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川回望一眼，怯喏地开口：“章于，这个太贵了。”
“不是我送的……”呆愣住的声音稍后响起，在盒子被打开的一瞬间，章于也怔松了下。
“啊？”
“拿……拿错了？”陈牧川回望依旧开着盖的盒子，跟里面摆放的贵重的手表。“啪”，黑色黑子被关闭，并被人挪移出镜头范围。
“你从哪家店定的？”陈牧川关闭盒子后，开始想法子，“要不，报警？”
“啊？”回神后的章于听见“报警”两字，“报警干什么？”
“这么贵重的东西，找不到了不得报警吗？这个服务也不行，一般来说这么贵重的东西都是一对一服务，全程记录的，怎么还会掉包啊。”
两个主播说着鸡同鸭讲的话，晚风有约语音厅y.小飞象收到百万生日礼物的热搜，开始急速蹿升星球热搜排行榜，并朝着第一冲刺。
导致直播间在线人数正在飞快地增长，公屏开始不止有混语音厅的粉丝，在语音厅上班的各位歌手，更是冒出闻风跟随热搜，好奇点进来的路人发言。
结果一听这礼物可能是拿错的，公屏开始混乱。
有人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主播，有人回话说已经帮忙报警，更有人小手一点，咄咄怀疑两人炒作，比比皆是。
风雨交加的公屏，属于两位主播的粉丝独木难支。正在公屏大混战刚要发展到高潮时，送礼物的主播，浑厚的声音传出来。
“不是，是我妈妈送你的生日礼物，她祝你生日快乐。”
“谁？！”
陈牧川怀疑是不是尾椎骨，是人体内最重要脊梁骨组合成员，所以人体是有神经偷偷在潜伏的。
这字都能听懂，合起来怎么就，怎么就，听不懂了？
“妈妈送你的生日礼物。”章于重复道。
他左手拿住手机，右手伸出，把移动到桌边放着的盒子推回中心，“是你的生日礼物。”
吃惊的陈牧川终于舍得，把贴在黑色盒子上的视线抽回，眼神落在吃惊过后已接受良好的人的脸上。
磕磕绊绊地说：“伯……伯母送……送我的？”
“嗯。”
得到肯定答复的陈牧川：“？？？”
“应该是旅游时候碰巧遇到的拍品，前几天刚拿到，来找我的时候带过来的，我就跟我的礼物放在一起给你了。”
低沉的男声说着轻描淡写的话，不止陈牧川听得疯魔，混乱的公屏更是颠成疯狂。
y.小飞象直播间公屏：
{y.小凤：章鱼老师，我想跟你做朋友，什么时候咱们当着妈妈的面重新认识一下？我没什么恶意，就想多个人多条路走。}
{y.啸天：章鱼老师，还缺搭档吗？我不介意三人行的，我可上可下，你喜欢的姿势，飞象喜欢的姿势，我都会！}
{y.白罗：？？？你们真丢人啊，我呸！}
{白罗老师，如果有人送我7位数的礼物，我也可以！呜呜呜，又是羡慕哥哥的一天！嗷呼嗷呼。}
……
章于抽出自己的手机，看眼手机上还在直播的界面，“有点事，你们来飞象老师直播间吧，我这里先关闭下。”
说完，跟以往不同的节奏，章于没有等待几秒下播的时间，等粉丝回神过来，而是直接切断了直播后台。
进入微云，翻到简女士的微云，搜索到12月份送钥匙过来的那一天，抽出聊天记录递到还在懵圈中的陈牧川眼前。
“什么？”只知道愣愣地接过东西的人低头看去。
微云。
简女士：章小先生，钥匙旁边还有个黑色的礼物盒。
简女士：是我送给未来的陈小先生的，代妈妈对他说声，生日快乐~
简女士：欢迎他，未来会加入我们的大家庭。
简女士：妈妈盼望，过年前你能带着准备好的他，来见见妈妈。
简女士：加油！儿子！
章于：好，谢谢妈妈。
章于：见面的事情，我会跟他商量的。
简短的一段对话，陈牧川却看得心绪起伏，缓缓降下泛溢上来的情绪，可出口的声音还是透着能听出来的哭腔。
“谢谢章于老师。”谢谢伯母。
“乖。”章于摸摸头，柔软的头发从指尖滑过，集训2个月头发都长了一小截，赤红的耳垂只露出尾部，“拆下一个礼物盲盒吧？”
“好。”
犹带哭腔的陈牧川沉声问好，没再特别关注那头正在直播中的手机。
郑重把另一只深蓝色盒子拿起，放到最中央，把黑色的盒子再次挪移出屏幕。
第二声“咔哒”响起，不止陈牧川屏息，连直播间大部分人都同样屏住了呼吸。
第一个生日礼物都这么炸裂了，第二份岂不是！
深蓝色的盒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简单的白色素戒。
陈牧川看见这个，一反刚才模样。虽是疑问，但尾音上翘的语调，昭示主人无比的开心，“章于？”
公屏：？？？
y.小飞象直播间公屏：
{呼叫大姐头，呼叫大姐头，这是什么，你赶紧来啊！}
{y.小凤：这……好像……，白罗你来说。}
{y.白罗：说什么？我反正看不出意思。}
{大姐头：这个价值没什么特别的，品牌的常规款。看这个架势，应该是两个人有什么秘密！！！}
{悄悄说一声，和另一位男生手上戴的好像是同款，如果误伤请不要锤我。}
……
大姐头现在不止咬牙切齿，更想提刀就上门。
这死孩子！
隔壁主播手上多了枚戒指，姐妹们暗搓搓地自我磕糖，她不是不知道，可正主不说她就当不知道。
结果现在，明着送生日礼物，暗地里指不定带着什么意味呢！tui！
陈牧川的兴高采烈感染着身旁一直在注视他的人，章于嘴角边的弧度随之高高扬起，轻声问道：“喜欢吗？”
“喜欢。”陈牧川凝视着戒指，心底内的喜悦如滚滚潮流，一波接一波地激荡着。这是他亲自挑选的戒指，又怎么会不认识。
看着小一圈的白色戒指，心底的泡泡不停吐露“啵”的声音，欣喜的表情溢上眉梢。
章于见此，把手中正在直播的手机放在一旁，看似随意但背对两人的黑色手机，歪歪斜斜战战兢兢地工作着。
陈牧川注视着，在桌面上发生的一切。
心底的泡泡不仅“啵”的作响，更是开始“咕嘟咕嘟”地直冒泡，蒸腾的脸颊羞红，本就水汪汪的眸子此刻更是增添甜蜜的湿气。
他白净的手主动搭上桌面，手指微微蜷曲。
公屏：？？？
公屏：啊啊啊啊啊啊\/我不允许！！！啊啊啊啊\/什么什么？姐妹们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