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呈霓快速地写好药方,交给屋里的侍女,就掀开帘子出来了,
穆炘见云呈霓从里屋出来,连忙站了起来,
“夫人,寨主夫人如何?”
云呈霓看开眼穆炘,见他一脸轻松,就知道他已经办好自己的事情了,
云呈霓看了眼穆炘,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笑着向寨主走近,对那寨主轻声说道:
“寨主放心,刚刚给夫人把了脉,夫人年轻,恢复的很好,接下来只需要好好做月子就可以了。夫人的身体经过分娩的洗礼,虽然有些疲惫,但是依然坚固而可靠。在接下来的月子里,夫人只需要好好休息,让身体得到充分的恢复,就像花朵需要阳光和水分一样。寨主每让厨房为夫人准备最营养的食物,让夫人的身体得到充足的滋养。再给夫人准备最舒适的环境,让夫人的心情得到放松。这个月子夫人就过得很愉快了,奶水足孩子也会茁壮成长的很快。”
那寨主听云呈霓嘱咐如此仔细,也站起身来,对云呈霓毕恭毕敬地说道:
“多谢张夫人,张夫人辛苦了。”
云呈霓又叮嘱道:
“寨主客气,既然夫人无碍,我和夫君也就准备待会儿回去了,对了,刚刚我还给夫人开了下奶的药方,你让人赶紧去抓药吧,让夫人在午饭前喝上汤药孩子也早点喝上母乳。”
寨主又接连着点头,又听到云呈霓要走,自己夫人恢复的好,也没有理由再强留,只好找来管家,对那管家使了使眼神,接着说道:
“你让人下山抓药去,顺便送送张大夫和张夫人。”
那管家见寨主的眼神,想了想,抬头,突然问到:
“两位本应坐船而来,但是昨晚两人坐的木板飘着过来的,那木板也不能把二位送回去了,二位不如在这里多住几天,我让我让人给你们弄艘船来再走?”
那寨主一听可以多留几天,连忙说道:“对,对,对,那就多留几天。”
穆炘一听,这寨主还想要留自己多住几天,自然不太愿意,自然怕多生端倪,连忙说道:
“不用了,家里这几天还有几个病人要来改药方,还请寨主给我们备一匹马车就好,要是没有现成的,我们可以给钱买。”
那寨主一听穆炘非走不可,还要买马车,连连摆手说道,
“张大夫,就不要跟我客气了,一辆马车而已,我这山寨还没有吗?你们救了我夫人和儿子的命,一辆马车而已,这算什么?”
说着便叫人去准备了,
穆炘和云呈霓告别寨主走了出来,正准备往寨子门口走的时候,
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几声鸟叫,穆炘和云呈霓都突然顿住,
穆炘原本拉着云呈霓的手也紧了一紧,云呈霓回应了一下,她自然也听了出来,
这个鸟叫,就和之前穆炘半夜,在云家小院,给自己部下发信号,声音一模一样,
穆炘和云呈霓对视了一眼,两人眼神中都流露出了一丝紧张,
看来玄松和玄竹他们已经找了过来,
让两人紧张的是,现在,还不能让玄部出现在这个山寨里。
两人在寨子里边慢慢地走着,一边走一边想该如何回应,
正在想着如何是好的时候,带着两人出来的管家被人叫住,
穆炘对云呈霓使了一个眼色,云呈霓留在原地,穆炘借口要上茅房就快步流星走开了。
穆炘在去茅房的路上,便找了一个僻静没人的角落的地方,快速拿出一只小哨子,用哨子放入嘴里,发出和刚刚听到的鸟叫一样的声音,回复了玄松玄竹的暗号。
云呈霓听到第二声的鸟叫之后,便知道穆炘已经回复了玄松玄竹,也看到穆炘快步回来,两人再次跟着那管家往寨子门口走去。
云呈霓趁着管家去跟人检查马车的时候,戳了戳穆炘,细声问道,
“你们说了什么?”
