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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珍脱离沉睡,开始恢复意识,只是眼睛睁不开,但她知道宋池每天都来看她。

宋池会陪伴她大约小半个钟头,在她身边轻言细语,她虽然还不能听得很清楚,但那是她心情最美好的时候。

也有心疼的,因为宋池说着说着就会哭,她好想爬起来安慰他,但做不到。

她只能直挺挺躺在床上不能动,头很痛,脑袋里很乱,感觉里面像是空了一个洞。

她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该死的系统冷酷无情,不顾她的祈求,最终还是弃她而去了!

当初系统进入她脑子里,只是像针尖轻刺一下,没想到抽离时,给她造成这么大的伤害,留下这么多痛苦。

不存在私怨是说不过去的,狗系统肯定怨恨她没有助它拿到墨玉牌,就那块劳什子能量石。

这都怪她吗?

系统为什么没识别出墨玉牌并非宋家的传家宝?所以它也有问题,自个儿本事不够大,迁怒于人,是无能的表现!

夏珍一边忍受着身体上的痛苦,一边把系统骂了千百遍。

等她头脑渐渐有些条理了,就尽力聚拢精神,去倾听宋池的诉说,可当真的听清楚弄明白了,她的心情顿时沉重悲凉起来。

宋奶奶去世了,宋爸虽然醒过来,却神智不清,时刻需要人在跟前照顾。

宋月嫁不成陆征南,打算退而求其次,和陆向北结婚,被陆向北拒绝。

宋月大受刺激精神恍惚,每天哭哭啼啼不愿意继续待在津市,孙淑玉求人给她找到一份海市的工作,宋月就一个人跑海市去生活了。

而夏家情况也不好,原本准备升职的夏志标,反被降职还受到了处分。

原因是高慧云突然传出了婚讯。

大女儿刚出嫁几天时间,当母亲的就迫不及待要再婚,这事确实太过轰动,给夏家造成不好的影响。

夏志标无法忍受,开车直奔京城,找到那个敢和高慧云结婚的男人干架。

当时的具体情况宋池也不清楚,听说夏志标打伤了人,是位优秀外交官,夏志标当场被抓了进去。

后来不知怎么交涉的,据传陆家出面,而那位受害者也不再追究,夏志标好好地又回来了,但事情闹太大,他还是被处分降了职,并调离原单位,彻底换了个工作环境。

夏老爷子和老太太被这个变故打击到,双双病倒,已经好些日子没露面了。

夏珍听着宋池诉说,心里难过、着急、痛恨,五内俱焚。

她越发憎恨高慧云、夏芙,不愧是母女,一个抢别人姻缘,一个离婚没多久就急着改嫁,简直太不要脸,一对儿扫帚星破烂货、败家玩意儿!

早知如此,当初也别想着慢慢折磨,直接从系统商城兑换剧毒品,一家伙全给毒死,也就没后来这些麻烦事了!

夏珍情绪激动,血气直冲脑腔,整个人又迷糊了,再次陷入黑沉昏睡。

等她又醒转来,眼睛忽然能睁开了,意识也很清楚,各种感觉、触觉清晰很多,脖子、手脚和身体似乎都可以慢慢动起来。

夏珍十分惊喜。

看见护士进来,夏珍张口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医生来做了检查,告诉她:不一定是嗓音的问题,可能是其它原因,也许等过一段时间,身体活动活动开,大概就能发出声音了!

夏珍相信医生的话,她本就不是哑巴,以后肯定能说话的。

她要求回家,医生说可以的,不过要等你家人来。

当她的“家人”出现时,夏珍大吃一惊,竟然是江甜枝!

听了江甜枝的话,夏珍才知道:原来她第二次昏睡后,已过去三个月了!

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她被夏家抛弃了,他们以老人年迈多病,无法照顾夏珍这个植物人为由,让人把夏珍送回原籍。

因为夏珍不能进食,需要打营养针维持生命,夏家将她安置在县城医院,让江甜枝护理,留下一笔钱请医院一位医生监管,每月定额支出医药费和护理费。

夏珍急忙揪着江甜枝,拼命打手势问:“我宋池哥哥呢?宋池哥哥不来看我吗?”

江甜枝倒是看懂了夏珍的意思,撇撇嘴,从床头抽屉里翻出一封信扔给她:“自己看!”

夏珍也不介意信封被拆开过,看到上面是宋池的笔迹,如获至宝,急忙打开阅读——

宋池信里对夏珍说对不起,他完全不知道夏家把她送走了,他的情况也不好,莫名其妙被街道上小流氓打了一顿,伤得很严重,脸破相了。

然后他父亲病情恶化,母亲精神不好......他的处境实在太困难了,没有能力承担婚姻,所以他向夏家提出解除夏、宋婚约,夏家同意了,从此后夏珍是自由人。

宋池祝愿夏珍早日康复,早日寻得如意郎君,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这分明就是绝交信啊!

