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离葫芦只有十几丈远,可是葫芦没有动力,飘在平静的海面上晃来晃去,根本没有办法靠近山边。
乌鸦按捺不住,展翅飞起,向山上飞去。
“你有没有办法过去?”肖冲云问小胖子。
“我......这......这个距离,倒是也有办法!”
听了小胖子的话,肖冲云点了点头,“那我就憋一口气过去了,你也尽快!”
肖冲云说着,紧了紧自己的袖口,深深的呼吸。
忽然肖冲云低头看向手腕,手腕上只剩了一只红色的细绳,细绳上的小葫芦确是没有了!
“难道这葫芦跟红绳上的葫芦有什么关系?”
肖冲云闪过一个念头,随即纵身一跃,跳进海里。
肖冲云紧闭住嘴,拼命地划着身边的水,速度飞快。
如果能学会踩水和换气,想必肖冲云也是水中的高手。
不多时,肖冲云就到了对岸,蹲在沙滩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小胖子见肖冲云已经过去,自己也很着急,纠结了一番,终于下定决心,从自己的包裹中,掏出一双靴子来。
换了穿在脚上,小胖子口中念念有词,摆了一个准备起跑的姿势。
准备完毕突然起身向前跑去,只见小胖子从葫芦上跑到了水面上,身形并不见没入水中。
肖冲云看着小胖子,只见他从水面上一溜烟向自己跑来,就像是在冰面上跑的一样。
速度极快,转眼之间到了岸边,全身竟然没有沾到一点水。
“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肖冲云正目瞪口呆的感叹呢,小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都是汗水。
虽然累的不行,可小胖子还是迅速的把脚上的靴子脱了下来,掏出包裹中的灰色靴子赶紧换掉。
肖冲云看小胖子脱下的那双靴子,通体红色,非常显眼,靴口裹满白色的兔毛,又白又长。
最明显的是在靴子的前脸和侧面位置,纹绣了一个虎头图案。绒毛把虎眼、虎耳、虎头等位置镶边,红、黄、白等颜色间杂,轮廓清晰。
小胖子穿鞋狂奔之时,那些长毛随风飘动,靴上的虎头倒也有了动感。
“你这虎头靴子好厉害啊,还能踩水跑!”
肖冲云正在夸奖呢,乌鸦落在肖冲云肩膀上,“是不是你刚回走路的时候,你奶奶给缝的?哈哈哈!”
小胖子抬头剜了乌鸦一眼,“哼,有眼无珠不识得宝贝!”
肖冲云也埋怨的向乌鸦示意,不要伤了小胖子的自尊心。
这种虎头鞋确实都是孩子刚要学走路的时候,长辈给做的,祝福孩子像老虎一样健壮的寓意。
可是被乌鸦当面笑话,小胖子想必还是很反感的。
虽然口气十足,但还是迅速的把虎头靴装了起来。
回头凝望了一眼海中还在漂浮的大葫芦,两人一鸟向山上走去。
“刚才我看了看,山腰上确实有一座道观!”乌鸦站在肖冲云的肩膀上。
山上树木茂盛,两人围着在山下转圈,好不容易,找到一条去往山上的小路。
两人向小路走去,正走着,突然对面下山走来一人。
远远看去没有在意,等走近了互相看得清楚,肖冲云还在震惊中,小胖子已经按捺不住,冲上去就抓住了对方的衣襟。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对面衣襟被小胖子抓的太紧,说话都没法说了,急忙拉开小胖子的手。
“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啊!”
“怎么好好说?你不是已经掉进海里被鱼吃了吗?”
小胖子指着眼前这人激动的大声质问。
这人与给两人撑船的船夫长得一模一样,连衣服都没有区别。
“嘿嘿嘿!”这人咧嘴冲两人笑了起来。
“你们过来了啊,还挺早的,我还说去接你们呢。”
听着船夫的话,两个人一头雾水,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是一脑袋问号。
小胖子继续问,“你不是掉落到海里了吗,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怎么来这里的?”
“我掉下去那时候不是大浪快要来了吗,我就直接来云经山上了。”船夫笑着说。
两人听的不可思议,尤其是小胖子,“你就那么走了?我们两个不会游泳的差点被浪拍死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不过你们放心,都没事的,所有来的人都会遇到,但是都不会死,你们太紧张了,哈哈!”
船夫轻松的说着,脸上的表情甚是轻松。
“所有人?还有谁来了?”
肖冲云也走上前来,盯着船夫看。
船夫笑容更盛了,“快别在这里啰嗦了,一会我还有事呢,走吧两位,我带你们去见老先生!”
“哼!现在就像没事人一样,还真是个不负责任的船夫!”
小胖子看着满面笑容的船夫,真是一肚子的气,他觉得如果有船夫在帮忙,两人这一夜也不用过得这么惨!
船夫转身就向山上走去,也不管后面的两人一鸟心情如何。
倒是就像他掉进海里就来到了云经山一样,丝毫不不管其他人。
两人在船夫的身后跟着,沿着山路一直向上走,山路很陡,又没有修好的台阶,走起路来还是不容易的。
两人正低头走着,突然肖冲云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肖冲云忽的抬起头来,只见前方高处的树林边,站着一名女子。
那女子静立于古树之旁,身姿挺拔,身着一袭红黑的长衫,衣袂随风轻轻摇曳,勾勒出修长而有力的身姿。
长发被高高地束在脑后,几缕秀发随风拂过她坚毅的脸庞,那双眸子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宛如林中走出的仙子,又似战场归来的女侠。
她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却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英气,那是历经风雨、不畏艰难的坚韧,也是对世间万物淡然处之的从容。
在她的怀中,一柄长剑横卧,紫色的剑身又宽又长。
肖冲云一时看的失了神,不知怎么,他在这女人的身上,感到了那么一丝熟悉,却不知道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