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剑山庄的后来（六）
看着眼前的北堂靖，苏香染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又怕这样做会显得很失礼。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并对慕容凤语说：“我先替他把下脉吧！”
慕容凤语点了点头，然后北堂靖便与自己的母亲交换了座位，坐在了苏香染身旁。
正当他的手要搭上门脉时，一块精致的罗帕突然出现在他的手腕处。
凌墨倾一脸坦然地说：“毕竟男女有别，还是稍微遮掩一下比较妥当。”
慕容凤语生怕儿子错过治疗的时机，连忙应和道：“是啊，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苏香染对此并没有多言，因为对于自家夫君的“小心思”，她早已习惯。
她轻轻将手指搭在北堂靖的脉门上，短短几息时间后，她便对这位病人的状况了然于心。
接着，苏香染抬头看向站在北堂靖身后的何若楚，问道：“秦大夫，之前你给少庄主诊脉时，是否顺便也为少庄主夫人把过脉呢？”
经此一问，秦大夫似乎是找到了思路。
如果这药不是直接下在北堂靖身上的，而是经由何若楚那里传过去的呢？
“何女侠，你介意让我也替你把一下脉吗？”苏香染没有等秦大夫的回答，直接把问题抛给了何若楚。
何若楚从她问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什么不对，这会儿苏香染如果把矛头对准了自己。
只是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她能拒绝的，在自己婆婆慕容凤语催促的眼神下，她只能对着苏香染伸出了手。
凌墨倾心下想着为何不先给何若楚盖上帕子呢？
正疑惑间便见苏香染制止了自己，并从怀中掏出一副洁白如雪、薄如蝉翼的天丝手套缓缓戴于手上之后，方才开始为何若楚诊脉。
众人见到此景皆是一惊，忙不迭地向后退去几步，生怕被波及到一般。
唯有端坐在椅上静候结果的北堂靖巍然不动，稳如泰山。
此番诊脉耗时较之前稍久些许，待完毕后，苏香染轻轻摘下手套，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何女侠，敢问您是否与魏医城的石无心相识？又或是曾结下仇怨？”
“这话从何说起？”慕容凤语心中暗自思忖，当年之事她亦有所耳闻，但自那时起何若楚已嫁作人妇，理应再未同魏医城之人打过交道才对。
苏香染轻叹一声，语气沉重地道：“还望伯母节哀顺变，少庄主这身通天彻地的武功恐怕……难以保全了。”
随后苏香染就向在场的人说出了， 北堂靖身带陨阳丹药性的情况。
“其实这陨阳丹于女子而言倒是没什么问题，倘若身带药性的女子嫁的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也是没有问题的。”苏香染故作惋惜地看了 北堂靖一眼，“只是偏偏跟何女侠成亲的是，武功高超的少庄主。”
后面的话没有出来，但是谁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可是陨阳丹不会让人身体虚弱，更不会子嗣艰难。”秦大夫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苏香染用狐疑的眼神看了这对夫妻一眼：“观你们夫妻二人的脉象，是常年服用助兴，且助孕的药物，因为次数频繁已经伤及根本，当然会子嗣艰难。”
其实她当然知道北堂靖这么自负的人是绝对不会自己服用这样的药物，而且就算要吃药，他也不会对何若楚也用药，那么这药到底是谁下的，自然是不言而明。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用古怪的表情看着北堂靖这对夫妻。
“少庄主，看到伯母的面上，我还是要提醒一句，你自三、四年前就开始服用助兴的药。”苏香染表情严肃，“你最初服用的助兴药物，有致幻性，对你的脑子是有一定的损害的。
而且用多了，还会成瘾，你今后最好是戒掉。”
“三四年前？”秦大夫马上就抓住了这个关键，他与慕容凤语对视了一眼，马上就联想到了，北堂靖跟何若楚的成亲前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暴脾气的慕容凤语哪里还忍得了，抽出腰间的鞭子就抽向了何若楚：“贱人，你已经是云剑山庄的少庄主夫人了，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儿子下药？”
何若楚眼见自己的秘密被苏香染全揭露了出来，干脆也就不狡辩，在了一鞭子以后，使出全力拉着了慕容凤语的鞭子，让她无法再抽打自己。
“为什么？”何若楚笑得凄苦，“婆婆，你既然问我为什么？你说我已经是云剑山庄的少夫人了，可是我有管家的权力吗？
你有把我当儿媳妇吗？我不过是想尽快生个孩子，好巩固自己的位置，我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