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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暗中黑手

苏元贞道:“案审部门的沈开力,他是我一手带起来的,我希望王书记能够割爱。”

王志林道:“你是我的部下,现在你遇到了困难,我理应帮你,只是小沈,他手头有重案在办啊。”

苏元贞道:“王书记,飞云县沉疴痼疾众多,如果没有一个敢于碰硬的纪检委书记,县委很难施展拳脚!您看,主要领导才换几天,各路牛鬼蛇神就暗中活动了,我和江副局长都被牵连其中,这难道不该好好管治吗?”

王志林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我向刘书记建议一下看看。”

苏元贞道:“如果可以,政法委书记也换一个吧,不然我真的睡不着觉啊。”

王志林道:“这……我估计就无能为力了,毕竟这超出了我的职权范围,不如你亲自去向刘书记谈一下你对县委领导班子的设想。”

苏元贞说:“好的,王书记,合适的时候,我会向地委汇报的。”

王志林道劝道:“元贞啊,你刚去飞云,人员的变动还是不要那么频繁的好,先观察观察,有的干部还是可用的,关键在于主要领导怎么用。”

苏元贞说:“好的,我记下了,王书记。”

王志林说:“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了,你还没回家吧?我就不留你吃饭了,赶紧回去看看孩子和老人吧。”

苏元贞道了谢,走出了纪检委,松了一口气。

半小时后,苏元贞回到了父母的家,儿子张子健今天不上学,正在和父母一起吃晚饭。张一鸣没在,不知道他今天是值什么班。

苏元贞突然回家,父母和儿子都非常高兴。儿子赶紧跑去拉她的手,把她拉到餐桌上:“妈,你可回来了,我太想你啦。”

以前她出差儿子都没像这样,现在却像个小大人一样会说这样贴心的话了,让她心中暖暖的。

母亲也为她盛好了饭,说道:“元贞,快吃,路上饿了吧?”

沉浸在家人浓浓的亲情中,苏元贞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她问道:“妈,一鸣呢?他上班吗?”

母亲说:“今天他好像是有同学聚会,所以没过来吃饭。吃完饭,你打个电话给他吧。”

张一鸣在红杉市有几个处得不错的高中同学,经常会聚在一起吃饭,这些人她也熟悉,得知他去聚会了,也不以为意。

倒是父亲露出一脸担心的样子,问:“元贞,飞云县的工作怎么样?没人为难你吧?”

苏元贞笑了笑,安慰父亲道:“还挺好的,爸,你就放心吧,就算有,我也会处理好的。”

苏运辉摇了摇头,说:“元贞啊,当县委一把手,不比你以前的工作啦,行事一定要果断,切莫拖泥带水,否则后患无穷。”

苏元贞道:“知道了爸,快吃饭吧,在家里不要谈工作,好不好?”

苏运辉点点头,把一片鸡肉夹到了苏元贞的碗里:“吃,多吃点。”

吃过饭,苏元贞带着儿子回了家,才给张一鸣打电话。

张一鸣那边果然是乱哄哄的,估计几个同学正聊到高兴处。

“元贞啊,我在外面吃饭呢,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告诉你一声,我回来了。”苏元贞说。

“哦,哦,那我一会就回来。”张一鸣道,语气中充满了喜悦。

今天下午,在苏元贞走进纪检委之前,江书默刚离开一会。

在王志林的手中见到林雪珠给他看的那张照片,他感到十分惊诧。究竟是什么人在悄悄跟踪他,还要举报他呢?

这事不可能是林雪珠做的吧?据她那天的表现来看,她应该会懂他的心思,不应该再添乱了。

林雪珠说照片是张如梅发给她的,难道举报者会是她?似乎也不太可能,她虽然是个爱打探消息,传递消息的好事者,但也是个官太太,不会无缘无故地引火烧身。

那么,那只看不见的手,究竟是谁呢?

江书默百思不得其解,心情却郁闷至极。

他这半生,特别是娶了林雪珠后,仕途艰难,多次受林雪珠父亲的影响被组织拒之门外。

这两年,鉴于他在工作中优异的表现,逐渐获得了组织的认可,后又遇到了在省委任职的师兄,他才得已被组织提拔重用。

在这样的时候,自己却不知道怎么招惹了小人,先是离间他们夫妻俩的关系,现在又在公示期间来纪检委举报他的不实情况,这个幕后操控者实在是太令人可恶了。

他和苏元贞,虽然他心里从没忘记过她,但他们的的确确有十多年没有来往了,举报信竟然说他们之间有不正当男女关系,这不明显的是想让他们俩都下台吗?

江书默决定私下查一查,查清楚他和苏元贞此时任职调整究竟侵犯了谁的利益,以至自己接二连三陷入漩涡。

今天,纪检委王书记找他谈话,核实情况,他就把那天自己约苏元贞吃饭的初衷和盘托出,也向组织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说:“王书记,我和苏元贞虽然年轻时候谈过恋爱,但已经十多年没有来往了,不影响我和她的就职,到了飞云县我们也只是关系纯洁的同事关系。”

“那天请我她吃饭只为了消除隔阂,以便开展后面的工作。如果组织相信我,还让我去飞云县,我会努力维护好我和苏书记的形象,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如果不相信我,也没关系,我会继续在自己的岗位上认真完成组织交给我的工作任务。”

王志林听了,点头道:“江副局长,请你放心,如果所言非虚,组织是会还你清白的。”

走出纪检委,江书默原想给苏元贞打个电话提醒一下,后来想了想,还是没有打。

清者自清,他又何必去自证清白呢?他相信即使纪检委让苏元贞来核实情况,说的也和他差不到哪儿去。

这样想着,他就开着车回了家。

幸亏他没打电话,否则后来查实起来肯定会因他的这个电话记录使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苏元贞也没有给他打电话,纪律她是清楚了,事实就是事实,打电话串供是没用的,迟早会有暴露的一天,所以不如让事实去说话。

果然,纪检委在移动公司调出了他们的通话记录,只有组织谈话那天的通话,其他的记录干干净净,两人的口供又出奇地一致,这封不实举报就这样信访了结了。

为了不影响江书默如期任职,王志林将信访举报信的核实情况向地委刘柏莨书记作了汇报。

刘柏莨听了,笑道:“这个苏元贞和江书默呀,口风挺紧,那天找他们俩人谈话,我都已经告之他们,书记县长的人选是谁了,他们俩愣是没说两人过去有过瓜葛,要不是这封举报信呀,我们还蒙在鼓里呢。王书记,您认为他们之前的关系会影响今后的工作吗?”

