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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场交给忠武将军控制,内场由不良人掌控。

接过邢述递来的信纸,林柚展开飞速过了一遍。红唇轻启,她道:

“左拾遗刘青,专擅选官,死。”

“右谏议大夫王青山,媚言惑上、阿谀奉承,死。”

“户部侍郎周漾,收受贿赂、贪墨田地,死。”

“……”

一话一人一罪名,官名从低到高,罪名由轻到重。

信息皆出自金沙楼之手。

林柚每念一条,便会有不良人在群臣中找到相应的人,将之击杀。

随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林柚缓步走到龙椅之下,抬眸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皇子林瑜闹市纵马、强抢民女……”

罪名一条条落下,群臣窃窃私语的越来越大,邢述适时让不良人将收集来的证据散发下去。

等念到最后一条时,已经鸦雀无声了。

“……残害手足、弑父。”

失去护卫保护的林瑜脸色煞白,疯狂摇头否认,右脚后撤一步就打算逃走。

“不是朕!朕没有!”

林柚视若罔闻,抬剑做出了最后的宣判:“杀!”

长剑穿胸而过,林瑜毫无抵抗力,下意识地握住了剑柄,不可置信道:“朕、朕可是皇帝,你怎么、怎么能……”

“当然。”林柚一挑眉,肯定道:“你一直都是本宫的皇弟。”

说着,她将长剑猛地抽了出来。

鲜血如天女散花,染红了林柚的裙摆,溅在了她的侧脸。

“你……你……”林瑜狼狈地匍匐在地,伸长手抓着林柚的衣角,发出不甘地吼声。

没有一丝犹豫,林柚揩掉脸上的鲜血,一脚将他蹬开,冷眼看他“嘶呵”着的咽了气。

写满罪名的信纸飘然落下,遮住了林瑜死不瞑目的双眼。

他死了,死在他的欲望之下,死在了龙椅之前。

林柚扬起下巴,站在高位俯视众人,宣告道:“皇三子林瑜,薨。”

假惺惺的表达下伤感,立刻有心思活络的大臣看出谁是未来主事的人,上前一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臣以为长公主可暂行监国之权。”

有一就有二,附和声越来越多。

林柚不明显地蹙了蹙眉,颔首道:“各位抬爱,本宫便不推辞了。然一人之力有限,还请各位同心协力,与本宫一起守好褚国。”

应付完百官,林柚又点了几个元老级别的大臣去御书房,转脸问道:“景熙王呢,怎么没见到他?”

“额。”邢述挠了挠侧脸,尴尬一笑,回道:“王爷的脾气您也知道,称病在王府呢。”

“……”林柚无奈扶额。

景熙王也真是的,别的情况也就罢了,登基仪式还请假,是真不怕林瑜真登基后给他穿小鞋啊。

邢述观察着她的表情,悄声补充道:“若王爷知晓他错过了这场大戏,估计要后悔死了。”

“他活该。”

·

安国,侯府。

摆脱了洛西王亲信的刁难,李同光刚把使团一行人送去了四夷馆等待安帝召见,朱殷便带来了最新消息。

“两日前河东王的岳父汪国公被毒杀,证据指向沙东部的毒药。圣上下令,搜查洛西王府,结果发现了私藏的龙袍。”朱殷言简意赅,讲明了当前形势。

李同光品了口茶,若有所思道:“圣上应该很生气吧。”

“是。”

“但是并没有重罚,反而将此事压了下来?”

“是。”朱殷垂首,一句句将听来的消息复述了一遍,“河东王回沙中部养病,洛西王去监修天门关。”

“果然。”李同光饮尽杯中茶,捏在手里把玩。

安帝子嗣稀疏,除了还在襁褓之中的三皇子,只有河东王和洛西王两位。

在三皇子长大成人前,哪怕那两位皇子做了再严重的事,安帝都不会对他们下手。

一来,安国需要继承者。

二来,两位皇子互相制衡,安帝的皇位才能坐的更长久。

这么简单的道理,林柚不会想不到,但计划却止步于此。

李同光双眼微眯,思考如果是他,后续计划该怎么安排。

这时,有人叩响了房门,打断了李同光的思考。

放下瓷盏,李同光抬手让朱殷去开门。

是琉璃。

李同光眼神暗了暗,自那日林柚提醒过后,琉璃一直被他放在了外围观察。

刚开始他没察觉到任何异常,但随着时间推移,能明显感觉到琉璃有些急了。

还未想明白她急的原因,李同光一如平常,问道:“什么事?”

“主上,柴明说他有事找您。”琉璃飞快抬眸看了一眼李同光,又垂下了头。

“让他进来。”

“是。”

琉璃出去叫了人,和朱殷一起自觉守在了门外。

长庆侯府柴明之前就来过,很快便熟门熟路地站在了李同光面前。

他捏着一张纸条递给李同光,在他疑惑的眼神中道:“殿下让我等安帝对河东王和洛西王的处罚下来后再给你。”

李同光迫不及待地打开,就见上面简短地写了一行字——后续不用你管,静等结果即可。

反复看了三四遍,李同光也没品出什么其他的含义,只字面理解到了按兵不动。

与此同时,梧国使团所在的四夷馆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宁远舟反剪着黑衣人的胳膊,将他的面罩一把扯下。

看着那平平无奇的五官,身上只有一身夜行衣,一时还真分辨不出是哪方的势力。

“什么情况?”任如意被他们打斗的声音惊动,带着杨盈过来问道。

宁远舟无声地摇了摇头,黑衣人却主动开口了,“你就是湖阳郡主吧?我们上级让我来给你讲个故事。”

“什么?”任如意一愣,纵使她走南闯北,也没面对过这种场景。

宁远舟怕黑衣人点名任如意要对她不利,立马将他带远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还讲故事,想哄谁呢?”

“就是就是。”杨盈拉着任如意的胳膊,警惕回头,附和道:“如意姐,你别听他乱说。”

“真不听吗?”黑衣人扭着脸躲开宁远舟的大掌,十拿九稳地扯着嗓子喊道:“是关于昭节皇后的故事!”

事关任如意心中唯一的亲人,哪怕是陷阱她也要去试试。

任如意拦住宁远舟,在他担忧的视线中揪住了黑衣人的衣领,冷声道:“你最好没骗我。”

“本人只是传话者,故事真伪还需郡主亲自去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