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的训练生活,终于到了二月份月初的一天,迎来了些许的变化。
这一天晚上,日常的训练当中,韩形和欧阳笙忽然走进了理应是金疾斗他们训练的篮球场场馆。
不同于金疾斗和朝云昔脸上的疑惑,这两人看上去倒是像是经历了什么好事一样,难掩此刻内心的喜悦。
“发生什么了吗?”朝云昔率先说出声来。
“好事!欧阳他成了!”
韩形一改往常有些冷冰冰的态度,此时的语气中透露着充分的喜悦之情。
经过这么久的训练,此刻的欧阳笙,终于是能够自由地使用自己的能力了。
当即,他就向还没见识到他现在的能力状态的二人,施展了一番自己能力的释放。
此时的欧阳笙,身上的能力远远不止是通过躯干散发着光线这么简单,甚至已经能够通过释放光源,造成一定的杀伤力了。
但很快,两人之间愉快的气氛,并没有感染到金疾斗这边,他们也就都意识到了目前的状况。
现在的金疾斗,不能说是完全的原地踏步,只能说比起和她同一起跑线的欧阳笙,已经完成蜕变的程度来比,现在的她很明显落后了太多。
面对这样的现状,基本上不可能做到完全不失落。
“好吧,既然如此,那么今后,我们三个都来训练疾斗,正好我也完成了蜕变了,也就算是有了能训练的资格了。”
“你可别嚣张得太早,你现在只是个起步阶段,搞个不好,也不是没可能倒退回去。”
“真的假的?”
听着欧阳笙和韩形如此这般,一唱一和的对话,金疾斗也就稍稍从那种低落的情绪当中走了出来。
而刚才的两人看上去,只是把自己的想法用一种说笑的方式表达了出来,并不是真的在开玩笑。
实际上,在那一天之后,金疾斗确实就开始被这三个人轮番进行训练了。
但过了几天,却发现一个很重要的点,三个人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与他人完全不同的训练方式,这就导致金疾斗作为那个被训练的人,在每一种方法上都没办法做到精进,感觉起来,甚至她的成长幅度还不如最开始只有朝云昔一个人训练之时。
也就是这样的一个有些让众人都觉得一筹莫展的时候,他们的计划被彻底的打乱了,源自于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
或许,是因为在四人当中,除了原本就已经是正式状态的神武士之外,最近又多了欧阳笙一人,并且现在看来,一个唯一算不上是神武士的人,此时也是个处于中途的。
神武士的集合,会引发一系列的,一些身处在暗处的人虎视眈眈。
那是一天,欧阳笙少见的,没有多少课,很早就下班了的日子。
自从金疾斗有点接受不了他们三个人轮番上阵对自己的训练之后,他们的训练也就恢复到了最初,只有朝云昔一人的状态。
前几天也都因为课程安排的很多,导致没有什么时间去看看那两人训练的怎么样了,现在就完全空出了这样的时间,欧阳笙准备前往那边去看看。
但中途,即便知道在路上拖延的时间太长,会导致自己整体的进程都拖慢,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放缓下来自己的脚步。
虽然在自己成为了正式的拥有着光元素的神武士之后,会时而察觉到几分,在从前没有感受到过的,身边不同的氛围。
但是今天属实是太过不同了,那种有着一群眼睛盯着自己的感觉,完全不是什么凭空产生的错觉。
就在这样的感觉强烈得达到一个峰值之时……
自己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大群的,看上去来者不善的年轻男子。
这些人,在看到了欧阳笙的当下,就迅速地把他的去路完全堵死。
步步逼退,最终把欧阳笙逼退到了一个墙角的位置。
这时,一大群男子掏出自己身上的手枪和刀子,这种远超乎欧阳笙预料的东西。
男子们说起了话,但他们的口音实在是太重,即便能听出说的像是汉语,可欧阳笙根本没办法理解他们想要向自己传达的内容。
或许是什么地方的方言吗?但就欧阳笙自己的理解来看,自己并不知晓这种口音的方言。
而且相比起是自己不熟悉的方言,欧阳笙更加能感觉得到,这些人像是在说着普通话,而不是完全在说着属于他们的语言。
就在这欧阳笙不知所措之时,一阵警车的警笛声恰到好处地传来,在听到了这声音的同时,混混们就像是收到了什么赛跑出发的信号,立刻四下奔逃开来。
就像是,受过了相关的训练一样。
然而这件事,只是一个开端。
虽然欧阳笙马上就把这件事通知给了四个人。
但似乎,仅仅是知晓这份信息,并不能阻止事情的继续蔓延……
在欧阳笙遭遇了这件事之后,他们四个人当中的其他人,也都先后遭遇了类似的事件。