木星假意梳理着云呈霓的鬓角,轻声回答道:
”玄松玄竹已经搜遍周边,锁定这个山寨了,都要找上门来了,我让他们稍安勿躁,在山下找地方隐蔽等着。”
云呈霓脸上顿时笑出花来,急切地问道:
“看来他们和锦霜也已经安全了?”
穆炘点了点头,
“玄部其他人,在附近的山头找了我们一晚上,对我们有些担心而已,我刚刚也是报来了个平安,让他们放心在山下等着我们,待会儿我们上了马车,出了山寨没发现有人跟踪以后,就可以跟他们发暗号,让他们找过来碰头了。”
山寨门口,来往的人看到,云呈霓和穆炘,两人抱成一团,别人看起来是恩爱夫妻在低头私语,实则是两个人在商量如何安全出去。
管家牵了一匹驴过来,后来架着一辆小车,有些抱歉地对穆炘和云呈霓说道:
“张大夫,张夫人,寨子里地马车最近都拉货去了,只剩这辆小驴车,不过你二人乘坐的话稍微挤点,要是介意的话可能得等两天,有大马车回来才走得了了。”
穆炘上前,拍了拍那明显平时没上过路的小驴,又捞开车架帘子,看了看里面,转头对云呈霓说道:
“夫人,怕是要委屈你了。”
说着,云呈霓走上前来,探头往那帘子里一看,明显是很久没用了,里面刚刚稍微打扫了一下灰尘,但是依旧脏乱,捂了捂鼻子,云呈霓硬着头皮笑道:
“家里病人等着你,我也没那么娇气,你赶车坐外面就不要盖上帘子,走吧。”
说着,云呈霓就伸出手来,穆炘赶紧扶住,把云呈霓连扶带抱的送上来那驴车,
见云呈霓在车中坐定,穆炘转身对那管家拱手道:
“那就此别过了。”
那管家也连忙拱手作揖:“张大夫,张夫人,好走。”
说完,穆炘一跃跳上驴车,坐在车前,对着那小毛驴轻轻抽了一鞭子,小毛驴受到刺激,抬腿就往前跑了起来。
穆炘坐在车前,背对着云呈霓,连忙急声说道:
“夫人,坐稳了!”
云呈霓明显感觉到了马车的颠簸,急忙伸出双手抓住两边的扶手,也没来得及,门口的一块石头让马车一晃,云呈霓差点被甩了出去。
马车一出寨子的大门,两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等马车跑了一会儿,云呈霓在车内,往前稍微挪了挪,小声地问穆炘:
“后面跟着有人吗?”
穆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对着小毛驴狠狠地抽了一下,小毛驴嘶吼了一声,加快了脚程。
云呈霓坐回车里,轻声自语道:
“他们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穆炘已经掏出身上的哨子,吹了几声后,又听到有鸟叫声回应,之后,云呈霓明显感觉驴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怎么了?”云呈霓又探身问道。
穆炘转过头来,笑了笑,轻松地说道:
“玄部把后面的尾巴断掉了。咱们再走些时间就能看到他们了。”
云呈霓听闻,顿时身上就松懈了下来,从后面抱住了穆炘,闷声说道:
“太吓人了,万一被人发现我俩是假冒的大夫,怕是会被那寨主给杀了吧!”
穆炘伸手攀住云呈霓的手,拍了拍,安慰道:
“怎么说你是真大夫,也是真的救了那母子二人,那寨主一身匪气但也义气十足,不会对你下手的,再说,我们也都出来了,还甩掉了尾巴,都安全了,你现在害怕已经晚了!”
穆炘这么一说,云呈霓笑了出来,“那寨主确实一身匪气,义气是不是足我不知道,但是财气是肯定足的!”
穆炘转头,一脸吃惊地问道:“何以见得?”
云呈霓掏出昨晚那寨主给的两锭金子,递到穆炘眼前,“这诊金是不是财气十足?”
穆炘看了眼云呈霓手上金光闪闪的东西,冷笑了一下,“看来这鱼确实大!”
云呈霓点了点头,收起那两锭金子,看了看前面的路,疑惑地问道:
“还要走多久才有人来接应我们?”
