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半个月的路,卫南烛终于回到了湖北荆州府。
“爹!”卫临一看自己爹爹回来了,高兴的想要去拥抱他,结果却被自己亲爹扒拉到一边。
卫临(摔倒在地),看着自家亲爹爹,一刻也等不及的将王叔拉进屋子里:……太过分了,怎么说我也是他养了三十年的儿子呀!
……
屋内。
“哎呀,别,你刚回来,我给你烧好水了,你要不要我先去唔……”
“阿临,可想死我了。”
“师兄……”
“嘘,咱们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了,这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阿临难道就没有想我吗?”
“……想……”
“我也想……”
坐在院子门槛上的卫临:(吸鼻涕,抹脸):想江慎了。
……
京城。
江府内。
“阿嚏!”
一旁的江城看热闹不嫌事大:“这老话说的好,一想,二骂,三风寒,这是谁想我弟弟啦?”
“滚。”
“啪!”
江城捂着脸,对着江慎的背影破口大骂。
……
两个时辰后,卫南烛穿好衣服从屋里出来,看到倚着门框睡着的儿子,直接毫不客气的上去踢了一脚。
“哎呦!”
“在这睡也不怕着了风寒,把你王叔烧的水再热热,快去。”
卫临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道:“早就热好了。”
卫南烛点点头,最后又道:“那个叫江慎的,确实不错,我看他对你也挺痴情的,但你现在这个情况……”
“这点爹爹放心。”说到这儿,卫临就严肃起来了:“主子都计划好了,等时候到了,可以让儿子进京,还可以再次进入太医院。”
卫南烛没有说话,一把揪过儿子打上下打量了一番。
“爹?”这下给卫临搞得一头雾水:“怎么了?”
“如果当初有的选,你是想做两个医者的孩子?还是做一个富贵人家的少爷?”
卫临一愣:“爹爹怎么这么问?儿子绝对忠心于爹爹和王叔,不敢有二心。”
卫南烛松开儿子:“油嘴滑舌,赶紧把水备好,快去。”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卫临:……得,干活。
……
半个时辰后。
卫临将做好的饭端上饭桌,卫南烛也扶着王临坐下,一家子低头吃饭,谁也没有说话。
饭后,王临抬头看了一眼卫南烛,又对着卫临道:“刚刚你爹爹问你的问题……”
“王叔。”卫临打断他:“我都说了,能做你们的孩子,我真的很高兴,有没有钱不重要,你们陪着我才是最好的。”
“但如果……”王临和卫南烛对视一眼:“若是那家人,有钱又有权呢?”
卫临无奈道:“他再有钱有权我也不要,他们又不是皇家。”
谁知,此话一出,爹爹和王叔两人皆是欲言又止,想起之前,皇上莫名其妙追封自己为卫王,再加上爹爹去京城打探消息回来,问他的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卫临满眼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不会吧。”
……
卫临震惊的站起身:“什么!?”
卫南烛一把将儿子重新按回座位上:“唉,本来种种都只是猜测,可贵妃娘娘当时也派了一个公公和我见面,我也是从孟公公那里得知,二阿哥的棺材是空的。”
卫临震惊的下巴都快要脱臼了。
从小到大,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亲生家庭是什么样子,但那都是儿时的胡思乱想。
没有吃到肉,就幻想自己的亲生父母是屠户;看到别的小孩有糖人吃,就幻想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做糖人的;看到别的小孩儿能吃到母亲做的糕点,就幻想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个厨娘。
但……但现在告诉自己……自己的亲爹是皇上!自己还是大清唯一的嫡子!然后自己还被亲爹赐死了!!
王临叹了口气,缓缓讲述起,他们二人当初捡到卫临的时候:“当时天寒地冻,我和师兄,因为学医需要观察人体结构,所以便趁无人的时候悄悄跑到乱葬岗去……”
三十年前的京城乱葬岗。
卫南烛兴奋的喊道:“阿临,快来看,这边有个刚死的,可新鲜了。”
而此时的王临愣在原地,过了半晌才回应卫南烛:“我这边也有一个新鲜的,新鲜到……还喘气的孩子。”
卫南烛:“啊?”
二人将这个被冻坏的孩子带回了客栈,出于医者仁心,便为这个孩子施针,治好了他的风寒,还给这个孩子灌了两副药剂,防止寒气入体。
但等孩子好后,二人又陷入一个难题:那就是,这个孩子该怎么处理?他们两人这个情况要硬说的话,确实需要一个孩子传递自己的姓氏,但在他们做出这个决定时,姓氏传不传的下去就已经不重要了。
这时,卫南烛灵机一动,找来了一个木马和一把草药,随后,对着当年尚不足一岁,刚刚会走的小卫临说:“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估计会照顾不好你,你要是选择了这把草药,那你就跟着我们俩,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你的爹,你若是选择了木马,那我们二人便为你找个好人家。”
……
“然后呢?”卫临正听到兴头上呢,结果爹爹突然不说话,搞得他抓耳挠腮。
王临和卫南烛同时想起,当年那个抓着草药骑在木马上嘎嘎傻笑的小卫临。
王临:……
卫南烛:……
他们当时一定是将这两样物品放的太近了,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