这甚至给人一种,似乎整个奉城,都是个人员相当复杂的城市,这些混混一样的家伙,看起来似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会出现在城市当中的任何地方,对他们四人进行骚扰。
或者说,到这种持械威胁的程度,已经是不能称之为“骚扰”了。
久而久之的,自然也会出现那种没有欧阳笙第一次,那么凑巧的情况,这时为了摆脱一大群持械的危险人物,他们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动手自卫。
在欧阳笙遭遇的那次事件之后,朝云昔也同样很快就遇到了这样,似乎是同一群人,即便不是同一群,至少也能确定就是来自于同一个组织的家伙。
而他,也是四个人当中,第一个实行自卫的。
那天本是个正常的下班时间,在回到金疾斗的住处之前,朝云昔还有着一些基本的生活物资的购买任务。
就在他左右手都带着一大堆的生活用品和食物,走到了一个少有人经过的小路之时。
这些不速之客,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挡住了朝云昔的去路。
原本来说,面对这种类似的情况,朝云昔想到的第一反应都是,不管这群,“或许”是拦住自己去路的家伙,直截了当的继续走着自己的路,在来到他们身边时干脆利落地绕开他们。
但是,现实的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
直到朝云昔真正走到这群人身边之时,那群人这下子彻底地挡住了朝云昔的去路,并且紧接着,团团将朝云昔围在中央。
此时的状况,就是真正的进退两难,朝云昔看上去完全没有一丁点儿可以再做什么思考和周旋的余地。
于是,他只能开口说了起来:
“几位,你们是想干什么?”
虽然他也听到了有关于欧阳笙说出的那些类似的情况,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自己身上。
这些家伙,没有任何话回应朝云昔,而是二话不说地,就从身上的厚重衣服当中掏出了或是手枪,或是匕首之类的东西。
“手,撕,吧!”
这些人用着听起来相当别扭的口音,似乎在宣告着自己接下来的不由分说的行动内容。
面对这种情况,朝云昔并没有其他选择。
他放下自己手中的商品,紧接着用肉眼无法看清楚的飞快速度,顷刻间夺取了这群人的手上的武器并随手丢在一边,整个过程几乎没超过三秒,就做到了完全的缴械。
接着,他对着一个离着自己最近的人,照着他的面门,收住了自己绝大部分的力气,打了上去。
顿时,那个被自己打中的家伙,似乎牙齿当场就碎了好几颗,从口腔和鼻孔处,开始不断地向外涌出鲜血。
这其他的人,看到了事情相当不妙,朝云昔不是个自己能够对付得了的对手,在意识到这种事情的同时,立刻捡起被朝云昔缴械后,丢在四边的武器,慌乱地四下而逃。
而那个被朝云昔打中的家伙,也是被身边人搀扶着,一并逃离了现场。
面对这种情况,如果朝云昔刚刚不选择收住力,毫无疑问,就会当场杀死那些混混当中的一个两个,这或许能够做到杀鸡儆猴的效果,但不免说,那确实是显得过于冒进了。
在朝云昔之后,韩形和金疾斗,也都遭遇了类似的事件。
而他们所做的,也就仅仅只是利用能力,让对方意识到自己和这个对手之间的实力差距,最终也成功将这群混混赶跑了。
但在这样的成功抵御了混混们的不久之后遇到的事,才是真正惹得他们头疼的状况。
甚至是愤怒到,想当场给这些混混弄死的地步。
首先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些混混才是挑起争端的那一方,并且还是一群人围攻一个人,结果却总是会遭到对方的反击,导致自己之中的一员被那一人伤了。
而混混们对此的处理态度竟然是,把这件事直接报给警方。
警方很快根据混混们的口供,找来他们四人当中的一个当事人。
第一个被落实这样的“待遇”的,是看上去下手下的最狠的朝云昔。
“你是,叫什么?”
“朝云昔。”
“再说一遍?”
“朝,云,昔。”
“写出来。”
一如既往的,陌生的人会因为他自己的名字而产生一段小插曲。
但对于自己的警方的态度,朝云昔也是明显能够看出来,他们都是相当地不耐烦,甚至是轻蔑,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什么犯人一样。
然而或许在现在的警察的眼里,自己也的确就是那样的一个角色。
到场的那些被自己伤了的混混,只有两个人,分别是一个缠着相当夸张的绷带的人,以及一个完好无损地陪同的。
这看上就好像,朝云昔仗着自身身手比对方好,单打独斗地把对方欺负了。
“你知道你犯什么错误了吗?”
