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抱那么紧,要喘不过气了。”苏挽烟轻拍着他的背:“困了呀?困了就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不困。”不仅不困,还很精神。
“……”苏挽烟抿了抿唇,眼睛转得圆溜,她相信余南卿不困,因为他的某个部位起来了。
“余南卿……”苏挽烟小声提醒。
余南卿脸红,放开苏挽烟背对着她坐了起来:“……嗯。”
这都已经是属于两人的默契了。
苏挽烟其实很感激余南卿能这么守信,因为在这个时代,女子没有太多话语权,余南卿的每次忍耐,都让苏挽烟觉得他有在好好珍惜她。
余南卿不困,但苏挽烟困呀。
只是这会儿她又不太想睡,她小脚一伸,点了点他的大腿:“你怎么这么快都来到翁城呀?你一个人来的?我收到消息说,你拿到兵权了,是不是?”
苏挽烟问的什么,余南卿脑袋嗡嗡的听得不太真切,整个思想重点都在她那小脚上,大手轻轻一握,便将她的小脚握在了手中。
回想着苏挽烟方才的问话:“……嗯,一个人来的,兵权……他给了我军符。”
边说着,边将她小脚举起,眼见快要吻上,苏挽烟神情一惊,猛地一踹,脚板底就直接踹到他脸上:“你干嘛!”
“……”力道不大,但余南卿吓了一跳,蒙了:“我……”
他哪有做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呀。
“你干嘛要闻我的脚啊!”苏挽烟着急忙慌的从床上爬起,把脚缩了回来。
“……”余南卿一时哑然,他没有闻啊。
不,不对,不可以吗?
见苏挽烟这嫌弃的反应,余南卿也不知该如何滋味,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
无言中,他默默起身,朝房外走去。
苏挽烟忙叫住:“我没嫌弃你啊!不是嫌弃你啊!你去哪?”
余南卿顿住脚步,回眸,眼里满是委屈,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终还是闭紧,犹豫了好久,又薄唇轻启:“可吃面?”
“吃!”她要说不吃,余南卿那模样绝对要哭出来。
余南卿无话,委屈巴巴的转身,走出了房间。
“……”苏挽烟怔怔看着。
良久,小脸蛋猛地一红。
倒头就用被子将脸蒙上!
要死了,天杀的!
她不是嫌弃余南卿,她是嫌弃自己!
想罢,她抓起自己的脚崴到鼻尖嗅了嗅,没味道吧?
好像没有哦。
闻完又抓起另一只脚,放到鼻尖嗅了又嗅,这只也没有。
苏挽烟一脸愁容,味道是没有,下次他要闻的话,要不要给他闻?
不给闻他会不高兴?
“……”苏挽烟被自己的想法整得无语,好变态。
怪不得古代都觉得女子的脚是很私密的事,现在一看果然,不仅是这个时代,就连她一个现代人都觉得……十分暧昧。
……要不现在去洗个脚还来不来得及?
不多时,余南卿端着两碗面条再次进来。
本来想得入迷的苏挽烟忙从床上坐起,她观察着余南卿的神情,却见他面容淡淡,好像忘了方才发生的事一般。
如此,倒让一直纠结的苏挽烟觉得是自己意识过剩。
面是油泼面,上面还放了两个煎蛋,葱花与香菜都齐全。
再看余南卿那碗,是很素的素面,连个点缀都没有,更别说煎蛋了。
苏挽烟把碗里的煎蛋分他一个:“明明煎了两个,为什么要全给我?”
余南卿看着碗里的煎蛋,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很多事他都是事后反应,当时做的时候,他根本没想那么多。
苏挽烟也不是真的想知道为什么,捧起面条就吃了起来。
当面条吃进嘴里的时候,余南卿才发现,原来自己不是不饿,只是重心都在别处,所以他感觉不到饿。
如今食物吃到嘴里,腹间的饥饿感顿时席卷全身。
所以,苏挽烟还没吃到一半的时候,余南卿就已经吃完了。
苏挽烟看了一眼他的空碗,就往他碗里倒面条:“给你吃。”
余南卿忙开口:“我不饿!”
“嗯,不饿。”苏挽烟也没反驳,顺着他的话点头:“吃吧。”
其实不饿的那个是她,她现在吃也能吃得下,不吃也可以,没有饱腹感也没有饥饿感。
“……”余南卿闻言,也不再推脱。
两碗面条,顷刻下肚。
苏挽烟托着下巴好笑:“肯定是没好好吃饱,在牢里也就算了,牢里的饭菜不好,但是出了牢房也不好好吃,你是真的会气人,要是饿坏了怎么办?”
余南卿刚放下碗,苏挽烟就拿出手帕要给他擦嘴。
小手却被余南卿握住:“我可以三月不吃。”
四年前被困东海,他只靠雨露便熬了数月,最长的挨饿记录便是三个月。
苏挽烟翻了个白眼:“你还挺骄傲是不是?没得吃的时候,你熬多久都没人说你,有得吃的时候不吃,那就是作贱自己,你别把我好不容易给你养好的身体拖垮了。”
“嗯。”余南卿乖乖点头:“下次不会了。”
苏挽烟怎么舍得怪他,凑上前问:“我给你的药呢?”
“按你的吩咐,七天一粒。”余南卿从怀里拿出苏挽烟提前给的百解丸:“还剩半瓶。”
“你收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觉得不妥,你就服一颗。”
这是有毒解毒,无病固本的药。
早在离开京城前,苏挽烟就怕别人在牢里暗害余南卿,所以给了她百解丸。
当然,也是为了防止元和帝一怒之下,一杯毒酒赐死余南卿。
苏挽烟还有好多事想问,但是她已经打了哈欠:“唉不行,我困了,不能再跟你聊了。”
时隔数月再次与余南卿重逢,她是高兴的,但以后时日还长,有什么话什么事,等她睡饱了再说。
话落,她就已经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一翻身,便抱着被子闭了眼睛。
余南卿看着桌前的两个空碗,抿唇犹豫了许久,还是开口:“烟儿……不喜我碰?”
“……”本来要入睡的苏挽烟,瞬间明白他指的什么。
是刚才他要闻她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