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遮天的巨凤匍匐而下!庞大的威压将远在数里之外的陈夜安都直接掀翻。
而战场中央。
包轻云面若寒霜,一双阴冷的眸子俯视着不远处的乌婆婆。
此时的乌婆婆再也不复之前陈夜安见到的那般风轻云淡。
她的拐杖已经不知何时断裂成了碎片,此时的她单膝跪倒在地,嘴角不停的溢出着鲜血。
那双木讷的眼神缓缓的抬头看向眼前的巨凤,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般的笑容。
曾几何时,她也跟在这只巨凤身后,只是,现在却要直面巨凤,多么的可笑。
“乌翎,你老了,甚至还没有曾经跟着我征战时的实力强盛。”
乌婆婆脸上的笑容依旧。
“咳咳~是啊,我老了。”
乌婆婆,如今已经一百六十多岁了。
乌婆婆后悔吗?
不,她不后悔,她这一生,没什么可后悔的。
不论是曾经跟着包家,还是如今与包轻云作对,她都不后悔。
曾经,她跟着包家,是因为当初那位意气风发的包轻云。
可现在,那位曾经的包轻云已经不见了。
乌婆婆缓缓的抬头,与包轻云对视。
包轻云那双眸子,让她感觉到无比的陌生。
曾经,那双她最喜欢的眸子,此时却让她感觉到了厌恶。
为什么呢?
乌婆婆脑海之中有许多疑惑。
她变了,乌婆婆其实很早就知道,但她不敢承认。
她期待着有一天,曾经的包轻云可以回来。
可惜,乌婆婆现在终于确定了,曾经的包轻云.......回不来了。
乌婆婆扶着自己的膝盖,缓缓的起身,眼神无比平淡。
“轻云~”
包轻云浑身微微一颤,这个称呼,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乌婆婆缓缓抬头与她对视,布满皱纹的脸颊扯出一抹怅然的笑容。
“再见。”
“轰隆隆!咔嚓!”
地面开始剧烈颤动!一道道宛如深渊般的裂缝几乎要将这一整片空间撕碎!
包轻云脸色多出了一丝凝重,双手抬起,强横的力量汹涌而出。
可,也是仅仅压制了一点罢了。
毕竟,这可是一位曾经的老牌七阶异能者,最后的一击!
.......
“喂,还好吗?别死了啊?”
一片森林之中。
一个扎着马尾穿着短袖短裤的少女背着另一个短发少女疾驰着。
只是,此时的被她背着的少女浑身是伤,气息微弱,奄奄一息。
“马上就回去了,坚持一下。”
马尾少女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少女的变化,脸上多了一丝惊慌。
她不停的大喊着,阻止身后短发少女的意识陷入模糊。
好在,她的呼唤是有用了,最终在短发少女彻底失去意识前将她送入了医院。
“谁是家属?”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急救室之中走出,取下了脸颊上的口罩。
坐在急救室外,衣服都被血液染红的马尾少女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很快站起了身来。
“呃.....我是在野外救下她的。”
医生低头看向眼前年龄不过二八的少女微微皱了皱眉。
“知道了,先去缴费吧。”
话罢,医生就重新走进了医务室之中。
这种事,医院已经屡见不鲜了。
毕竟,现在可是最为混乱时期,外面异兽横行,每天受伤的人都不在少数。
而他们医院,此时早已没有那么多规章制度了,只要有钱就治。
二八年华的马尾少女嘴巴张了张,但最终也没能说什么,只是那双大眼睛之中多了一丝委屈。
她缓缓的来到了缴费处。
“病人叫什么名字?”
“呃......不知道。”
“那你叫什么名字?”
“包......包轻云。”
“嗯,一共3240元,只收现金。”
待缴费完毕之后,马尾少女一脸肉疼的走回急救室门口,她兜里的钱包此时已经变得空空如也。
这可是她攒了小半年攒下来的钱。
急救室的灯依旧亮着,很显然被她救下的少女还并没有脱离危险期。
马尾少女坐在急救室门口的椅子上双手合十。
“千万不要死啊~千万不要,姑奶奶还等着你还钱呢~”
马尾少女不断的喃喃着。
不一会,医生再次走出,带出了一个好消息。
“病人已经脱离的危险期,过几个小时应该就会清醒,接下来在医院观察七天就行。”
话罢,医生转身便离去。
现在这个时期,他们每一位医生都是重要的医疗资源,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救不完的人。
几个小时以后————
浑身缠着绷带打着点滴的短发少女缓缓睁开眼。
她有些疑惑,自己,这是在哪?
她缓缓的扭动脖子看了看四周,似乎是在医院之中?
最终,她的目光停止在自己病床旁,那里有着一个正趴在床沿边上呼呼大睡的马尾少女。
不知是不是她的动作惊醒了马尾少女。
少女缓缓的抬起头,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
马尾少女抬起头的瞬间就和病床上的短发少女对视上了,两人大眼瞪小眼,注视了好一阵。
最终,还是马尾少女率先开口。
“你醒了?怎么样?”
短发少女眼神有些无神,静静的看着马尾少女,马尾少女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良久之后才吐出两个字。
“谢谢。”
马尾少女一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顺手而已,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乌翎。”
“乌翎?好怪的名字?不过对了,你还有能联系到的家人吗?”
当马尾少女问出这话的瞬间,名叫乌翎的少女眼中光芒迅速暗淡了下去。
饶是大大咧咧的马尾少女也瞬间明白了什么。
“那个,不好意思......”
几天之后,乌翎出院了,包轻云将她扶着走出了医院。
医院外是一个破旧的城市。
就仿佛是由垃圾站重建而成了城市一般,并且空气之中还有着一股怪味。
包轻云江乌翎带回了自己的住所,那是一个由铁皮木棍与钉子修建而成的简陋小屋。
不过,这周围的屋子基本上都是这样的。
小屋很小,屋内的东西也很少,就一架床和一个破破烂烂的柜子,还有一张瘸腿的小板凳,角落之中还堆积着一些压缩饼干泡面和矿泉水。
可以说,这整个屋子之中,唯一的电器就是一个已经掉漆的电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