,我们可以问问牠五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试着找点话题,分散德拉科的心神。却发现说来说去,只是重复邓不利多离去前的交代。
哈利自己也紧张不已。
“我们不是已经知道了?”
“真正打开密室的人是里德尔,海格是被陷害的。”
“但我们还是不知道密室的入口在哪里。”
“也许蜘蛛会知道...”
“蜘蛛是海格养大的对吧?如果牠知道的话,难道不会告诉海格吗?”
“也许牠太害怕了不敢说?密室里的蛇怪可是牠的天敌耶。”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找牠也没有用不是吗?”
“都不愿意告诉海格了,怎么会愿意告诉我们...”
德拉科的发言在传递她不愿意踏入禁忌森林的信息。
但就算如此,她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哈利前行。
知道今晚的德拉科已经历经太多;她也许经历赫敏被攻击的过程。
“你说的没错,但我相信邓不利多应该有他的安排。”
哈利停下脚步,翠绿的双眼诚挚地凝望德拉科。
德拉科愣了一愣,心跳不知怎的缓和了许多。
“你愿意相信我吗?”
哈利乘胜追击,挤着鬼脸,故作阴森暗沉地模仿了里德尔的语句。
德拉科呆了一呆,轻笑出口,低声俏骂。
“你......”
“笨蛋波特。”
看着德拉科笑靥逐开,哈利的嘴角也勾了起来。
——
不知前进多久,早已偏离路径,只是跟着蜘蛛踏入枝干交延的草地。
“好像一直没为一年级的时候道歉呢。”
哈利伸出持魔杖的手摆开树枝,等德拉科通过后突然开口。
“哪一件呢?你要道歉的事可多了。”
故作嗔怒的同时,德拉科压低身子自枝枒下走过,
随后回身举起魔杖,帮哈利稳住往回摆来的枝条。
另一只手仍旧紧握哈利左手袍袖。
“我们被处罚来禁忌森林的事。”
“那时候痛得什么都顾不了了,让你挡在我前面。仔细想想很不绅士。”
“你不绅士的事可多了。”
德拉科轻声抱怨,想起情人节走廊上的的交手。
本来以为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回忆袭来,却又突然为两人的心有灵犀脸上一红。
被德拉科突如其来的娇态袭击,哈利心底一跳,回想起喝下变身药水的那个夜晚。
尤其,德拉科欺骗自己和罗恩时的神情。
再往更深处去,蜘蛛移动的速度慢了下来,队伍的前端似乎停滞。
哈利正要踏上前一探究竟,左手的衣袖却被死死拉着。
回头才见到德拉科被恐惧充盈的双眼。
“嘶”的一声,听闻衣帛撕碎的清脆声响,伴随德拉科的惊呼。
夜色太深,直到对方有了动作才发现,他们被十来只裹覆黑色绒毛的蜘蛛包围。
在德拉科身后,一只约莫五英尺高的蜘蛛正挥舞着两只前爪。
看来是试图攫住德拉科,才勾裂了她的长袍侧摆。
德拉科与哈利环顾四周,包围他们的蜘蛛几乎及身般高大,同时愤怒地甩动巨钳。
德拉科心里的恐惧逐渐被不适与绝望取代。
突然觉得腰腹一阵疼痛,身后的巨蛛已将自己拦腰抓起。
双手无助地向前挥摆,挣扎惊叫着,双耳却只听得见心跳奔腾的跳动。
直到掌心手背被一阵温暖包覆。
婆娑中,看见哈利也被抓起,
他正在与抓住他的蜘蛛挣扎,同时伸长了手,牢牢握住自己。
——
“是海格叫我们来的!我们是海格的朋友!”
