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映雪见得曲陶这一走,更是被刺激到了。“曲陶!你给我站住!”
曲陶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谁?”
说完,又回到她之前的位置上,闭上了眼。
说起来,她就不该多管闲事。
曲映雪做个噩梦又怎么了?又死不了人?她非要过去看什么看?关她什么事?
不过是个见了几面的陌生人罢了。
曲映雪被她这三个字给气疯了。
要是曲陶对她说起其他的话,她都还不会这么生气,可这三个字,分明就是没将她放在眼中。
“曲陶!”听着她那嘶吼的声音,曲陶有些无奈的睁开眼来,“你要是想将野兽引来,或者,想要将那些人引来,尽管大吼大叫。”
反正,那些人也不是冲她来的,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那些人真的要来了,紧张的,也就只有曲映雪一人。
对着她大吼大叫?哼,真以为自己还在家里做大小姐呢?人人都该宠着?
这梦都还没醒吗?
那些人?曲映雪只觉浑身一个激灵,原本还冲天的怒气,散了个干干净净。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落到这地步?不就是被那些人追杀吗?她要是因为这一时之气,将那些人引来,那她之前的苦,可不就白受了?
再有,她也不该是在这个时候对着那贱人发火的。
眼下,她也就只能指望着靠这贱人离开这地方,回到京城。要是将人得罪了,不帮她了怎么办?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呢?
以往遇到事情,她都能够忍耐下来。
便是心中对这贱人再多恨意,也能够以礼相待。如今,怎的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曲映雪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也就梵黎仙君知道,这一切,都是因着那些黑雾的功劳。
那些黑雾,不但能够让曲映雪睡觉的时候做噩梦,还能够将她负面情绪放大。平时,很多只会在心头想想的事情,在这黑雾的刺激下,便会直接做出来。那些憋在心头的话,也会就这么直接说出口。
恨意越深,就越是不可能被压制下来。
所以,她才会有这么一副狰狞的面孔,才会将那些话说出口。
她低下头,不让曲陶看到她狰狞的面容,“对不起啊,姐姐,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被那梦给吓到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姐姐,你能原谅我吗?”
曲陶赶了那么远的路,只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觉,而曲映雪的声音,便如同那蚊子一般,嗡嗡嗡的响个不停,着实是有些影响她休息。
“你能闭嘴吗?”
曲映雪没想到,曲陶居然不按照她想的那样做。一腔话给憋了回去,一张脸气得通红。
这个贱人,说句不管你,就那么难吗?
果真是个贱人!
“贱人!”她压制不住心头的怒气,又怕引得那些人来,只能努力压低了声音,说道。
从到仙人村之后,她的听力便与往日不同,曲映雪自认的她听不到的声音,她还就真的能够听到。
贱人?这是在说她?
曲陶一头雾水。
她真的就搞不明白,她也没怎么着这人吧?怎的说出这话来?
听到这两个字,曲陶更是决定,不去管曲映雪了。
她可不想救白眼狼,尤其是,前世那些事情,她还不曾查清楚。她的亲人都还处在危险中。
要是因为这么一个白眼狼,还得亲人落了个前世的结局……
救人,那也就罢了。
曲映雪还想着要如何再将曲陶糊弄住。
瞧着曲陶那样,根本就是没把她放在心上。便是两人明面上也是堂姐妹,曲陶也是没想过要照顾她的。这怎么行呢?
曲映雪的视线落在了那两匹马上。
怎么说,她身为曲陶的堂妹,也该是能够骑上马的吧?
总不能让她走路才是。
这么想着,她便觉得阵阵睡意袭来。
她实在是太累了!便是之前连着做了两个噩梦,也不能阻止她再次生出睡意来。
这次睡过去之后,那噩梦倒是没有再缠着她。
并不是那黑雾不再缠着她,而是梵黎仙君发现了曲陶的打算。
她不愿这人跟着一道。
要不是这蝼蚁身上与他的丫头有牵扯,他怕是会让这蝼蚁再不能开口。不与之一道回京,怕是不能了。
这蝼蚁要是不与他们一道,怕是躲不过明日,就能殒命。
她那面上的死气,都快将整张脸糊住了。
不能丢下,教训也还是可以的。
瞧着她那样,想要骑马?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等到曲映雪一觉醒来下意识看过去的时候,昨夜曲陶歇息的地方,曲陶的身影已然不见。
这一吓,她那仅剩的睡意也都散了个干净。
猛然站起身来,曲映雪便往那官道上去,果然如她所料,曲陶已经跃上马,往京城的方向去了。
这是要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了!“曲陶!你等等我!”
她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之前计划的,那是一点也用不上了。能够说服曲陶带着她回京,那就不错了!
曲陶只当什么都没有听到,骑着马继续上前。
昨晚心善,扶人什么的,她早就已经后悔了。
“姐姐你等等我啊,你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啊……”
又走了一段路,梵黎仙君这才开了口,“等等。”
曲陶不解,“老祖宗,为何要让她与我们一起?”
说起这,曲陶顿时想起昨夜心中便有的违和感来。
按理说,曲映雪与她皆是曲氏的子孙。为何,她家老祖宗对曲映雪半分关注都没有呢?
瞧着,倒是像看个无关路人一般。
想到这,曲陶自然也是问出了口。
“她与你,并非血亲。”梵黎仙君道。
他能够看得到凡人之间的联系,或是夫妻,或是亲人之间,都有与他人不同的线。而曲映雪与他家丫头,并无关系。
并无关系?
曲陶只觉一阵眩晕。
并非血亲?
这是说,曲映雪,并非是他们曲家的孩子?
她那二婶,是给她二叔戴绿帽子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她便觉窒息。
那曲映雪瞧着也与她二叔有几分相似,竟然不是二叔的孩子……
这一刻,曲陶说不清心头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