夏珍无比伤心,眼泪如决堤的潮水,哭得天昏地暗。

然而后面还有让她更崩溃的。

江甜枝说眼看要过年了,家里一分钱没有,让夏珍赶紧办出院,跟那个管钱的医生把夏家留的所有钱领出来,买些米面油盐,再割两斤肉,好过年!

夏珍想到那个又穷又脏的村子,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自己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这又要回那里去生活,简直无法想像!

她说什么也不肯走。

江甜枝道:“夏家不要你了,你还想咋地?都是你不惜福兴妖作怪,到现在我男人都没回家,你到底把他派哪去了?

我男人是顶梁柱你知道不?一家人都靠他活!

我不管,你现在醒了,家里一切你得负担起来:你姥,你大舅、大舅妈身体不好在吃药,几个娃要吃喝要穿衣,上学该缴学费,都得花钱!你赶紧地,去把钱领出来!”

夏珍闭上眼不搭理,反正她现在也不能说话。

江甜枝骂骂咧咧一阵也累了,就走出门,想去找找看那个医生在哪儿。

趁此时,夏珍挪动身体下了床。

她动作缓慢,想快也快不了,躺了那么久,身体都僵硬了,等以后慢慢锻炼起来,就会恢复正常的。

这是双人病房,应该是特殊照顾让她一个人用了,屋里烧着一火炉,但气温还是很低,很冷。

夏珍走到对面床头柜前,那上面摞着两只大皮箱。

夏家的皮箱有些是统一的简单密码锁,夏珍记得的,江甜枝却不会开。

夏珍摸索着打开一个,里面都是她的东西,各种衣物和厚棉外套。

侧边小袋里还有户口本、粮本、副食品证和一些钱票,夏珍看了看,眼泪掉落下来:爷奶和爸爸果然不要她了,只不过没把她放回乡下,她的户口落在本县县城街道,还可以吃商品粮。

夏珍只拿了钱票、纸笔和能证明身份的户口本,放在一个小挎包里,然后开始穿衣服,毛衣毛裤、棉衣裤都套上,包好围巾,脚下一双棉鞋,再背上挎包,出门离开。

其它东西拿不动,就不要了。

她醒过来了回家了,爷奶和爸爸不可能再把她拒之门外!

还有宋池哥哥,她要告诉他,不管他落魄了还是破相了,她爱他的心不变!会和他一起照顾父母,共同克服困难。

只要肯努力,生活会好起来的!

夏珍一步步走到汽车站,坐上了去市里的班车,要在市里换乘火车去省城,然后再换一趟火车,就能直达津市了。

她现在是哑巴,事先在纸片上写了字,买车票时候也没有太多麻烦。

到市里下了班车,夏珍立马前往火车站,运气不错,她赶上了去省城的火车。

夏珍找好座位,坐下舒了口气,这会才发觉浑身疲软,满头满脸虚汗,累坏了啊,她还是个病人呢。

忽然闻到一股浓郁香气,勾起了她的饥饿感,夏珍转着头四处看,发现是过道那边座位,有位大娘冲好了一茶缸炒面。

夏珍咽了咽口水,她躺床上的时候开始只是打营养针,后来也给喂流食,这个炒面她是能吃的。

夏珍掏出一张五块钱,比划着跟那位大娘换了一茶缸炒面,一口一口慢慢喝完。

随后她又想去厕所,火车上站不稳,小心地一步一挪,还摔倒两次。

和她同座位的中年女人看她既是哑巴又腿脚不便,就伸手相扶,陪同她一起去上厕所。

回到座位上,中年女人拿出茶缸去打开水,回来先让夏珍喝,夏珍内心警惕,摇头不喝,女人就自己喝,又嫌太烫了,直接把茶缸子摆放在夏珍面前的小桌上放凉,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开始抽烟。

夏珍对抽烟的女人很无语,不愿意看她,闭上眼睛养神,鼻尖不时掠过一缕热气,是面前那只茶缸,里面盛的滚烫开水。

可能是身体太虚弱,夏珍闭着眼不到一会,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睁开眼睛,惊出一身冷汗——她不在晃动的火车上了!

眼前是低矮的、烟熏火燎四面梭黑的小屋子,狭窄的土炕,肮脏包了浆的破烂褥子,墙洞里一灯如豆,映照出坑头男人那张阴沉黑瘦的刀条脸。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不不不!肯定是个梦,她在梦里还没醒来!

夏珍手脚冰冷,浑身颤抖着拼命尖叫,翻身爬起来想逃。

此时她完全没意识到她的嗓子好了,可以发出声音了。

男人只伸手一拽就将夏珍放倒,她根本连炕都下不了。

屋外黑咕隆冬,夜鸟被惊起,扑楞着翅膀掠过树梢,这举动又将深林里其它住户惊醒,连续不断传出许多不明动物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