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子一看爹这个态度,马上就知道妥了,这一招屡试不爽。
说着便把今天的事儿说了一遍,又给自己加了不少戏,反正就是自己被欺负,陈山从天而降。
徐老爷听完,破口大骂:“陈山,怎么又是这小子,我就知道碰上他就没有好事儿,老子都从乡下躲到黑水府了,还躲不开他!”
只是刚刚说到这,就看见女儿又哭了。
“爹你什么意思,难道非要我被人欺负了,你才开心吗?”
顿时,徐老爷麻了。
“不是,不是.....”
徐娘子乘胜追击:“爹,赶紧给大伯发电报啊,我们徐家不能让恩人受委屈啊,哪怕不是山哥,咱们也得救人啊!”
徐老爷沉默了,是这个理。
但他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知道现在的形势如何。
也许自己的大哥也帮不上啥。
良久叹口气:“好,我这就去!”
徐家不能眼看着家里的恩人让人迫害,徐家人不能这么无情无义。
传出去,不用做人了。
可,他也有顾虑:“闺女,你这事儿不能传出去,要是传出去以后你怎么嫁人啊!”
徐娘子可管不了那么多:“我就嫁山哥!”
徐老爷感觉有点上不来气,这都是啥事儿啊!
这一晚,黑水府暗流涌动,很不平静。
无数达官贵人起夜。
杨德发的叔父听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忙开了城门,派了几辆车把学员们全都送回去。
还嘱咐着,今天晚上这事儿,谁问也不能说。
回到了步兵学堂,柳主任更是把陈山等人直接骂了一顿。
字眼丝毫配不上他这个有文化有知识的主任身份。
陈山更是被柳主任追着打了半天。
然后桌子上的电话就不断的被拨出,陈山很是感动。
这个老师能处!
说实话不管他,也没啥的。
动手的时候,陈山已经做好了落草的准备了,反正自己也是山寨的留学生,早晚得回去。
可没想到还是有人保自己的。
此刻,酒意上头,也忍不住了,一群人都呼哈的睡了起来。
同时,黑水府的府衙乃至于警署,领事馆全都在动。
领事馆不断的施压,甚至扬言要是不交出人,不排除派兵亲自动手。
一时间,黑水府乱了套,眼瞅着大战在即,居然出了这种事儿。
府主更是拍了桌子:“谁,是谁干的!查!”
可刚刚下达了命令没多久,柳主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府主听完沉默了。
“怎么是陈山!”
赫然,陈山的名字早就已经上了府主的名单。对于黑水府步兵学堂的优秀学生,他早就有了安排。
尤其还是柳士成这个亲信亲自推荐的人,那是妥妥的自己一系,而且陈山身家清白,黑水府本地的子弟,怎么能不关注?
府主沉默着,把抽屉里早已经写满名字的名单拿出来。
名单上不仅有名字,还有这些人的去处。
而陈山作为最优秀的学员,更是早有安排,赫然写着黑水府新军第三师营长的职位。
刚刚毕业就能当上新军的营长,掌握五六百精锐部队,可见府主对陈山的看重。
只要陈山不犯错误,努努力,上面有人照应,钱途绝对不是一个营长能打住的。
团长,师长也不是不可能的。
甚至,黑水府准备组建一支混成旅,府主的意思是让陈山在第三师锻炼锻炼,直接让他就任团长的。
可现在,全都成了泡沫。
他知道,这事儿必须要有个说法,不然领事馆不会善罢甘休的,大战在即,一切都要让路!
叹口气:“士成啊。”
一听话音,柳士成心里一咯噔,急了。
“府主,陈山太优秀了,说实话我就没见过这么优秀的孩子啊,尤其是他的思想,更是我们需要的,属下可以说,一个陈山用好了未来能给咱们带来极大的助力啊!”
声音有些哀求。
府主何尝不知啊。
“士成啊,这事儿要有个交代,陈山先交出来!”
“我保证他死不了。等风头过去,他前途我保了。”
这已经是很重的承诺了,如果不是柳士成的话,他不会给这个保证,柳士成是他派去步兵学堂的,掌控步兵学堂精锐学员的。
此刻要是彻底放弃陈山,柳士成必然不满。
会有变故。
柳士成无奈的说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府主摇摇头:“你也知道现在的国际形势,暂且忍耐吧,过了风头保证他没事儿!但现在必须给个交代。”
电话挂断。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步兵学堂的门外来了一队军警,和几个有熊国的人。
门卫拦下了他们。
“奉命抓捕!还请让开!”
来人是保警总队的人,知道这些事儿一些内情,说话也比较客气。
林处长今天亲自执勤,就是怕别人顶不住压力。
看到手令,点点头:“请诸位暂且等待!我这就去通报!”
“有劳!”
那人拱拱手。
不多时,陈山出现在了柳士成的办公室,柳士成难得的没有骂人。
“陈山,你糊涂啊!”
陈山咧嘴一笑:“辛苦老师了!”
看柳士成的样子就能看出来,一脸的憔悴,昨晚上肯定没少操心。
“先躲过这个风头,无论怎么判你都别反抗,也不用辩解,后面的事儿我会处理。”
陈山点点头:“老师,给你丢人了哈!”
柳士成摇摇头:“不,即使是我,昨晚上也不能饶他,犯我家园,欺负我妇女,弄死他都是应该的。只是现在情况不同,要是平时....”
陈山当然知道柳士成的意思。
接下了话茬:“我理解,我还没蹲过监狱呢,正好去体验一下!”
“对了,那个徐小姐是京城那位徐大人的家人?”
陈山点点头。
“是!”
柳士成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行,这事儿我知道了,也许你能早点出来!”
陈山没当回事儿,徐家人帮不帮忙还真不一定。
“老师,那我下去了?”
柳士成戴上帽子,身姿挺拔,朝着外面走:“走,今天老师再送你一程!”
声音有些沉重。
同样,旷真杨德发也在自家叔父的提点之后下了楼。
大门处。
二百学员齐齐的在门口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