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由,简直就是叫人无法反驳。
身为兄长,他是应该站到暗四跟前面对一切。丢脸也就让他一个人丢也就可以了。
可是,理解和能不能接受是两回事啊。
太丢人了!
臊得慌。
“我要去静静。”
暗一几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跟上去。
话又说到昏睡中的女人身上,因着考虑到第二日要让她说些事情,暗三又喂了她一些药,这才了事。
这一天,倒是有些平静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曲陶就起了身。
在不远处的帐篷中听到这声音的宁王也起了身,收拾好出门正巧碰上了下马车的曲陶。
“殿下早。”曲陶有些诧异,随即说道。
“这么早就起了?”瞧着天色尚早,不过是蒙蒙亮,稍稍远一些的东西都还只能隐隐看到些轮廓而已。
再者他们待在这地方也算是悠闲,并无其他的事情要做。自然是用不着这么早就起来的。
“时间正好。”昨日种下的那些草药还要采摘,分开,需要将那些草药稍稍烤一烤,让其干一些才行。
说完,她便朝着那种着草药的地方走去。
宁王见此,也跟了上去。
在帐外驻守的暗五见状,顿了一下,才跟路上上去。
他是不想碍眼的,只是万一,万一有需要他的地方呢?
跟上去就看着晋华县主蹲在了那些草药前。
再一看那些昨天才种下的草药,暗五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哪怕是见识过县主种的那些草药,再次见到的时候,还是止不住惊讶。
一夜之间,完全看不到之前的样子了。眼下这些草药,比起之前那些草药,那是大了两倍都不止。
“县主,我来吧。”身为下属,每时每刻为主子分忧。
这样的事情,肯定是得他们这些人来处理。
至于他家主子,站在一旁和县主聊聊就好了。
“那就劳烦大人了。”说着话,曲陶也没停下来。
哪怕是不懂医术,暗五也能看出眼前的草药并不是一种。
这块地上,种着两种草药。
因着不清楚这两种草药是不是要一起放的,他迟疑了一下,问道:“县主,这两种草药是要分开放还是一起放?”
“分开放。”这两种草药,一种是能够让人生出幻觉来的,一种是能够叫人保持清醒的。哪里能够一起放?
再说了,那要是一起放了,她费那么大的劲,还有什么用?
暗五闻言,又仔细瞧着她是怎么做的,这才开始动手。
不过多时,两人便将那一块地上的草药都采了干净。
曲陶将其中一堆草药抱了起来,递给了暗五。“劳烦大人将这些草药碾碎,用帕子沾上汁液每人一张,至于这边的草药,稍稍烘干下,放到那女子身畔,用火烤至出烟,一刻钟之后,便可叫醒她,问出想要的东西。”
当然,前提是那女人知道他们想要的那些答案。
暗五没想到手里头的这些草药这么重要,知道之后,抱着它们更是小心翼翼。生怕把它们给弄丢了。
他们要维持清明,可就得靠这草药了。
“多谢县主。”说完,他也就不再多待,找上其他人一道准备了。
一刻钟之后,曲陶手中也多了一张浸了汁水的帕子。拒绝的话,她没能说出口。
不然,她要怎么去和他们解释,那些草药的烟对她没有用?
她看着暗一他们将那些草药放在了火堆上,看着那边烟雾缭绕,看着他们将那女人叫醒。
看着那女人表情变了又变,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真相大白了。
可惜没能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却也是在意料之中了。
一个普通妇人而已,那幕后之人,便是想要通过她来做些事情,也不会亲自出马。甚至,也不需要他手下的一些重要的管事出马。只需要下面一个小头目就能够解决了。
乡下妇人,不曾见过世面,随便给出点甜头,送上几两银子,就能够让她豁出性命做事了。
她也不想想,会指使她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真的是好人吗?
他给出的那些条件,真的能够付诸行动吗?
给银子是不假,却也是得有命用才是。
但凡那些人未免查出后面藏着的人,多半都会杀人灭口。
也说不定,此时她的家人已然是凶多吉少。
宁王再没有想要知道其他事情的心情,“暗三,去寻些草药,给那女子熬制些汤药。”
然后,他们便离开。
至于那女子在喝完那些汤药之后,是否能够痊愈,是否能够安然无恙的从这大山中走出去。这便与他无关。
在她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他没有立马要她的性命,反而是叫暗三给她熬制汤药。已然是仁慈了。
“是。”暗三应声,消失在了原地。
他懂他家主子的意思。
然而,就这么片刻时间,一道破空声响起。
宁王从原地一跃而起,揽住站在旁边的曲陶的腰,便往旁边跃去。
回头一看,一支箭插在了之前曲陶站的地方。
即便知道自家老祖宗在,自己不大可能会受伤的曲陶,在这一刻,也不由头皮发麻。
另一边也是一声闷哼。众人回头头去,看着那刚被决定让其听天由命的女人胸口插着一支箭。
几个呼吸间,胸膛就停止了起伏。
杀人灭口。
众人脑海中浮现这么几个字。
那躲在暗处的人,也是有些急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他可是瞧见了,最先射出那箭的人,就是旁边这人!
那箭是冲着谁去的?那可是晋华县主!
这人肯定是疯了!
竟然敢对晋华县主动手,他是忘记了之前管事交代的那些话吗?
要是敢伤了晋华县主,他们也别想活着了。
就定国公那煞神,也能将他们揪出来凌迟了!
“你怕什么?这不是有宁王在吗?再说了,我这不是想着,对付宁王不可能,才对着县主吗?就你瞧着,我动手,县主也没受伤不是?瞧瞧那宁王,可是一直都护着呢。”
晋华县主可是那宁王的软肋,对付她,可不比对付宁王更来得容易?
真要伤着她,大不了回去说是误伤便是了。
真要成了事,他就不信,管事还追究这么点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