“我,犯错误?”朝云昔自认为听到了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
“把人打成这样,你还不是犯错误?”面前的警察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看上去着实是相当有种震慑感。
“不,不,警察先生,您是不知道情况,当时无缘无故地,这群家伙……可不是就现在这么两个人,”
“你开什么玩笑呢?不是,你过来。”
警察这时似乎是有把朝云昔叫到自己身边,说些悄悄话的意思。
“这两个是韩国人,你要是不想麻烦,抓紧交点罚款,当给他们的医药费就得了,看上去这帮人也挺好糊弄,再往上扯,可对你没什么好处。”
“监控呢?监控没有吗?”
“你们发生争执的那地方是没有的,但是你走进去那条街里面,和他马上带着伤从那条街里走出来的画面是有的。”
“那就不能是他们自己起了争执吗?”
“什么他们自己?今天这个陪他一起来的根本没出现在那天的监控画面里,你打伤的从头到尾就只有这一个人。”
警察带着朝云昔看到了那作为证据的监控画面。
在那个韩国人受伤的几个小时之内,有进出的仅仅只有朝云昔和那个韩国人自己。
原本朝云昔见到的一大群人,都完全没有出现在那条街道之外的监控画面中。
这时朝云昔才想起来,那条偏僻的小路,中途是有着一处可以拐到其他的小路上的路口的。
也就是说,受伤的混混自己一个人跑到了有着监控拍摄的地点,其他的人,可以基本确定,都是从其他的同样没监控的小路上逃离了。
按照正常的对于监控的解读,首先就是一个人没可能把自己打成这样,并且还无端地指责一个过路人。
朝云昔此时才意识到,这些混混,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他们清楚如何玩弄这些监控,为自己留下合理有效的证据。
看着一旁警察的眼神,朝云昔也很明显地察觉到,至少是自己面前这家伙,完全是相信那个受伤的韩国混混的所说。
另外从那个警察那里了解到的是,这个韩国人平时,是有着在中国的正经工作的,种种迹象履历,都可以表明,他不会做出像是朝云昔所说的那种事。
没办法,如果不交钱,朝云昔也只能是会遭遇更加难缠的对待。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给自己弄得也真是夸张啊,明明自己只打了他的脸,可他现在却把自己缠的像个木乃伊似的。
朝云昔这算是离开了警局,但也因此,算是给他留下了一点算是案底之类的东西。
在朝云昔之后,剩下的韩形和金疾斗,也同样遭遇了类似的传唤。
落到最后,只能交钱赔偿对方的医药费,吃了闷亏的,还要是他们四个。
至于为什么,这些韩国混混会三番五次找上他们。
这些家伙不止是能够看上去熟练运用自己手中的凶器,而且平时似乎都还有着正常的工作。
就是会在遇上他们之后,一下子从一个老实本分的外国人,变身成持管制武器的暴徒。
关键问题是,朝云昔他们每次还都没办法找到证据,他们行凶的地方只在摄像头拍不到的死角,反而是能够证明朝云昔他们把对方打伤的间接证据,能够被摄像头捕捉到。
时间一长,四个人之间讨论得出的结论,会不会是奉城这个城市,被什么不知名的国外黑帮小组织渗透了,专门有组织有纪律地盯着这些有神武士能力的家伙搞。
朝云昔当下就联想到了,那个,从日本搬迁到韩国的,土屋莲娜所在的“军队”。
但“军队”看上去是不可能的吧,有可能只是因为他们的到来,导致一些韩国的黑帮开始乱咬人了也说不定。
接下来,朝云昔又在一个看上去人不算少的地方,被一群人盯上。
而这一次,更加倒霉的事情发生了。
甚至不需要朝云昔自己出手,那群韩国人当中的一个,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快步地走了上来,而这,完全没有引起身边的路人们的注意。
虽然朝云昔察觉到了一丝古怪,但想着,这大庭广众之下,这些家伙该不至于直接做什么歹事吧。
然而,朝云昔想错了。
那个家伙在马上靠近朝云昔的一刻,紧紧地贴上了朝云昔的身体,以一种相当奇怪的姿态,在冲到朝云昔面前之时,就重重地倒地不起。
韩国人的腹部,插进了一把匕首。
周围的人,无不注意到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