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枝也没想到这次会这么轻松,不需要她想办法,该死的人已经被解决了。
她当然看得出来沈知渝的不对劲,但那又如何?
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如何何必追究。
她现在只需要照顾好安安,努力锻炼异能,让自己的价值得以体现。
谈情说爱对她来说除了麻烦还是麻烦。
“你怎么又来了?”阮枝头疼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她这里又不是什么景点,偏偏这人每天来打卡。
谢松君笑嘻嘻的坐下,做作的捂住胸口,敛眉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这里很不舒服。”
阮枝幽幽地盯着他,没好气地说:“救不了,绝症,等死吧。”
她再也不想从这人嘴里听到什么“相思成疾”类似的肉麻话了。
谢松君笑了,瞬间恢复那个张扬的性子,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挑眉道:“你可真狠心。”
“没错。”是的,她就是这么狠心,麻烦这人离远点,就算是死也别死在她面前。
谢松君一点也不在意她的敷衍,每天不被刺两句反而不舒服,一度让身边的人觉得他被掉包了。
“那可怎么办呢,我就喜欢心狠的女人。”
阮枝不为所动,“时间到了,下一位。”
略感惆怅的谢松君收回自己的目光,老老实实的出去了。
他虽然是有意骚扰,但也有分寸,不然那就是追人是得罪人了。
谢松君掀开帘子出门,一抬眼就撞上沈知渝阴沉的盯着他,顿时就乐不可支地说:
“呦,沈知渝你也生病了?不会和我一样吧?”
沈知渝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越过他便要进门。
两人擦肩而过,谢松君突然忧伤地说:“我这是相思病,不好治啊。”
沈知渝脚步骤停,心中一沉,说不清楚是不是嫉妒,反正被恶心了一把。
“你是脑子有病。”沈知渝丢下这句话就进了门。
被骂的谢松君反而被逗笑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屋里的背影,唯恐天下不乱地站在门口对阮枝说:
“阮医生,明天我再来。”
阮枝:“……你被拉黑了。”
这人怎么这么烦,耽误她做正事。
谢松君满脸笑容的冲阮枝抛了个媚眼,被嫌弃了也不恼,反而更开心了。
沈知渝看着两人的交流,紧抿唇瓣,一声不吭的散发着冷气。
阮枝忙碌中抽空看了他一眼,心里清楚他的别扭和在意,但她懒得去关心,甚至有些怀念刚开始认识的那个沈知渝。
果然,男女之间一旦沾上情爱就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来。
沈知渝还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他压下心底的酸涩,主动出声:“阮...枝。”
她的名字在舌尖纠缠,他不满足于这个称呼,却也不敢唤出心底反复涌出的“枝枝”。
阮枝头也不抬:“嗯?”
说实话两人现在相处十分尴尬,沈知渝的心思被挑破后,阮枝不想回应,只能这样逃避了。
沈知渝微微俯身凑近些,不动声色拉近两人距离,一本正经地问:“我来看看这里需要帮忙吗?”
他实在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阮枝将一切都打理的很好,基本上用不着他。
这也让沈知渝心里愈发没底。
他想提高自己的“竞争力”,只有这样,阮枝才不会转向谢松君。
阮枝环顾四周,委婉地表示:“不太需要。”
他真的好碍事。
还不知道自己被嫌弃的谢松君心里一酸,那种反复斟酌小心翼翼的凑近却被毫不留情的推开,让从未吃过爱情之苦的男人感到煎熬。
沈知渝不想走,于是他想了个蹩脚的理由:“谢松君又来骚扰你了吗?他肯定不怀好意,我帮你挡住他。”
“……麻烦你了。”阮枝觉得有点头疼。
不管是谢松君还是沈知渝,这两个人现在都挺碍眼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起码有这两人在,基本上再也没有闹事的人了。
十分钟后,门外排排坐的两个男人相看两生厌,脸色臭臭的盯着来往的路人。
伤者们:瑟瑟发抖~
夭寿啦,这两个大魔头怎么会凑在一起!
阮枝度过了最轻松的一个下午,没有一个病人叽叽歪歪,效率奇高。
其实她还是有点好奇的,虽然基地对强者的态度一向很好,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威慑力吧?
简直堪比行走的炸弹。
阮枝于是如实问了。
被这个问题噎住的潘家德:“这个说来话长。”
阮枝:“那你长话短说。”
潘家德:“谢老大一向我行我素,经常敌我不分,所以……”
所以众人一见到谢松君这个疯子都会下意识离远点,容易被误伤。
比如某次出任务,队伍里有人仗着有背景,不但指手画脚还自以为是的想要当队长,谢松君二话不说直接把人丢进异兽群。
听完后的阮枝:“其实也算是情有可原。”
潘家德僵硬的勾了勾嘴角,补充道:“他不仅把人丢了,还把整个队伍都扔下了,因为心情不好。”
诸如此类的行为不止一件,反正只要惹到了谢松君,这人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简直就是大写的神经病。
阮枝早就知道谢松君是个什么人了,也不奇怪,但她有点好奇向来冷漠的沈知渝为什么也这么不受欢迎。
“那沈知渝呢?”
潘家德眼神游移,底气不足的说:“老大就是性子比较冷,其实……还挺……挺好的。”
阮枝瞅了他一眼,“可你的表情不是这么说的。”
潘家德抹了把脸,给她讲起了出任务时遇到的事情。
“就是上次我们去隔壁市区救人,那儿被一群野狗占了,他们怕幸存者都走了就没人为他们提供服务了,于是各种阻挠,最后还拿幸存者当人质。”
阮枝知道他说的“野狗”是什么,是一群拥有异能但不愿意被基地束缚的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没什么三观,无恶不作。
潘家德想起来那些人估计也很生气,骂骂咧咧的诅咒了几句,然后才想起接着说:
“老大怕迟则生变,于是当机立断出手。”
阮枝:“没了?”
潘家德摇头:“没了。”
阮枝:“……”
仿佛看了一集八倍速的电视剧,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阮枝关心道:“人质怎么样了?”
潘家德表情一僵,尴尬的挠挠头,“还活着。”
但和死了没差。
就...可能...不是很好。
阮枝明白了,沈知渝也是个狠人,直接把问题从根源解决。
没有人质,就不会被威胁。
好家伙,她总算明白基地众人对这两人的态度为什么那么奇怪了。
潘家德接着又开始给谢松君上眼药,各种拐弯抹角的贬低和抹黑,务必要让嫂子对谢松君这个狗东西敬而远之。
万一嫂子被抢走,成了别人家的嫂子那就不好了。
想到自己这两个不争气的兄弟,潘家德感到深深的忧愁。
为什么他们就没有学到他一点的撩妹技巧呢,真是没用啊。
被甩了不下八回的潘家德非常有自信的跑去给沈知渝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