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妄想!”老先生脱口而出,“神庙连我们伏西会都敬而远之,怎么会让你们这群叛徒进去!”
“叛徒?我们只是为了自保而已,不像你们那么虚伪!口口声声是为了拯救苍生,我呸!”
司徒成越说越激动,“兽灵做错了什么?拯救苍生凭什么要我们牺牲?”
“为了天下苍生,你们怎么不去杀那治国无术的皇帝?怎么不去惩治那些剥削百姓危害一方的贪官污吏?怎么不去对付那些趁乱作怪的妖魔鬼怪?”
老先生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肖冲云正在认真听着眼前司徒成和老先生的争吵,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中涌起一股心悸的感觉。
仿佛自己突然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情,自己又根本没有感觉到。
“老头子,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要是再不说解开结界的方法,可就要吃些苦头了!”
老先生迎着司徒成阴鸷的目光,双眼炯炯,大义凛然,“哼!叛徒,你们杀了我吧!会里的兄弟会给我报仇的!”
“好!我就先遂了你的心愿,再研究结界的事情!”
司徒成说着,慢慢走到老先生的跟前,目露凶光,向老先生的头上,伸出一只手。
谷鸣看着老先生面临危险,弯弓搭箭就瞄准了司徒成。
肖冲云一摆手,示意谷鸣先不要轻举妄动。
果然,就在司徒成的手要搭在老先生的头上时,老先生突然双目圆睁,怒视司徒成。
老先生身下的铜斗破损缝隙处,突然发射出几缕耀眼的强光。
那光线非常强烈,晃得司徒成和曲行岚双双遮住眼睛。
随着强光更加耀眼,铜斗也变得膨胀变大起来,仿佛马上就要被强光撑破!
司徒成后退几步,透过指缝看着铜斗,眉头紧皱,露出紧张的神情。
“嗨!”老先生大声喊叫着,运行炁息,眉头紧皱,奋力的想要挣扎出来。
缝隙中耀眼的白光时而强烈,时而暗淡,铜斗也随着时而膨胀,时而缩回。
司徒成想要上前阻拦出手,可是那耀眼的强光和膨胀的铜斗又让他担心伤害自身,尝试了几次也没有敢上前。
肖冲云等四人也紧张的看着,希望老先生能够破开铜斗的束缚。
可是多次的尝试之后,老先生的额头逐渐冒汗,气息开始混乱,白光不再如先前那般强烈,越来越暗。
“哈哈哈!”司徒成微笑着走近老先生,“虽然三无斗不算什么强大的法器,可是束缚住老先生您还是没问题的!”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此时,老先生已经气喘吁吁,神情疲惫不堪。
司徒成走到老先生的面前,举起单掌,手掌慢慢变为黑色,再向老先生伸去。
谷鸣心中焦急,已经弯弓搭箭,慢慢把弓弦拉开,马上就要拉满。
这一次,肖冲云没有阻拦他。
老先生看着慢慢靠近的司徒成,第一次在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师叔,你还不出手吗?你就忍心这样看着师侄死吗?”
老先生撕心裂肺的喊出了这一声,把面前的司徒成吓了一怔,随即立刻恢复了原本的神情。
“老先生,别指望其他人了,你还有机会,帮我解开神庙的结界,我自然放了您!”
一边说着,司徒成的手掌可就离老先生的头越来越近了!
“师叔!”老先生紧闭着眼睛,又是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
这次司徒成没有迟疑,手掌靠在了老先生的头上。
弓弦震颤,羽箭飞出!
一道红光向司徒成的手臂飞去。
“叫什么叫!”
随着一声稚嫩的一个声音传出,只见司徒成的身体就像被击出的马球一般横飞了出去。
“喀”的一声撞在远处的巨树上,“咣当”巨树应声而倒。
司徒成也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嘴角沁血。
曲行岚急忙跑向司徒成。
“啊!”谷鸣大惊一声,他看的清楚,自己那蓄足力量的红色羽箭,正在射向一个孩子!
其他三人也几乎惊呼出声,羽箭太快了,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唰”的一声,红色羽箭正从那小孩子的额头穿过。
那孩子转过身来,看向肖冲云几人,微微笑了一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转身又看向老先生。
肖冲云等四人看的头皮发麻,浑身冒冷汗。
因为红色的羽箭从那孩子的头上穿过,没有留下一点血迹或者伤口,更因为那个孩子他们认识。
六七岁的年纪,圆圆的小脸,大大的眼睛。
“是小二,那是小二!”韦红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声音发抖,惊恐的说道。
肖冲云、谷鸣、祁恭紫纷纷转过头来,异口同声的低声问,“你认识小二?”
随即几人回过神来,原来他们四人全都认识小二。
只有乌鸦不明所以的看着四人。
“难道我们都看到了小二?在对岸的渔村里?”肖冲云看着两名女子问道。
“对啊,在船夫大叔的村子里,还看到了他的酒鬼父亲。”祁恭紫首先回道。
“我也一样!”韦红瞪大眼睛看着祁恭紫。
“这是怎么回事?”祁恭紫眉头紧皱。
“看那边!”
随着乌鸦的话,几人纷纷把目光再次投向老先生。
只见小二站在青铜斗前,昂头看着老先生,“你叫我?知不知道我在睡觉啊?”
奶声奶气的声音,训斥着须发皆白的老先生,看起来就像是孙子在训爷爷一样。
“师叔,对不起啊!”老先生说话都带着哭腔,“师叔,你再不救师侄,师侄可就死了啊!”
说着就真的哭了起来,眼泪哗哗流个不止。
“真是没出息!”小二不屑的看了看老先生哭泣的模样,伸出手掌向铜斗轻轻摸去。
小二肥胖而短小的手掌摸着青铜斗,围着转了一圈,小二再抬手向斗侧轻轻一拍,铜斗的盖子“砰”的一声自动打开。
老先生蜷缩在斗中的身体终于得以伸展,从斗中站起,纵身一跳,跳出了青铜斗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