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谨慎的后退两步,将灵翊拉到一旁的角落。
“这个人,我感觉有很大的问题,能和我说说,他到底是谁吗?”
灵翊还是难得见空如此认真,甚至激动的握住了自己的双臂,一副要是不得到准确的回答,就不松开的架势。
灵翊想了想,还是将赞迪克的身份说了出去,相信旅行者应该会站自己这边的…吧?
灵翊话音未落,就瞧见空瞬间瞪大了眼睛,似乎完全不能接受这件事。
伸出手对着不远处还在勤劳干活的赞迪克指指点点,半天没说出话来。
最后在灵翊无辜的眼神攻势之下,不得不妥协了。
“你可,真厉害…”
灵翊厚颜无耻的接受了。
“谢谢夸奖。”
“我那是在夸你吗?”
空现在想来还一阵后怕,万一赞迪克是骗灵翊的,那整个拯救须弥的计划岂不是早就暴露了,别说拯救小草神了,自己都得被抓。
真不知道灵翊哪里来的自信。
不过空可不信,整件事里面赞迪克完全没有参与,谁知道这家伙还会耍什么心眼子。
“既然须弥计划已经结束了,那家伙为什么还在这里?”
空双手抱胸,一副审视的模样看着灵翊。
灵翊不得已又讲了赞迪克有可能被愚人众追杀的事情。
“其实博士的切片每一个都不服气对方分,如果被那个博士知道赞迪克还是没死,恐怕会从至冬国再杀回来,他也是为了性命安全暂住在我这里罢了。
再说了,还有散兵的事情呢,我当时不是欠了神子一个人情,她特意让我照顾一下散兵的,我又不是医生,总得给他找个能治病的吧?”
空再次冷哼一声:“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这旁边屋子里还躺着另一个执行官呢,你可,真是和至冬国的执行官有缘分啊。”
灵翊挠挠头,不敢和空对视,企图忽悠过去。
“哎呀,大家生活都不容易,他们为了神之心远渡其他国家,你看看,女士死了吧,公子,整个璃月都对他驱逐出境了,散兵,现在还躺在那里呢,博士,出趟门切片都死了一大片,都是为了工作嘛,打工人都不容易的。”
空可太了解灵翊这个性了,但凡开始打哈哈,诡辩,就是等于知错了,但死不悔改。
“行吧。”
空一改之前的态度竟然同意了,连灵翊自己都觉得有些神奇,旅行者对愚人众的态度有多痛恨大家都知道,这次竟然没要求灵翊把这俩赶出去。
“不过!为了防止你被骗,以后再和愚人众有什么瓜葛,还是小心些为好。”
灵翊都准备好挨骂了,但却被这么轻轻揭过,反而搞得自己更加愧疚了些。
“我保证好吧!如果再遇见愚人众的执行官,我就…介绍给你一起认识一下。”
空:“…”
这到底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呀!
“不说这个了,既然赞迪克暂时没有威胁,那就先来聊聊散兵的事情吧。”
灵翊也回头,透过窗户看向里面的小木乃伊,睡的并不是很安稳,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噩梦,让脸上的表情都扭曲起来。
“这个的话,我想,如果可以就给散兵送到教令院去学习改造一下。”
“但,他可不会听你的。”
空再次苦恼起来,这俩可都是烫手山芋,亏得灵翊如此心大,竟然还有心情去吃吃喝喝。
散兵哪怕没有神之心,也是一位实力高强的执行官,等他伤好了,灵翊恐怕根本拦不住他。
这才是空担心的地方。
神子的人情自然是要还,但也得保证一下自身的安全吧?真是在胡闹。
灵翊眨巴眨巴眼睛,看向愁眉苦脸的空。
“别愁啦!我还想吃庆功宴呢,你和派蒙先回去准备吧,这边的事我能搞定。”
灵翊这拍着胸脯一脸自信的模样,空也拿她没办法。
只是希望灵翊待会能自己一个人应付的来。
空这才拉上派蒙出了尘歌壶,忧心忡忡的去准备庆功宴去了。
其实空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灵翊还确实不知道待会该怎么面对散兵。
当然最坏的结果应该是散兵醒来,发现被骗,大打出手,不欢而散,灵翊和赞迪克合力擒拿,尘歌壶被毁,最后捆起来丢小黑屋反省一下,但管教不住,最后常住小黑屋,达成bE结局。
再好一些的结果也不过是表面上相安无事,但散兵发现了赞迪克的身份,两人大打出手,尘歌壶被毁一半,自己从中调停,两个都捆小黑屋反省,由于在小黑屋里再打一架,最后被灵翊丢给小草神教育。
亦或者是,散兵接受现状,但心中依旧记恨多托雷,偷偷积攒力量,因出不去尘歌壶对灵翊大打出手,导致尘歌壶被毁,散兵也跑丢了,达成失踪结局。
当然,最最美好的结局,大概是散兵醒来接受现实,被自己长时间的友善行为感动,净化心灵,决定放下仇恨好好生活,尘歌壶毫发无损!达成happy结局。
胡思乱想了一天,正好也到了该休息的时候,灵翊透过自己房间的窗户看向散兵,脸上的忧愁根本挂不住。
而另一头,赞迪克也伏案在窗边,手上拿着笔正在画些什么,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灵翊。
一夜无事。
灵翊一大早就起床了。
做什么呢?
当然是改尘歌壶的布局。
那些乱七八糟的易碎建筑先收拾起来,只留下石头做的屋子和凳子,然后把主屋挪到离散兵和赞迪克两个人最远的位置,里面的家具除了床以外,基本也被灵翊全部打包放回了仓库。
仿佛被贼洗劫过了一般,等赞迪克出门去查看散兵情况的时候,整个尘歌壶就剩一大片青青草原了。
灵翊更是全副武装,把防御力的圣遗物先装在身上,才敢跟着赞迪克进了散兵的屋子。
半透明床帘的后面,一双清澈的眼睛缓缓睁开,微微的疼痛很快唤回了他的神志。
这木制的天花板,柔软的床铺,还有面前的这两个人。
散兵哑着嗓子问出了人类终极问题。
“我是谁?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