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赌坊内赌钱,需要兑换成如意赌坊统一定制的筹码。
这还是慕廿辞十年前就想出来的主意。
这样不仅方便客人和赌坊快速算钱交易,还可以保证场内客人的资金安全,预防偷盗发生。
如果客人兑换的数额太大,赌坊还会扣下一两的银钱不予兑换,确保输红了眼的客人至少还有最后一笔吃饭的钱。
如意赌坊内赌客之间禁止相互租借筹码,这是为了预防有些客人从中牟利,高利放贷逼人走投无路。
如果要借也只能找赌坊,由赌坊专门的人做评估,根据个人资产和能力给出对应的筹码,当然利息不低。
赌坊也禁止赌客抵押妻儿来借债,违者终身不得进入如意赌坊。
李致远刚开始还不理解慕廿辞的用意,他巴不得这些烂赌鬼输死了好,上门催债可是他的老本行。
不过赌坊的收入不降反增,借出去的债也几乎都能收回,反倒是以前用来供养打手的大头支出下降了。
慕廿辞将赚来的钱花在赌坊的服务质量和玩法花样上。
赌坊主楼不断扩张,后院雅间私密性极强,只有会员可以进入。
赌坊旁边的酒楼和客栈也全部为赌坊客人提供专属服务。
慕廿辞不是个短见的人,他的赌坊从来不会让庄家稳赢。
偶尔出现一两个一夜暴富的客人,并且安安稳稳的拿筹码兑换到了等量的银子,是如意赌坊最好的招牌。
如意赌坊的名声也在京城打响,成为赌坊中的清流。
甚至许多外地的有钱人都会慕名而来,享受一掷千金或者以小博大的刺激。
不过,慕廿辞倒是没有想到,他家凌三喜欢玩投骰子。
赌坊内投骰子的人都是经过训练的,想要几点就能投出几点。
李致远就会这招,小时候用它坑了乐正莨许多次。
李致远的副手叫人腾出二楼最好的位置,让人上好茶和点心,当然还有小少爷喜欢的果汁。
赌坊内提供免费的白水,但是茶水、果汁和外面相比就是天价。
不过赢了钱的客人是不会在乎这些的,筹码可以直接当银子在赌坊内和旁边的店铺直接使用。
凌平安喝着甜甜的西瓜汁,开心地眯起双眼。
喝过之后还献宝似的举到慕廿辞面前:“父亲,好好喝啊,你也喝一口。”
他以前常常和凌三分享食物,便也自然地想和慕廿辞分享。
慕廿辞微微愣了愣,果汁里插了一根新鲜的芦苇杆子做吸管之用。
凌平安似乎反应过来,上面有自己的口水,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
“嘿嘿,父亲还是重新再点一杯吧。”
慕廿辞将凌平安手中的杯子抢过来,轻轻嘬了一口。
“很甜。”
凌平安立马开心地扭了扭:“是吧,是吧。我们给爹爹也点一杯。”
没一会儿,正在紧张地盯着骰子开出几点的凌三,就看到手边多了一杯果汁。
凌三抬头,凌平安兴奋地朝他晃了晃手里的杯子。
凌三笑着吸了一大口,然后对儿子做了夸张的口型:好喝!
凌平安笑得更加开心了。
慕廿辞看着儿子和凌三高兴,自己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专心地去看凌三赌钱。
凌三跟着李致远一起玩了几把,都无一例外的赢了钱。
高兴地捧着手里赢来的筹码上楼找慕廿辞和凌平安。
“慕哥,安安!我赢了好多好多钱!”
慕廿辞看着他手里不过一百两银子的筹码,好笑地点点头:“嗯,宝贝运气真棒!”
凌三得意地说:“那是,要不然怎么遇上你呢。安安,走。我们去隔壁买东西去!这些都是爹爹靠运气赢来的钱。”
若不是慕廿辞刚才提前把投骰子的秘密告诉了儿子,他真怕孩子被凌三给带歪,以为赌钱真的纯靠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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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委屈你了,和我一同去玉兹。”
顾晟柏抱歉地看向自己的爱人。
木白瞪了他一眼:“我是去救我亲家的,关你什么事。再说了,慕府供养了我那么多年,我出力也是应该的。”
顾晟柏自然知道,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更大的原因还不是担心自己才一定要跟着一起来。
“我们急行军的话,不出八日就能到玉兹。”顾晟柏估算道。
木白神色凝重了一些:“这是遇到好天气的情况,要到玉兹前要穿过一片小沙漠,如果遇到风暴,还会耽搁一天。”
“希望他们能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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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兹,废弃偏殿。
阿慕尔的人站在走廊大声问:“谁是楼兰人?”
已经带好面纱的安颜上前,右手轻抚左肩行礼:“我是。”
“走吧,随我出宫。”
安颜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默默无言的谢庭玉。
谢庭玉上前将那袋钱币塞到她手上:“保重。”
“孩子,等等。”沈灵舒突然喊了一声。
这几日相处,安颜对沈灵舒喊自己孩子是有反应的,赶紧转过身面向她。
“这个你拿着,没钱的时候可以卖了。”沈灵舒取下头上碧玉簪。
安颜大概能猜到这句话的意思,眼底闪过一丝愕然,因为听不懂大燕话,安颜这几日和沈灵舒并没有什么交集。
随后安颜用笨拙的发音说了声大燕话:“谢谢。”
沈灵舒没想到会得到回应,笑着说:“不用谢。”
安颜又朝沈灵舒行了一个楼兰的礼才跟随阿慕尔的人离开。
“希望她这次能遇到好人,好好地活下去。”沈灵舒由衷地说。
谢庭玉点头,晚些他还要去找阿慕尔,打探一下匈牙对玉兹的回复。
以他对皇上的理解,京城驰援的军队应该在路上了。他只要拖住阿慕尔,他们就有希望等到援兵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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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蛮,闫海城。
许久不见动静的扶桑船只出现在了海面上。
水师提督贺言庆摩拳擦掌,正待要全力出击时。
远处的大船上,突然放下了一条小船。
小船晃晃悠悠朝他们驶来。
小船上没有任何遮挡,待近了,便能看清上面只有两个手无寸铁的人。
一个贵气的白衣公子双手划着船,一个绯衣的明艳少年百无聊赖地倚在船头。
若不是他们是从扶桑船上下来的,贺言庆都以为自己是看到了什么神仙眷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