哈利的口中呼喊不绝,也不确定这些蜘蛛是否听得懂人话。
一面叫唤,一面牵着德拉科。
不断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交叠的掌心不能错开。
德拉科可是相信自己才来到森林深处的。
幸好巨蛛对好海格的名字有所反应。
不再作势威胁,夹带两人往森林核心而去。
一路上,交握的双手始终没有分开。
“阿拉戈克!阿拉戈克!”
来到蛛群栖息的盆地,抓住哈利的蜘蛛开口。
也许是出于对海格的敬意,哈利与德拉科被安稳地放了下来。
即使脱离挟持,两人仍没有放开彼此。
名唤阿拉戈克的蜘蛛缓缓走出,闪烁异光的眼神在黑夜里更显迫人。
阿拉戈克的身型又比周遭的蜘蛛大上不少,漆黑的绒毛中带点斑白,显然是蛛群的首领。
“我正在睡觉...”
语带不耐,乳白色的八只眼睛分别扫视哈利与德拉科。
“陌生的人类?带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分着吃了。”
“他说是海格叫他们来的...”
蜘蛛伸出侧脚指着哈利。
阿拉戈克踏步上前,八只眼睛一齐盯着哈利。
哈利有些发毛,感觉德拉科颤抖的掌心轻轻握紧了自己。
自指尖传来的暖流,让哈利渐生勇气,
也再次暗暗提醒自己,无论如何要救出德拉科的决心。
“海格被抓走了。他们怀疑是海格从密室里放出了蛇...”
“闭嘴!”
不待哈利说出蛇怪两字,阿拉戈克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他。
蛛群起了一阵畏惧的骚动,似乎光是提起蛇怪的存在,便足以让群蛛感到不安。
“你竟敢在这里提起那个生物!”
“连海格问了我好几次,我都不愿意在家族面前提起。”
阿拉戈克的杀意凌人。哈利急忙解释。
“牠又被放出来害...”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以为距离这么远我就感觉不到了吗?”
愤怒的咆哮着。
“和五十年前一模一样的感觉。”
“我还记得,海格说他们在厕所里发现了女孩的尸体时,”
“我是怎么苦苦哀求海格快点放我走。”
“你知道五十年前的事!”
发现阿拉戈克提及往事,哈利想接续话题。
“你必须告诉我们。”
“我们想要阻止牠,想要帮助海格。”
“是吗?”
阿拉戈克不怀好意地说着。
“比起你们,海格有更强而有力的朋友能帮他。”
“况且,海格不会有斯莱特林的朋友。”
八只眼睛突然瞪向德拉科长袍胸前银绿色的长蛇院徽。
哈利原以为德拉科会惊慌失措。
但她似乎正凝神思考什么,还没注意到阿拉戈克充满威胁的凝视。
“我们一向讨厌那个妖怪,不会放过一丝伤害牠同类的机会。”
“至于你,『海格的朋友』,很不幸的,我没理由阻止子女们享用送上门的美食。”
哈利略带惊恐地发现,阿拉戈克正缓步退后,群蛛开始向两人聚集。
哈利急忙用力扯了德拉科,将她拉回现实,抽出被蜘蛛抓起时收起的魔杖。
看着德拉科握着魔杖的手不住发抖,心想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在自己面前倒下。
“『荧光闪烁 !』”
不约而同点起光源,但微弱的光线只让前进的蜘蛛犹疑片刻。
发现两人施展的亮光并没有刺眼到会造成伤害后,蛛群一拥而上。
哈利挡到德拉科身前,准备接受第一波冲击。
突然间,森林远方两道银白色的光体高速袭来。
原本一马当先,已经扬起巨钳准备攻击的蜘蛛霎时八爪扭曲,瑟缩在地。
银白色的凤凰展翅在两人身边翱翔,有着同样光泽的母鹿则绕着两人打转。
在哈利、德拉科与蛛群间画出一圈防护。
阿拉戈克发出愤恨的低鸣,冲了上来。
随后”啪嚓”一响,两人觉得小腿被紧紧拥抱,在又一声”啪擦”过后,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