王志林道:“刘书记,如果是一般人,思想上不成熟,工作中不负责,也许他们会因为年轻时的事情影响到彼此的合作。但是苏元贞我是非常了解的,她不是一个拿得起就放不下的女人,她行事果断,做事有分寸,如果她不能处理好这段感情,在您和她谈话当天,她就会提出来的,既然她没提出来,紧接着还和江书默订立了君子协定,说明她已经从过去的往事中走出,能够正确面对组织的安排了。”

“至于江书默,之前我接触的不是很多,但是从我找他谈话的过程来看,他思维敏捷,思想成熟,没有因为这封举报线乱了阵脚,而是清晰地阐述了事实的经过,还表明了自己的决心,我想这样的干部,地委没有选错。”

“至于他们俩人在一起共事后,会不会因为过去的恩怨产生纠葛,我想他们都是党长期培养的党员领导干部,这点分寸应该能够把握,不会影响整体大局的工作。”

实际上刘柏莨得知举报信的信息,内心一直在打鼓,一个是地委选定的县委书记,一个是省委推荐的代理县长,一段未尽的情人关系,他正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决定才好。

现在听王志林这么一分析,觉得他说的挺对的,就把组织部长叫来,三人商量了一下,认为举报不实,应该大胆任用,以观后效。

苏元贞和江书默用实际行动赢得了组织的信任,共同度过了一个难关。

但他们俩并不知道,这个举报者是谁,就连纪检委也不清楚,他们也非常想弄明白他的身份。

这封不实举报虽然没有实名,但组织也不能不重视,毕竟这关系到飞云县两位主要领导的前途命运,关系到地委的安排是否正确,所以刘柏莨才让王志林尽快查清事实。

江书默并不知道组织已经相信了他,他回到家里闷闷不乐的,不时唉声叹气,林雪珠最怕的就是他这个样子。

她刚把女儿送进学校,回到家看见江书默失魂落魄的样子,赶紧上前问道:“书默,你怎么啦?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热一下,孩子要去学校,我们见你没回来,就先吃了。”

江书默把一肚子的火气发在了她的身上:“少来烦我!林雪珠,我早就告诉过你,让你平时少在外面讲我们家事情,你就是不听,你的那张嘴啊,就是喜欢叨叨叨,这下好了,终于又把我的事情搅黄了。”

无缘无故受到这么一番说教,林雪珠委屈得泪水滚到了眼边:“我又怎么啦?我一心一意地跟你过日子,你呢?心里不知道想着谁,平日也不关心我,也不了解我,遇到事情只会责怪我,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出气筒!”

江书默说:“你,林雪珠,没事多学习学习,多带孩子学点知识,少去跟你们那帮官太太混在一起,听别人说三道四的,自己没处插嘴就拿家事往外说。你呀,你要是不说,谁知道我和苏元贞好过?你知道我今天去哪了吧?纪检委!在公示期间纪检委的找我去,问我和苏元贞是不是有生活作风问题,这下你终于满意了啊?我这个县长要是当不成,你就高兴了吧?”

林雪珠听了又委屈又吃惊:“书默,我哪里抬着家事到处讲啦?你和苏元贞的事,我就只说漏过一次嘴,被张如梅听去了,后来我也后悔死了,从来没提过了,又是哪个发神经,拿这件事情捣乱来了?”

说完委屈着直掉眼泪。

江书默怒道:“哭哭哭,就知道哭!说漏一次还不够?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再加上那个好事的张如梅,嘴巴吧啦吧啦到处讲,弄得天下皆知。你不知道她巴不得别人人仰马翻,她好看热闹吗?!”

林雪珠哭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都已经向你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江书默道:“好啦,现在还能怎么样?我娶了你林雪珠,算我倒霉,算我走错了路,早知道你是这种货色,当年我不如破釜沉舟,一次性把所有的错都背负了,还少忍受这十多年的痛苦!”

林雪珠明白江书默心里并不爱她,当年他就是迫于无奈娶了自己。

这些年他能不离不弃,在他心里想来已经算是对她仁至义尽。

所以当她父亲出事,落入火坑之后,他在家里的地位就占了上风,遇到事情时对她的态度也极尽刻薄,她也只能为当年自己做出的错事默默忍受。

但今天,她实在不想再忍受下去了,哭道:“江书默,当年是我们家对不起你,但这十多年来,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既然这样也换不来你的半点温情,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别的我都不要,我只要女儿小莹……”

她这么一说,又触发了江书默的神经,他暴怒道:“少拿离婚和女儿来威胁我,这些年来,我心头虽然有气,但我也对得起你,对得起女儿,对得起这个家,唯一对不起的是我自己。”

江书默说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付出得太多,失去得太多,可是林雪珠还是没有理解他。

他已经失去了他曾经拥有的,现在不想再失去如今拥有的。

林雪珠虽然不是他的意中人,但十五年的婚姻,也让他们过成了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