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好疼!
五脏六腑都在疼!
卫临做的是什么药?怎么会这样疼?
雍正十年九月初九,皇贵妃年氏薨,皇上赐号“敦肃”。卒年三十二岁。
雍正十年九月初九,灵犀公主薨,皇上下令,不得过分开支,简单下葬即可。
雍正十年九月初九,冷宫的芳贵人过世,只不过区区一个冷宫庶人过世,也并未掀起太大的波澜,一张草席裹了,送出宫便是。
那张草席刚被扔到乱葬岗,便有人悄悄上前将草席带走,走后门悄悄进入了年府。
雍正十年九月初十,敦肃皇贵妃的死讯传回年府,年府上下哭声一片,甚至挂起了白布。
大厅内摆放着一座硕大的棺材,据年大将军所说,里面放的都是敦肃皇贵妃未出阁前的物品,他们不能亲自为敦肃皇贵妃守灵,就在家中尽尽心吧。
皇帝应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妹妹呀!!!!!!!!”大将军年羹尧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旁边跪着的年富和年斌,把他们从小到大所有的伤心事全想了一遍,都没能压住自己的嘴角。
只能抬手掩面装作哭泣的样子,那颤抖的肩膀,以为他们正失声痛哭,实际上他们是笑的。
年斌:不行,知道姑姑是假死,根本哭不出来,但爹哭的也太……
年富:嘿嘿嘿,爹爹哭的鼻涕流嘴里了。
年羹尧:哇哇哇哇!!不是说妹妹会醒吗?这都一天了,妹妹怎么还不醒?她这么长时间不吃饭不喝水,身子怎么受得了呀?
那巨大的棺材在年府停了整整七天,后院藏着的年世兰,也整整睡了七天。
七天之后,年世兰终于悠悠转醒,一睁眼,便看到她那憔悴的不成人形的哥哥。
“哥哥。”年世兰已经七天没有进过一口水,一粒米,声音沙哑的厉害。
“妹妹,妹妹!妹妹你醒了,快!来人,小姐醒了!水!饭!”
等年世兰吃了点东西,逐渐恢复些体力时,年羹尧这个彪形大汉再次痛哭流涕:“哇啊啊啊!!妹妹呀!!你要再不醒,哥哥就随你去了呀!!”
年富和年斌也跪下向年世兰行礼:“姑姑,侄儿请姑姑安,姑姑,你回家了。”
听到两个侄儿的话,年世兰忍不住笑了,可笑着笑着,豆大的泪珠就从她眼角滑落。
年羹尧顿时急得手足无措:“妹妹,妹妹,你怎么哭了?妹妹,是不是这两个臭小子说话惹你了?”
说罢,直接一人一脚,将两个儿子踹出了院子。
年富摸着屁股:“哥哥,我屁股疼。”
年斌也摸着屁股:“别吆喝,我也疼,咱们先走吧,姑姑和爹爹估计有话要说。”
说罢,两个可怜的孩子一瘸一拐的走了。
……
屋内,年羹尧连忙给妹妹递着手帕:“妹妹,你放心,如今回家了,虽然暂时你没有办法出府,但你放心,就算把你藏在府里,哥哥也一定好吃好喝的养你,你想吃什么,哥哥让人去做。”
“哥哥,我委屈。”
年羹尧心疼的抱着妹妹:“哎呦,好好好,在宫里受委屈了吧?哎呦喂,我的好妹妹呀,你可别哭啊,哥哥要疼死了。”
年世兰一边哭,一边对年羹尧将所有的事情都讲了出来,发泄个干净:“我那么爱皇上,当初还是他亲自求娶我,他说会只爱我一个,他有别的女人就算了,但他给我的欢宜香,里面居然放了麝香。”
年羹尧大惊失色:“什么!”
“皇上,他一边享受着哥哥对他的贡献,却一边忌惮哥哥的势力,那麝香还是当门子,只有西北大雪山上才有,妹妹真的是一刻都不愿在那里呆下去了。”
年羹尧赶紧安慰妹妹,突然他想到什么:“妹妹,你是说,你欢宜香里的麝香,是只有西北大雪山才有的?”
年世兰点点头:“没错,那药力极强,妹妹如今,都被这香,害的不能生育了。”
年羹尧呆呆的好似没有理解年世兰刚才的话,突然,年羹尧发狠的狂扇自己巴掌。
吓得年世兰赶紧上前阻拦:“哥哥,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年羹尧痛哭流涕:“妹妹呀,哥哥对不起你呀,你哥哥在青海得到的好东西,全献给了皇上,其中就有这从西北大雪山,马麝身上取下来的麝香。但哥哥是万万没想到,这东西,用在你身上了呀。”
“什么?”年世兰也愣住了,她曾想过无数种可能,有可能是皇上派人去西北大雪山采的,也有可能是皇上花重金买的,但怎么也没想到,这居然是哥哥进献的。
年羹尧怎么也想不到,害了自己妹妹的人,居然是他自己,一时急火攻心,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年世兰吓得赶紧叫人:“来人!快来人呀!快去叫府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