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修的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了秦肆酒的脖颈，微微用力。
他压抑着嗓子，问道：“所以那天你究竟透过我在看谁？”
特里修的手缓慢在这白皙脆弱的脖颈间游走，冰凉的指尖划过锁骨，划过喉结，再到秦肆酒的唇，最后用力按了下去。
“你说梦中有我们的前世，所以是在看曾经的我？”
特里修自言自语地低声道：“看来是曾经的我更得你心？”
秦肆酒看着这个的眼神。
估计再让他浮想下去，要不了多久，秦肆酒会再次被关进小黑屋。
秦肆酒直接抬手抚向特里修的眼睛，打断他的想法。
“于我而言都是你，独一无二的你。”
特里修闻言只是嗤笑了声，腔调散漫地抬眼，“你真的分得清吗？”
“我能。”
秦肆酒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
每个世界的他真的是他吗？
但是后来是小疯子用行动告诉了他...
还真是。
别的人干不出他做的那些疯事。
比起肉眼，他们的灵魂最先相认。
特里修似乎也怔了一下，再开口时声线冷了下来。
“可惜了，分得清有什么用，一想到有人比我先遇见你...还真是不怎么痛快啊。”
他想了想，轻声开口道：“看来应该去见见柯罗诺斯。”
柯罗诺斯，被世人称为时间之神。
秦肆酒眉梢微挑，唇线拉直，“你想做什么？”
特里修拖腔带调地回道：“我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亲爱的。”
在秦肆酒的注视之下，特里修一字一顿。
“当然是去到曾经的轮回之中，杀了他们。”
秦肆酒：“......”
哇哦。
不愧是他。
特里修说着便站起身，抬脚就准备往外走。
秦肆酒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手腕，将人重新带回床上。
“我说了那些只是我的梦。”
特里修不像曾经那样好唬弄，点了点秦肆酒的眼睛轻笑一声，“可是你的灵魂在对我说...那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秦肆酒再次沉默了。
他是真的相信特里修能做出这种事情，说不定现在放开手，下一秒他就已经杀到了曾经的轮回中。
1001忽然开口道：
【放心吧宿主大大，即使柯罗诺斯是时间之神，也只能送邪神大大回到这个时空的过去。
我们之前的每个小世界都不在一个时空，邪神大大找不到曾经的自己的。】
秦肆酒在心中‘嗯’了一声。
他也不想让特里修做无用功，于是想了想，干脆利落地对着面前冰冷的唇吻了上去。
特里修十分享受他对自己的主动，气息平稳下来，静静地垂眸看着秦肆酒的表情。
过了会，就在秦肆酒觉得他冷静下来后，准备离开这张唇。
却在下一瞬，被特里修按着后脑勺停在原地。
特里修意味不明地说道：“既然想要阻止我，光是付出这么一点可不够。”
说完，他用力地将秦肆酒重新按到自己脸前，加深了这个吻。
这一夜对于特里修来说十分漫长，甚至比他当初被审判时所受的一切苦楚都要难以消化。
因为...
他此时除了亲吻身下之人，什么都做不了。
一做就要睡上好几天，可明天就是祭祀节。
秦肆酒也察觉到了他心中的想法，没忍住笑了出来。
可等待着他的又是绵长且窒息的亲吻。
-
第二日，祭祀节这天。
向来肃静的光之领域变得极为热闹。
精灵族们扇动着漂亮的翅膀在天上飞，巨人族和兽族脚踏大地发出震震颤动。
其他种族全都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路高歌。
这条队伍极长，从大礼拜堂的门口一直延伸到了光之领域的出口。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欢欣鼓舞的笑容，身着节日的盛装。
有不少年轻人是第一次来参加祭祀节，脸上带着好奇的表情。
处于前方的几个种族走到了大礼拜堂的门口，停下脚步。
他们都在等待着教皇的出现。
此时的教皇正站在大礼拜堂侧面的一扇门前。
大礼拜堂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教皇轻轻敲了敲面前紧闭的房门，“雷戈大人，您在吗？”
过了不大一会，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教皇下意识动动鼻子，又往里面扫了一眼。
屋子里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可他却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难不成是雷戈大人受伤了！？
谁能伤他？
一个禁忌的名字忽然在教皇的脑海中浮现。
难不成那一位堕天使来过这里？
教皇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个寒噤。
雷戈俨然不是在其他天使面前那副模样，笑得温和，“是教皇啊，有什么事吗？”
教皇连忙收回思绪。
一定没事的，毕竟现在雷戈大人正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就算是雷戈大人和堕天使真的对上了，那也绝对是那一位惨败。
越这么想，教皇越是恭敬。
他弯下身子，“回雷戈大人，各种族已经到齐了，庆典即将开始。”
“是这样啊。”雷戈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你先去吧，我随后就来。”
“是。”教皇刚准备转身离开，又忽然问道：“雷戈大人，那沙耶大人和巴哈大人...？”
雷戈在听见某一个名字的时候，眼中闪过些许的不自然与狠毒。
他收回眼底思绪，继续朝着教皇笑道：“他们一会会随我一起。”
“好的。”
教皇并未察觉哪里不对劲，转身顺着大礼拜堂往门外走。
雷戈关上房门之后，嘟囔着骂了一句。
“恶心的臭虫。”
他挥了挥手，刚刚还空荡荡的房间立马变了一副模样。
沙耶站在墙边，与雷戈对视。
随后，二人同时将目光落到瘫倒在地上，如同已经消亡的巴哈身上。
巴哈的脚下画着一个巨大的阵法。
这阵法似乎是会呼吸一般，正在源源不断地汲取着巴哈的生命力。
雷戈阴森地问道：“特里修啊特里修，事到如今看你还怎么跑！？”
沙耶笑起来声音更加尖锐，“就是！你还不是被我们雷戈大人再次驱逐！”
巴哈浑身上下都是血痕，气息十分微弱，声音也小得可怜。
“我...不是...特里修。”
可惜，没人信他的话。
巴哈脚下的阵法不仅能时刻汲取他的力量和生命力，最主要的是还能困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他的声音小得消散在空中。
“我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