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阳光透过未完全拉拢的窗帘，若隐若现地洒在房间里，隆起的被子团在床上。
陈牧川的脑袋左晃右晃，试图躲避刺眼的光线，人也在迷迷糊糊中渐渐苏醒。
他睁开眼睛，淡蓝色的天花板。杏仁眼眨了眨，似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经过片刻的呆滞，他的双眼才恢复清明。
他侧过头，看到正对自己的人还在熟睡，眉间忧愁完全褪去，眉舒目展，甚至还依稀可见卧着的餍足。
陈牧川目光紧盯，心里冷哼。
之前推三阻四，昨晚却如饿虎归林大开杀戒，装的人模人样，其实暗地熟练的不得了。
动了动身体，不适感反馈到大脑，陈牧川忍不住抬起手，中途却瞥见了露在外面的手臂。
他改变手的方向，直接拧住那蜜色手掌背面的肉，准备用力。
然而，那只原本任人宰割的手掌突然闪过动作。手腕一翻，几根捣乱的白净手指就被紧紧包裹进掌心。
陈牧川视线上移，正对一双睁开的眼睛，眼角带上心虚地下垂，身体也跟着微微缩了缩。
却。
“做什么？”男声带着刚醒的含糊，低沉又沙哑的。
章于看着在自己掌心挣扎的白净手指，望向手指的主人，问道：“不睡了？”
“睡个屁！”陈牧川见挣脱不开，愤怒地大喊出声，声音却在喉咙里脱口的时候，变得嘶哑，还有点失音的迹象。
他忍住身体的不适感，斜侧身体顺势往下一压，章于顺势接住他，两人叠着躺在床上。
“你……你……”陈牧川张了张嘴，左手抵住章于的胸膛，人微微后仰。
右手不再拧手掌，而是直接戳向胸膛，一边戳一边说，“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随着话音，昨晚的记忆瞬间涌上脑海，陈牧川唰得脸红赤热，看着身下嘴角弯起，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章于！”
“嗯？”被喊道名字的人轻轻应声，放在被子里的右手慢吞吞地搭上纤细腰肢，触及紧实滑腻的肤感，没忍住又摩挲了几下。
“？？？”陈牧川回头，手立即窜入被窝，压住正在挪动的手，侧头双眼灼灼，“我问你话呢！”
章于注视那双执着的眼神。
两人在半空中对视，定格许久，后章于无奈地撇开视线，默默在心里对某位老师道了声对不起。
他昂起头凑近好奇的小耳朵，呼出的温热喷洒在耳畔，说出的话如惊雷般炸响在陈牧川心里。
“白罗老师给的。”不止给了上回瞄见过的文档，还把一个好端端纯洁无瑕的G给塞得满满的。
光纤网速默默工作一晚，导致主人起床后来书房上班，看见还在自动接收对面文件的云盘界面，没胆给对面老师发，但转手给家属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章于双手一抬接住掉落在自己胸膛上的人，又不吸人注意的抬起手，给因发软没撑住的手臂按摩。
“他……他为什么发你？嗯？”
陈牧川呆愣的大脑转过神来，木木地问出关键问题。
犹记得问白罗的时候，两人再三说好这事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对方家属绝不可知！
“叛徒！”脑充血的陈牧川被气得口不择言。
而章于摸摸鼻子眼神游移，心虚无比，还不是那天小朋友坐在副驾驶，那玻璃窗投射内容的锅。
分离之前的最后一晚，哄人睡着后躺在旁边的章于手垫在脑后，沉思盯着天顶，一直沉思到天际开始泛起微微白光，才牢牢圈住身边的人，安静地睡去。
后面几天，每天固定2个排档，偶尔才会多排的人，天天盯厅里的排档群，一有y.白罗的扣档，后面一定会紧跟一位y.章鱼。
跟着白罗排档好几天的章于，在深夜收到觉出味来的白罗老师的私信，两人默默地聊了10分钟的值钱信息。
第二天，章于立马收到属于白罗老师的友情大礼包，附赠各类详细教材内容。
正在排档的他瞥眼，坐在下位的y.烟嗓，深深得在心里默哀1秒。
“想什么呢？”陈牧川在心里吐槽完白罗背弃同盟的选择，注意力回来就发现身下人的眼神也有点缥缈。
他动动身子想提醒人，却不料反被回神的压在身下，灵动双眼浮现刹那的惊讶。
他手快速往下伸阻挡着什么，支支吾吾“干……干什么，章于？”
章于下垂的视线紧紧盯着，目不转睛，露在外面的嘴没说什么，只是人道主义帮忙了一下。
“章……章于，唔唔。”不稍一会，那双灵活的双眼，眼角飘上粉红，眼内水汽入侵。
片刻后脱力状的人仰躺在床面，余光注视从床侧畔翻身下床，背对自己正在穿衣的，牙龈紧咬，“章于！”
章于站在床边穿上放在旁边的家居服，听声音回头，“想吃什么？”
陈牧川冷“哼，借此表达心中的不满，人无力再去折腾。
章于闻声回头注视一眼，心里喟叹。
他加快速度扣上衣服顶端最后一颗纽扣，转身左腿屈膝搭上床沿，双手撑在两侧，把不满的人圈在臂膀中。
“又……又干什么？”躺在床上正无力的陈牧川，看着转瞬之间再次靠近的，心不自觉微微颤抖，身体跟着想要挪移几寸。
偏偏俯下身的人不给任何逃脱的机会，陈牧川推拒的双手被握住，反扣向白色枕头。
床头的白色枕头上，白皙修长的手指慢慢蜷缩，大一号的手不容置疑地又把它一一扳开。
一根根手指被迫伸直与粗大指节的手，缠绕并永不分离。
陈牧川紧张的身体缓缓放松，本就一片空白的大脑，面对扑来的浪潮，不知所措又被勾引着沉溺其中。
嘴唇一开一合，两人呼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紧密纠缠，暧昧十足。
除了颤音，气音，你还能听到哽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