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被林柚一脸懵逼的表情取悦到了,围着她转了一圈点评道:“看起来就是个病秧子,不知道实力怎么样?”
“远徵哥哥,杀人就不必诛心了吧?”林柚木然道。
“哟,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居然还会顶嘴。”宫远徵更觉稀奇。
“……”
欠欠的语气让林柚拳头硬了,想揍熊孩子。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勉强笑道:“你不给就算了,我去找月长老。”
“别啊。”宫远徵拦住林柚的去路,笑得狡诈,“你跟我去个地方,我就给你。”
宫远徵没说去哪儿,林柚也没问,只让他找人去通知一声见微。
两人待在医馆里,像是在等什么时机。
林柚无所事事地看着宫远徵摆弄药草,闲来无事问道:“远徵哥哥,你在弄什么?”
“能毒哑你的毒药。”宫远徵头也不抬地回道。
林柚不说话了。
·
夜色越来越深。
林柚身子不好,连带着精神也不太好,坐了一会儿就靠在柜子旁打盹。
“走吧。”
宫远徵的声音在耳边炸起,林柚吓得一哆嗦,条件反射般一脚踹了过去。
“啧,还挺警觉。”宫远徵捏着她的小腿放下,视线扫过她脸上睡出来的压痕,道:“擦擦嘴巴,口水都流出来了。”
林柚刚醒过来有些反应迟钝,非常听话地抬手就去擦。入手一片干燥,便呆呆地抬眸道:“没有呀。”
“果然是个傻子。”
宫远徵说着,人已经出门了,林柚连忙拿着披风追了上去。
“我们去哪儿啊?”
“不想被毒哑,就保持安静。”
“……”
什么态度!
林柚落后两步,冲他的背影狠狠比了两个中指。
建筑群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宫远徵绕路走地熟门熟路,突然脚尖点地越到了屋顶上。
林柚单手叉腰,一手抬起搭在眉处,遥望月光下的身影渐行渐远。
“一会儿保持安静,不要说话。”宫远徵边在屋顶跳跃,边嘱咐道。
夜晚的山谷格外寂静,他的耳边只有风声呼啸而过。
半晌,他终于发现不对了。
回头一看,人呢?
重新折回去,宫远徵飘然落地,先声夺人道:“你怎么不跟上我?”
“我以为远徵哥哥让我在这儿望风呢。”林柚冷哼一声,小嘴叭叭道:“总不能是异想天开,让我插两翅膀跟上去吧。”
“……”
宫远徵沉默一瞬,嘴角拉平又上扬,突然把住林柚的肩膀往上一提。
“啊!”林柚惊呼一声,拽紧了宫远徵的小辫子,直到脚踏到实地才放手。
小心踩了踩脚底的瓦片,往下瞅了瞅。身处高处的眩晕感让林柚连忙缩回头,重新揪住了宫远徵的小辫子。
叮铃声响起。
宫远徵“啪”地把林柚的手打掉,不满道:“再敢拽我的头发,我就打断你的手。”
“我怕高嘛。”林柚可怜巴巴道。
“怕就拽衣服。”
“好吧。”
虽然拽衣服不如拽小辫子保险,但她自有妙招。
林柚乖巧点头,揪着宫远徵的披风带子和自己的系在一起。
宫远徵低头沉默了一秒,问道:“你不信我?”
“信一个动不动就要毒哑我的人?”
林柚非常诚实,牢牢地抓紧宫远徵的衣袖,任由他带着在寒风中跳跃。
几分钟后,他们一起落在了一处屋顶之上。
“这么晚了,来这干什么?”林柚挪步到边缘,观察了四周,又赶忙退了回去。
“带你看场戏。”宫远徵勾起嘴角,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
对于多一个人看宫子羽出丑,兴致勃勃。
不消多时,两个黑衣男子带着一队身着红色嫁衣的女子们快步走了过来。
林柚视力好,一下子就认出了领头的就是刚刚撞倒她的宫子羽。
“这……”在宫远徵的注视下,林柚自觉压低了声音,“这不是羽公子吗?”
“是啊,宫门最有名的纨绔。”宫远徵漫不经心地应着,手里调整着手套,看着宫子羽按下了墙上的机关。
密道随着机关逐渐显露,宫子羽回身道:“这条密道通往旧尘山谷之外,但里面机关重重,你们自己小心。”
这群新娘子里有无锋的刺客,执刃为了保险要把她们全杀了。
宫子羽的善良让他无法坐视不管,但他常年不管宫门之事,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出于好心,宫子羽还要多叮嘱几句,遥遥一声“宫子羽”已经传来。
抬眸一看,宫远徵正站在屋顶上冷冷地看着他们一群人。
“你不是送人给我试药吗,怎么送到这儿来了?”
送人试药只是宫子羽的一个借口,为了方便行事便借了宫远徵的名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正主找上门了。
宫子羽心绪百转,用早就想好的答案自然回道:“我奉少主之命行事,不需要跟你交代。”
可惜,宫远徵不是好糊弄的。
他根本不吃这套,直接道:“是奉命行事还是假传指令,你自己有数。”
眼见糊弄不过去了,宫子羽心下一横,小声对新娘子们道:“快走!”
还没等他们有动作,暗器已经从宫远徵指尖探出,射中了机关,通往谷外的密道在众人面前缓缓消失。
这下,宫子羽彻底变了脸色。
宫远徵嘴角含笑,直接从三层楼高的楼顶飞身而下。
宫子羽上前阻拦,却拦不住宫远徵的暗器。
土黄色的毒雾扩散在空气里,新娘子接二连三地呛咳着倒在了地上。
眼见局面愈发刺激,林柚却还被困在楼顶下。
困境激发潜力。
在一片乌漆麻黑中,她很快瞄到了一道通往楼下的门,连忙提着裙摆跑了过去。
等她出了楼,宫远徵已经将宫子羽一掌推开,与金繁打在了一起。
“你们别打了!”
虚假地喊了几声,林柚用手帕捂着鼻子凑到了新娘子们旁边,开始静静地看戏。
宫子羽很快调整了身姿,与宫远徵纠缠在了一起。
相比于对手的游刃有余,他有些不敌,借着对拳时,咬牙小声道:“我没有要放她们走,设的局而已。”
“有意思。我以为宫门内最有名的纨绔,只会牌局。”
宫远徵不放过任何嘲讽人的机会,同样小声道:“那就让我陪你演的更逼真些吧。”
“你别搞错!”
“我没搞错,我只是将错就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