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寒还是低垂着的眼目里闪过一道光,南宫夫人和南宫丽姝都没看到。
北冥寒自是有他的一些原则,母亲进京,好好做相府的老夫人也行,但要是动到了苏小小,那就是动了他的底线。
看来,有必要提醒一下珍珠他们和寒衣他们了。
看北冥寒没有接自己的话。南宫夫人哼一声道:
“北冥家的事才过去二十年,你爹的尸骨还没寒,你应该知道你进京是做什么的。”
“成家生子这种内宅的事,不用你操心,有母亲在,自是会给你解决好。”
北冥寒还是没有应声。
倒是一边的宋嬷嬷看了看小主子,就轻声的劝了一下老夫人:
“夫人,你刚进城,也是坐马车也坐累了,要不先休息一下,奴婢们都把房间收拾好了。”
南宫夫人皱了一下眉头。本来是想今天就问清楚听说北冥寒有个小丫头的事。
但刚才敲打儿子,儿子一声没吭,态度还算是恭敬的。
再说这些天也真的是有点累了,侄女也坐在一边,自己敲打就行,当着侄女说这些,就有些丢面子了。
南宫夫人也就点点头道:
“也罢,那我先躺一躺,这把老骨头也不中用了。”
南宫丽姝马上站起身来,娇声道:
“姑母,我来扶你。”
站起来的南宫丽姝急忙走过来,在走到北冥寒身边时,不知是有意,还是真的踩到了裙摆,人就往北冥寒身上倒了过来。
“呀!”
可是她完全错估了北冥寒。
北冥寒在他走过来时,就一步退开。
可能她当时的心思都在怎么才能装得像自然的摔倒,根本没主意到北冥寒先一步就退开了。
所以,这一摔,就摔地上了。
她倒地的时候,北冥寒更是连溅起的尘土都不想沾上一样,再退了两步。
好在,她有两个丫头跟在她的身后,惊叫着上前扶起她们的小姐。
这一摔,把头上的珠钗都给摔断了一枝,又发髻自然就散开了,这扶起来,脸上还有点尘土的样子,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南宫夫人先是一怔,随后眼神里也有些了怒意。
不能骂侄女玩心眼,也不能骂儿子退得远远的一点儿也不想沾手的样子,只能骂丫头们不尽心。
而被扶起来的南宫丽姝的在假发髻掉下来,自己的头发散落下来时,羞愤的转身跑了出去。
真的好没脸啊。
本来是想表现一下的娇弱的,本来是想来个亲密接触的。但没想到是与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北冥寒从头到尾,都是面无表情。
而南宫夫人更是气得不行。
这还是自己在南宫家挑了挑挑出来的一个人,现在南宫家已这么的落破了。
这姑娘才一见到人,就耍上了这种心机。
她以为她做得很自然,但早年被培养过的南宫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的这种勾引把戏。
问题是今天才到北冥家,才第一次见到北冥寒,你就这么做,是不是太丢南宫家族的脸了?
南宫夫人铁青着脸,看来,自己还是得花点心思。想要一个又能出得面还能拿捏得住的儿媳妇,还得自己调教啊。
北冥寒倒是轻轻的勾了一下嘴角,记得小小说过,有些人,不怕他强,就怕他有一个猪队友。也许,这位就是母亲的猪队友吧。
北冥寒也没上前扶母亲,还是恭敬的送母亲进内屋去休息去了。
转身出来,宋嬷嬷也跟着出来了,这才给北冥寒行了个礼:
“见过少主。”
北冥寒却没有对她有不一样的眼神,一样是冷淡淡的说了声:
“嬷嬷这些日子照顾母亲一路也是辛苦了。你也去休息吧。”
宋嬷嬷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只是又行了个礼退开了。
少主,不再是小时候的少主了。
自己当初选择跟着夫人的时候,少主就不相信自己了。
宋嬷嬷苦笑一下,退开了。
北冥寒也退回到了外院来,再一次跟青衣和寒衣提醒,并让寒衣马上去转告给珍珠和翡翠,让她们上心一些。
他没有让寒衣告诉小小,小小最近会很忙。她一认真做起事来,就会把生活上的琐事交给珍珠她们。
珍珠和翡翠也不是普通的丫头,她们会的,可能很多人都不会,只要提醒她们注意一些,那她们就会把小小身边的事给过滤得干干净净的。
寒衣看了今天老夫人的这一场戏,也是知道了主子的意思,
“是。”
晚上吃饭的时候,按平时北冥寒就早早的过来了。但今天只有自己和妹妹吃饭。
苏慕诚还是问了一下:
“小小,相爷今天不过来吃饭吗?”
小小从会议后,就在着手开始忙着写书的事。
虽说已给北冥寒讲过一回一些东西了,但北冥寒的接受能力不一样,这次是要编书教给儿童,所以,这种接受力又是不一样的。
她得考虑到孩子的承受力和接受力,想了想,还是得按以前自己读书时的一章一个重点的慢慢的进入。
但这个工作,只有她会,没有一个人能帮到她,这就让她有点头大了。
“可能不来吧?他娘回京城了。”
苏慕诚皱了一下眉头。北冥相爷与妹妹的一些举止,确实有些与大家的认知不一样,他们有些过于亲密了。
当然,可能是对别人,苏慕诚会批评,对自己的妹妹,他又觉得只要妹妹觉得好就好。
但现在听说北冥寒的母亲来了,就知道有些事不是再能任他们不讲礼节的了。
“哦,那我们吃吧。”
苏慕诚是哥哥,又比妹妹想得更远一些。
北冥寒的母亲来了,那会不会把他们俩个事的事提起来处理了?
那要不要通知父母过来一趟呢?
虽说妹妹现在有个县主之名,但总还是要家长做这个主啊。
而北冥寒的地位有些高,是相爷,自己家的地位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家,哪怕有那个苏相祖父在,但他们还没打算认可。
所以,他要不要写信给家里?
而且现在他还不知道家里的情况,那个墨衣还在南河护着家人吗?自己进京都被刺杀了,他们在家里还好吗?
看来,写封信回去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