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景象,一时间,让张严生出无数感悟。
即便是方从身份,他此刻都有了一定认识,因此态度变得更加恭敬。
“既然此……”
方从开口道:“敕!”
数不清的神秘敕文,突然出现在了圣德坝上空。
接下来,就是山川厚土,四方大地。
一匹匹亮晶晶的白练,在山势之中蜿蜒腾挪,奔流不息。
其中最大最长的两条,看走向正是阳江、长河。
两河原不沟通,此刻却被一颗耀眼的明珠联系在了一起。
灵机蓬勃,万物竟发。
“哈哈哈……投影!出现了投影……”
张昱得意的大笑声传来:“敕封,成了!”
闻听此言,三金丹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们虽然不清楚敕封作用,但想来绝非好事。
辰玄风更是咬牙道:“决不能让他得意!”
说完,竟御使方才逃回的法器,砸向张严。
“好!”
见他如此,赵、路二人立刻喝彩。
既然攻击不到被血篆保护的张昱,那就攻击他的儿子。反正看情形,对方翻盘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张严身上。
“蠢货!”另一边,张昱见此,没有表现出丝毫担心。
果然,被操纵的法器,还没飞到圣德坝就被弹了回来。
张昱不屑道:“你们以为是过家家吗?吾血未尽之前,任何人都别想伤害被血篆保护的存在,包括敕封对象!”
这话把赵时其听得暗皱眉头,心说:“不意还有如此作用,看来,只能任他将敕封进行下去。”
路行斐那边也是再也没有试探的想法,都将目光转向张严。
而张严,身边身环绕的江、河投影越来越清晰。
突然,那些漂浮在空中的敕文,都如飞鸟般投入了他的身体。
轰!
天地巨震!
沣、晋颤抖。
堕仙湖中残存的脓液也掀起了滔天骇浪。
然后,一方鲜红的大印不知从哪出现,直直印在张严身上。
霎时,风停,云收。
漫天景象同时消失。
“竟如此神异?”路行斐的脸色变了,问道:“两位可曾看见那大印来自何处?”
赵时其道:“未曾,也没有捕捉到波动,仿佛亘古之初就在那里,最后也没有去任何地方。”
辰玄风奇道:“怎会如此?哪有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东西。”
路行斐叹息一声:“邪物手段,当真匪夷所思!”
赵时其也附和道:“接下来恐怕非同小可,当打起十二分精神。”
只有赵詹,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模模糊糊的,始终无法透彻。
……
他们想不明白,张昱其实也内心打鼓。
敕封一开始没有出错,中间的过程也符合认知。毕竟,圣德坝沟通阳江、长河本就在他的预计之内。
所以,出现投影实属正常。
但最后,怎么会出现大印?
那枚鲜红大印,似乎有着某种保护,即便是他也没法看清印文。
因此,也就无从猜测来自何处。
“难道……”
他有些惊恐地看了一眼头顶,可很快又打消了想法:“不可能,绝不可能……”
“怕是出了某种小纰漏,或者大劫之后就是如此。毕竟,我以前也没真正敕封过,谁知道究竟啥样?不慌,我再看看,契不契合预设的种种手段。”
……
不说张昱,但说张严。
刚被红印钤记,便看到大常之上,堕仙湖连同沣晋渠一起开始散发毫光。
“呵呵,恭喜道友,贺喜道友……”
说这话的,是一条全身洁白的大蛇。
只见它正盘踞在代表阳江的水中,吞吐红信。
“同贺,同贺……”除了大蛇,大常上另外还有一柳,一鬼。
鬼身穿官服,稳坐于巨城左侧。
那城依江而建,端得是气象万千,宏伟无比。甚至,张严还能在其中,感觉到源源不断的充沛灵气。
“这城,真非凡地!”他感慨一声,又将目光投向黑柳。
黑柳所在的江面弯折,细长,论水域自然不如阳江,但也不乏浑厚蓬勃之意。
“几位是?”看完后,张严问出了心中疑惑。
黑柳摇了摇庞大身躯,然后道:“我等与道友一般,俱是主公部属。我是氻水之神,名叫老黑。这位阳江水神白姑娘,乃是上古蠕蛇之躯。这位王之孚,则是主公亲封的护城河神……”
张严听后顿时恍然。
他就说,主公身份绝对非同一般。原来,竟是仙城之主。一面大常,却是早已将所有水系安排了个明明白白。
想完,它又朝自己所在的堕仙湖看了一眼。
没曾想,自己的本体,居然也已经投射在上面, 是一个毛茸茸的纯白小球。筑基三层修为。
【却是早已忘了,我是灵体,而不是当初那个青年……】
他在心底叹息一声,然后朝大黑等人拱手:
“我乃主公新封的圣德水神,主管沣晋渠与堕仙湖域,见过三位前辈。”
老黑,白如以及王之孚齐声道:“不敢当不敢当,道兄虽说水域不大,但沟通江、河,位置异常重要。况且即便论修为,我等也只与道兄同辈。”
张严终究不是扭捏之人,听后道:“那日后便与三位平辈相交。”
三人道:“自该如此。只可惜我等被血篆所限,无法现身,一切都要靠道兄代劳。”
张严听后,说道:“原来如此,自当竭尽全力,为主公而战。”
几人说话,看似冗长,但其实不过瞬息之间。
就在这时,堕仙湖畔圣德宫中的主位亮了起来,那里是将来摆放张严塑像的地方。
“神主亮了,倒也不能说出了纰漏,也罢,我再看看……”想到这,张昱立刻高举铜鉴,道:“圣谕,以鉴为信,如见圣皇。堕仙湖镇灵水官,当谨奉鉴令,不得有误,可听明白?”
却原来,他在修建圣德宫的时候,便暗藏了控制法门。
如今,正要借敕封,将法门显明出来。
张严听到“圣谕”,立刻问方从:“主公,我当如何?”
原来,如果他真由张昱敕封,此刻便只能遵从。
但可惜,他不是,因此即便见到铜鉴,也没有任何被控制的感觉。
方从道:“假装已经受制便可。”
张严一听,便明白该如何做了,立刻出声道:“已听明白,自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