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挽烟笑着,配合的背过身去。
她好奇:“你怎么会突然给我买钗饰?刚刚下朝的时候买的?”
“嗯。”余南卿将钗饰轻轻簪在她的发髻上:“昨日你送了黄叶一支珠钗,发髻便空了一处,那时我便想着要为你补上。”
说话间,已经别好了装饰。
苏挽烟兰花指轻拂:“好不好看?”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见她高兴,余南卿勾着的唇角根本没下来过:“好看。”
苏挽烟怔,随即小脸蛋微红:“原来你会夸人啊?”
她还记着余南卿第一次说她只是‘还行’呢。
“烟儿无需我夸,事实便是如此。”
话落,苏挽烟脸蛋更红了些,她挥挥手:“走啦走啦,逛了一早上早就累了,赶紧回去休息。”
余南卿未察觉她的不妥,只觉苏挽烟脸颊粉粉嫩嫩的十分可爱。
抬脚屁颠屁颠的随在她身后:“好。”
五月端午在即,京城百姓愈渐活络了起来。
搭棚的,训龙舟的,为赛事做准备的,不仅热闹非凡,还有府衙派出捕快维持治安的,配合巡防加强巡逻的,京城各路人员都开始忙活。
这边龙舟赛事在筹备,而城中各家酒楼饭盘,也开始了搭盘局,就等着端午那日开盘下注,每到这个时候,百姓的热情总会高涨些。
而宫中,元和帝贵为帝王,就端午这日的事情自是理都理不完。
各司各职上呈的报告,财务就堆满了他的御桌。
更别说到时候还有开坛祭祀,端午宫宴等。
忙是忙了些,但他还是不忘每日抽时间去一趟长公主府。
虽然看不惯也不喜欢笑辰生,但不得不说,在笑辰生的‘治疗’下,长公主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以往长公主连东西都不肯吃,最近元和帝每次去,都能看到余听宜在乖乖用膳。
为了以防万一,元和帝还亲自喂过几天,确实能感觉到余听宜恢复了不少精神,眼里再没有前些日子的那种黯淡。
元和帝对笑辰生仍抱有疑虑,但就长公主的情况而言,他终是欣慰的。
自然,笑辰生也没跟元和帝客气,拟去的药材名单,宫里都一五一十的送了过来,而且药材的成色都是一等一的好。
除了来看余听宜,元和帝还会对她的伤势进行询问,也会跟监视笑辰生的太医对口供,眼见没什么不妥之处,才会离开长公主府。
四月过,五月至。
端午前几日始,王府的厨子就开始了包粽子,包好的粽子从端午前半夜熬煮到天亮,刚好赶上。
所以当苏挽烟跟余南卿晨起时,早膳的膳食中多了一道粽子。
不仅苏挽烟跟余南卿吃上粽了,在王府当差的人,都可以到厨房领一份粽子。
这是苏挽烟早就吩咐好的,所以这会儿王府厨房的门口,鲜少的排起了长队,厨房门口还安置了桌椅,有专门的人记录领了粽子的人。
苏挽烟跟余南卿出门的时候以为够早了,但架不住百姓更早。
所以马车走到中途很快就走不动了,无奈只能下车步行。
而护城河离他们下车的地方又还有一段距离,苏挽烟怕错过开幕式,所以紧拉着余南卿的手钻在人群里。
“借过借过。”苏挽烟缩着脑袋侧着身子,这头刚扒开,那头百姓又挤了过来。
苏挽烟刚要后退,就见余南卿已经伸手将那人挡了回去。
“人好多啊。”还好今天她简装出门,不然首饰都要被挤掉两件。
余南卿将苏挽烟护在怀中:“慢些,不急。”
城中护城河虽长,但开幕点就只有那一段,所以这会儿百姓都往开幕点涌去,越接近地方,人员就越是密集。
“唉,这个时候,要是驰恩在就好了。”
要是苏驰恩在,肯定能带她串小巷。
“……”有他在,烟儿怎么还想着别人?
他也好想以后烟儿在遇到这种情况时,能想起他来。
这么想着,他突然伸手,握住苏挽烟的细腰。
苏挽烟不明所以:“你干嘛?”
却不曾想话才刚落,就被余南卿一把抱了起来,将她整个人扛坐在了肩头上。
“啊—…!”尖叫呼出一半,苏挽烟立即捂住了嘴,生怕被人发现,脸颊顿时通红:“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丢脸死了!
“烟儿别动,要掉了!”
“……”那你还不快把我放下!
这边那么大动静,苏挽烟还整个人凸了出来,百姓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几乎是片刻的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了过来。
苏挽烟社死!
她低头捂住自己的脸,连脖子都一片通红,搞什么啊!
“那不是恭亲王妃吗?”有百姓讶然的叫了一声。
苏挽烟:不,她不是。
“啊!是王爷!王爷也来看龙舟赛了!”有女子激动的唤了声,紧接着又娇羞的掩面低语。
“恭亲王把恭亲王妃扛起来了啊!”
“是太挤了吧,好羡慕,我都快走不动路了!”
“瞧着王爷与王妃是出门晚了,若早些人也不会那么多。”
这还晚?他们都已经很早出发了好吗?
苏挽烟心里想着,但没敢把手从脸上挪开。
那边路人还在纷纷议论着,这边挤在苏挽烟与余南卿周围的百姓,已经自觉的退开一条道。
毕竟议论归议论,他们的身份还是摆在那的,谁敢没头没脑的往他们身上挤?
不同苏挽烟的社死,余南卿很满意的勾着唇,顺着百姓让出来的道,迈着稳稳的步伐,一路走到望湘楼。
简直畅通无阻。
望湘楼,就是苏挽烟订了雅房的酒楼。
余南卿刚要扛着苏挽烟进去,忽地被苏挽烟轻踹一脚:“余南卿你停下!你要死啊!”
“嗯?”
“我快撞门框顶上了!”
望湘楼门前有台阶,余南卿刚走上台阶苏挽烟额头就差点撞门框上。
余南卿是不是对自己的身高有误解!
苏挽烟无语死了,脸色憋得一阵通红。
余南卿心头一紧,忙将苏挽烟放了下来:“烟儿,我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