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呈霓一通说明让姜家大小都服了气,也都听话的待在了饭厅继续吃饭,
云呈霓只是带上锦霜就往南苑去了,礼部来姜家公干的都是六品以上的礼官,姜家自然以礼相待,专门腾出了一个南苑给礼部使用,这样,礼部办事也不用老是在国公府里面穿梭,就没有打扰到姜家上下的日常生活,只是需要请示或者给大家量体裁衣的时候才在大院里忙了半天,就全部退回南苑了,
云呈霓进到南苑才知道,原来礼部准备的事情是这么多,满院子都堆满了婚礼要用的物料,红灯笼简直可以说是堆积成山了,还有几个房间专门存放婚礼当天需要的红绸,眼看婚礼将近了,已经有人将裁剪好的红绸根据需要分类存放了,礼部的人果然是经验丰富行事老道,从云呈霓一进门,所有的人都低头行礼称呼:“云县主好。”
不用人指路,云呈霓循着钱妘的声音就找到了她的人,正在南苑的花园里,拉着礼部尚书李源高声斥责,
“李源,你当上这个尚书可是有我父亲保举的功劳,你怎么当上这个尚书就忘了要报我父亲知遇之恩了?现在还吃里扒外,不知好歹了,你不去帮我筹备我的婚礼,在这里给云呈霓那个来历不明的县主做什么事情?你吃饱了撑的?”
李源被钱妘拎着耳朵教训却连大气都不敢出,首辅家的千金是出了名的刁蛮,现在要是出一丁点的反抗之意,立马被教训得更惨!
所以,李源的原则就是,闭眼装死,钱妘说什么都当没听到,反正她总有说累的时候,再说,她来姜国公府里闹,怕也是有姜家人来收拾她,用不着自己这个礼部尚书的小虾米出力去对抗首辅千金的。
李源想的也对,这不,姜家的下人去报信之后,云呈霓就来了,
云呈霓听到钱妘对李源的一通说教之后,不怒自喜,还直接给钱妘鼓起掌来,
“没想到啊,钱首辅的千金权力这么大?能耳提面命朝中二品大员尚书了?我区区一个县主倒是都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呢,敢问现在的钱姑娘是被陛下封了什么品级啊?这么厉害?莫不是封了个超一品的大公主?哎,我怎么没见钱姑娘把自己的朝服给穿出来呢?是怕我们这些低阶品位的见了害怕吗?”
云呈霓的阴阳怪气讽刺被钱妘听到耳朵里更像是在示威,钱妘一介平民身份,哪有什么品阶?不过就是仗着自己那个当首辅的爹和当娴妃的姑姑,才出入哪里都耀武扬威,对什么官员都可以耀武扬威不给面子的,
钱妘被云呈霓的冷嘲热讽气得半死,但是昨晚在灯会上吃了云呈霓的亏,知道她在齐王穆炘心中的位置,心中更是不平,凭什么她云呈霓能被齐王捧在手心疼爱,明谋正取还被陛下赐婚为齐王正妃,而自己堂堂首辅千金却要忍辱负重进齐王府当侧妃?进齐王府就低人一头,将来办起事情更是要看人眼色的,心中自然越想越不服气,昨晚得到眼线报信知道这几天齐王和云呈霓都不能见面,这才一早就兴冲冲地来国公府给云呈霓点颜色看看,礼部的人,她要是带不走,云呈霓也别想用得上!反正就是要闹到云呈霓的婚礼难看就行了。
钱妘冷笑一声,对云呈霓的反应也不像昨晚那样穆炘在的时候扭捏作态了,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云县主啊,哎,你说,我钱妘,也叫妘县主不也是说得通?所以啊,云县主看来是谁做都可以的。”
云呈霓见钱妘又来昨晚反客为主的那一套,也冷笑了一下,看了看周围围观的礼部官员,高声问道:
“可不是嘛,那钱妘县主可是有陛下的印信和册宝?要是没有的话,自己封自己县主,怕是别人也不相信的,再说,假传圣旨可是死罪,还要株连九族哦!钱妘县主?”
围观的礼部官员都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钱妘知道云呈霓在取笑自己,连忙跳起来对云呈霓张牙舞爪,要冲过来抓云呈霓,
“好一张巧嘴!想必齐王就是被你这一张巧嘴给迷得晕头转向失了心窍才会愿意娶你这样的长舌妇吧!”
钱妘还没冲到云呈霓面前就被突然挡在云呈霓面前的锦霜给绊倒在地,“钱姑娘,走路看路呀,这国公府不熟路容易摔倒,你要小心些,要奴婢扶你嘛?”
锦霜一脸假笑,假意伸手要扶摔在地上,匍匐在地没有动弹的钱妘,
钱妘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众人,挑了一个最好欺负的人,李源,开骂:
“李尚书!你就任由你这些部下取笑本姑娘?”
李源抬头,看了看躺在地上尴尬的钱妘,又看了看云呈霓,最后看了眼围城一圈的礼部各官员,假装一脸生气地吼道:
“你们都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忙自己的事情去?云县主十八号一早出嫁的事情要是误了,陛下怪罪下来,怕是你们有再多狗头都砍得完!”
李源一句话,既把云呈霓给奉承了,又把钱妘给讽刺了个够,云呈霓听出李源的话中有话,低头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这几天被李源的各种变着花样的马屁奉承得有些免疫了,
钱妘听李源这么一说,原本是想让李源扶自己起来,现在李源暗地骂自己是狗,躺地上也不是,只好赶紧爬起来,指着李源继续骂:
“李源,你给本姑娘记着,今天你不走以后钱家你想都别想踏进一步!”
说着,钱妘就要上前拉起李源往外走:
“今天,你李源必须跟我走,我钱妘出嫁,礼部尚书不去,我脸面往哪搁?”
李源见云呈霓在场了,也不再惯着钱妘的毛病,现场谁重谁轻,李源这个前年职场老油条还能分不清楚吗?
只见,李源狠狠甩掉了钱妘拉着自己的衣袖,也没好声气地回绝道:
“钱小姐还请自重些!李某家有妻室,钱小姐不日也要入齐王府为侧妃,这么拉拉扯扯被人传出去可不好,再说,李某是被陛下钦定来国公府筹备云县主和齐王大婚的,不是哪家来人就能拉走的,即便钱小姐有个当首辅的爹,也先去问问陛下的意思才行,要不然,这隋国大小官员难道是被你钱家驱使的?”
李源的一席话把钱妘说得一愣,刚刚懦懦弱弱的那个礼部尚书,在云呈霓来了之后就像找到了遮风挡雨的花朵一样,倔强向上展示出不屈的生命力一般,怼起钱妘来也是得心应手毫不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