话音未落,前面山路刚一转弯,就看到路边站了几个黑衣人,每人手上都牵了一匹骏马,领头的玄竹手上牵着两匹,见穆炘的驴车来了,赶紧把手上的缰绳甩给旁边的人,上前牵住了小毛驴。
穆炘跳下马车,伸出手,牢牢牵住云呈霓,将云呈霓轻轻一带,抱入怀里,再稳稳地放在了地上。
云呈霓一转身,焦急地抓住玄竹问道:“锦霜伤口没事吧?”
玄竹点了点头,回道:“云姑娘,我们出来的时候,锦霜姑娘伤口已经不疼了。说等你回去再换药。”
听玄竹说了锦霜的情况,云呈霓眼中的焦急才缓了下来,站在一旁深深出了口气。
穆炘拉过云呈霓,给她整理了一下刚下车没来得及弄好的裙边,
玄竹看得一愣,但是又马上上前,低头躬身对穆炘说道:“主子恕罪,我们来晚了。”
穆炘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少给我来这套,昨晚对方的人抓住了没有?”
玄竹点了点头,“对方一共来了二十人,死了十五个,抓了五个,头目死了,剩下的都说是有人出高额赏钱买我们全部人的命。”
穆炘脸色发青,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谁出赏钱?他们又是哪的人?”
玄竹低头,顿了一下,迟疑地说道:“他们没人知道是谁出的钱,只说是他们寨主跟人谈的,对了他们都是你们昨晚住的那个寨子里的人,我们核对了下刚刚跟在你们后面的尾巴,穿着和身上的身契都跟昨晚的人核对得上。”
穆炘点了点头,对玄竹说道:“派人盯紧那个寨子,铸造兵器和私造铸钱都干,别惊动他们,盯住,抓兵器和铸钱的去向。”
玄竹抱拳,低声应道:“明白。”
说完,穆炘转过身来,拉着云呈霓,走到领头的马面前,轻声说道,
“今天必须赶路,要骑马你可能会比较辛苦,我抱着你,不会有危险,不要害怕。就是可能会累些。”
云呈霓见穆炘对自己的的担忧太深,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那马,“今天要辛苦你了,驮着我们俩会比较累些。”
穆炘见云呈霓对马说的话,跟自己对她说的话一样,笑了出来,
“它可能并不会觉得辛苦,它平时驮的都是穿铠甲的将士,比我俩重多了。”
说着,穆炘一跃而起,稳稳地坐在了马上,再弯腰伸手,探向云呈霓的腰际,轻轻一带,云呈霓便觉得眼前一晃,有些头晕,马上就发现自己上了马背,反身坐进了穆炘怀里,穆炘将云呈霓的双手放在自己腰上,低声说道:“待会儿只需要抱紧我就好了。”
说罢,穆炘头也不回,看着前路,对众人说道:“走吧。”
说罢,穆炘双腿一夹,那马便如疾风般冲了出去,吓得云呈霓紧紧抱住穆炘,一分都不敢放松。
云呈霓只觉得耳边响起一阵风声,她的头发被风吹得飞扬起来,她的眼睛紧紧地闭着,不敢睁开。她的手紧紧地抓住穆炘的衣服,生怕自己会被甩出去。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她不知道这匹马会把他们带到哪里去,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遇到危险。她只能紧紧地抱住穆炘,希望他能保护她。
穆炘感受到了云呈霓的恐惧,他单手扶着云呈霓的后背,轻轻地拍了拍她,说道:“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充满了力量和信心。云呈霓听到了他的声音,心中的恐惧稍稍减轻了一些。她睁开眼睛,看着穆炘的侧脸,只见他的面容坚定而沉着,眼神中充满了坚毅和果敢。她突然觉得自己不再害怕了,因为她相信穆炘会保护她。
马跑得越来越快,云呈霓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要飞起来了,她的手紧紧地抓住穆炘,生怕自己会掉下去。穆炘感觉到了云呈霓的害怕,他再次说道:“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更加坚定了,云呈霓的心跳也渐渐地平稳了下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一个梦幻之中,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好像要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