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三睁开眼的瞬间,敏锐地感觉到了环境的变化。
他昨日明明跟慕廿辞好好地睡在临风阁内,为什么现在全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房间宽敞明亮,房顶很高,但是没有横梁?
身上穿的衣服样式古怪,但是手感很舒服。
这床,也太软了吧?
凌三坐起身,用屁股感受了一下,竟然有弹力!
感觉还不……错?
不对,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慕哥呢?安安和岁岁呢?
要先找到他们要紧。
“慕哥?”
凌三打开房间门,在他还不知道门把手是何物时,他的手已经先一步拧开了铜制把手。
凌三赤脚踩在胡桃色的鱼骨木地板上,头顶的水晶吊灯,海棠花玻璃的拱门,白色扶手的旋转楼梯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物件。
更别提一楼大厅里的白色沙发和现代家用电器了。
“夫人,您怎么光着脚就下来了?”
管家老马迅速找来一双拖鞋,放到凌三脚边。
“老马?”
老马笑着点了点头:“哎,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凌三蹙眉问道:“你为什么把头发剪那么短?身上穿的衣服为什么这么奇怪?这里是什么地方,慕哥和安安呢?”
老马脸上原本带着笑容,但是此刻多了一份担心:“我头发一直是这么短的呀。夫人您是不是记错了?
这里是您和先生的家,安安小少爷去幼儿园了,还没到放学的时候。”
凌三整个人都怔在原地。
为什么老马说的话有一半他都听不懂。
安安不是已经去太学了吗?幼儿园是是什么园?
凌三伸出自己的手,白嫩,纤长,光洁,一点练武的茧子都没留下。
“老马,有镜子吗?”
凌三佯装淡定地问道。
老马虽然疑惑,还是将凌三带到了一楼的客用洗手间。
凌三看见镜子中的自己,惊讶地张大了嘴。
他的头发也是短的,不仅短还变成了淡淡的粉色。
他的脸看起来也只有二十三、四岁。
白嫩得可以掐出水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
老马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夫人怎么一起来就不对劲了呀,要不要叫先生赶快回家?
“夫人,夫人?”
老马不敢大声,唯恐惊吓了夫人。
凌三机械地回过头:“老马,我是不是死了?”
否则,自己怎么会来到另一个世界?
老马:完蛋,夫人真的生病了!!
-
慕廿辞在公司忙着开会,接到了管家老马的紧急电话。
“先生,夫人好像不对劲,您赶紧回来看看吧。”
老马的声音很焦急。
慕廿辞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扔下一桌高管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把李致远叫回来。”
慕廿辞对林清说。
他什么都没收拾就走向电梯,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老婆。
林清:“可是李总和乐正先生正在斐济度蜜月。”
“叫回来,直到我处理好家事。”
慕廿辞冷声道,电梯门阖上。
林清站在电梯外恭敬道:“好的,您慢走。”
慕廿辞坐到了车里,才开始给凌三打电话。
凌三这会儿正茫然地坐在那个老马说是沙发的地方。
手机在楼上主卧响了半天,无人接听。
最后,慕廿辞拨给了老马:“让夫人接电话。”
老马便捧着手机对凌三说:“夫人,先生的电话。”
凌三目露疑惑:“什么?”
老马干脆给他开了免提。
凌三熟悉地声音从眼前的小盒子里传出来:
“澜澜,你怎么不带手机?”
凌三耳朵动了动,是慕哥在叫自己,可是手机是什么东西?他应该要带在身上的东西吗?
“慕哥,你怎么在盒子里?我现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有点害怕。
凌三看了眼老马,没好意思说出口。
自己都那么大年纪了,怎么能当着下人的面跟慕哥撒娇。
慕廿辞听完凌三说的话,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澜澜别怕,我马上就到家了。你先在家里乖乖等着,哪里都别去好吗?”
凌三下意识地点点头,又想起对方看不见,便回了句:“好的。你快点。”
凌三:“慕哥,安安和岁岁呢?”
慕廿辞皱眉:岁岁?岁岁是谁?
到那时他没有愚蠢地问出口,怕刺激到凌三。
“安安我让司机去接了,应该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宝贝你别怕,我最多还有二十分钟就到。”
“好。”
凌三茫然地挂断了电话。
有一些无助地望向老马,指了指手机:“这个是什么法器吗?”
老马耐心地解释道:“这是手机,现在大家人手一部,机不离身。夫人,您的是不是忘在卧室了?我去给您拿来。”
凌三点了点头:“辛苦你了,我先在这下面转转。”
凌三刚刚听见了慕廿辞的声音,又听他说安安马上就能回来,所有害怕担心就都消失了。
既然慕哥和安安都在,其他人肯定也在。
到时候找南因阿爷问问,他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嗯!不慌,不慌。
只要回去了头发肯定会变回去的。
凌三顶着一头粉毛去了院子,院子里有园艺师精心打造的小花园。
全是凌三之前没见过的花草。
凌三踏入草坪就被一头毛色雪白的萨摩耶扑倒在地。
大型犬扑人的力道没轻没重,凌三一时被压住起不来。
萨摩耶兴奋地一直用舌头狂舔他的脸。
“停下,停下。你是什么狗,怎么长得那么大?”
凌三边躲边说。
萨摩耶当然听不懂,还以为主人在跟他玩,更加兴奋了。
“雪球!爹地!“
忽然,一声奶里奶气的声音传来。
凌三若有所觉地扭头,发现安安变回了四岁的模样,背着一个奇怪的背包冲他和狗奔跑而来。
“哈哈哈哈~~我也要玩!”
安安把书包丢地上,加入了雪球和爹地的玩闹。
凌三一手抱着安安,一手制止这只叫雪球的大狗舔他。
安安的头发也是短的,还带了一点微卷。
凌三怔怔地看着儿子。
“安安。”
安安在凌三怀里蹭了蹭:“爹地!安安好想你呀~爸爸说你感冒了,现在好了吗?”
爹地?爸爸?
是爹爹和父亲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