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皇,小的愿意一试!”八俊中,眉毛最为粗重的首先出列。
女帝问:“你有何办法?”
他答:“小的也无甚办法,只是琢磨,凡袋口,都必然不是死的,否则物主如何打开?现在打不开,无非就是不知绳结解法,既然不能巧解,那就干脆硬取,将绳扯断。”
女帝道:“颇有道理,你姑且一试。”
“多谢圣皇!”
他大喜着跑到储物袋前,将之抓在手里。
谁知那储物袋却与他所想的不同,非丝非娟,更不是软金硬银。而是捏在手中滑腻腻的,还有不少麻麻赖赖的疙瘩。
“莫非是个活物?”
他嘀咕一声,然后去扯袋口。
谁知却没有反应。
为了蓄力,他干脆将袋子一端踩在脚下,另一端双手扣住撕扯。
但无论他如何用力,袋口就是纹丝不动。
他急了,有些恼羞成怒的抓起块硬物,冲着袋身就是狠狠一砸。
“呱!”
一声厉叫响起。
却是只红眼黑皮的巨大蛤蟆,从袋上飞出,一下咬掉了他持物的手臂。
热血四溅。
咕嘟!咕嘟!
黑蛤蟆也不咀嚼,三两下便将手臂吞入腹中,然后一闪消失!
“啊~”
直到这时丢了手臂的他才惨叫出声。
周围的人,包括女帝则看得心惊胆战。
“这……这是什么邪法?莫非它还能害人?”她问张昱。
张昱解释道:“非是如此,只因储物袋对修士来说太过贵重,所以都会布下恶法,防止抢夺。那黑蛤蟆,想来就是如此……”
“还好!还好!”女帝听后长舒一口气,然后命人将失了手臂的亲侍抬下去包扎。
“如此一来,可如何打开?”她有些不甘地盯着储物袋。
包括八俊在内的群臣通通往人群里缩,就怕被“圣皇”看到点名。
“能开袋者,不仅封王,逆贼物品,还可任取一样!”
女帝见没人响应,立刻加大筹码。
但还是没人出首。
毕竟,仙宝最好,也得有命享才行。
场面于是便尴尬起来,女帝目光更是不停在人身上梭巡。
良久后,张昱背后的张严突然出列。
“陛下,臣知道一个方法,或可打开此物。”
“哦?何种方法,不妨说来,若成,朕决不食言。”
“臣幼时,曾结交一位方外奇人,他告诉臣,若是遇到奇物不愿认主,可以自身之血浇淋,同时,念诵三十六字真言,那真言是……”
“等等!”女帝出声,阻止他当众复述。
张严却也机灵,立刻跑到女帝身边,将真言小声告诉于她。
这一幕,把方从看得心中暗笑。
好个张严,也不知打什么主意,居然告诉了对方血炼之法。
虽说只是最浅薄的,但掏空女帝全身精血却并非难事。
“小张爱卿,有用吗?”女帝绝顶聪明,只一遍便将三十六字真言记住。
张严以退为进,道:“臣也未曾试过,不敢保证。不过,陛下先前不是得到过一块灵晶吗?把它拿出来握在手里,应该有用……”
女帝极为犹豫地看向张昱。
以张昱的修为,两人对话绝对无法瞒他。
但他就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脸茫然。
然后女帝又看向方从,方从低头看地,面色如常。
她又看温成服。
温成服也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她只能一咬牙道:“畏危不前,非王者所为!来人,把袋子拿来。”
张严立刻找了木板,将储物袋亲自捧到女帝面前。
女帝一手握住灵晶,一手拔出短匕,犹豫了一下,问:“非要本人鲜血吗?”
张严道:“谁的血,奇物便认谁为主。”
女帝不再犹豫,直接划破臂膀。
大股鲜血顺着手指淋在储物袋上,犹如热油遇火板一样,冒起阵阵黑烟。
“陛下,真言!”张严赶紧提醒。
女帝开始一字一顿地念诵。
原本她以为,三十六个字,说快点,血也流不了多少。
但熟料第一个真言刚出口,那储物袋就仿佛活了过来,“倏”一下跳上她的手臂,一“口”咬住血管。
咕嘟!咕嘟!
女帝都仿佛听到了血液入喉的声音。
“陛下快!快!”张严急催。
女帝这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心知反悔已经来不及,只能继续。
短短三十六字,她只念三分之一,便感觉头晕目眩,手脚发软。
等强撑再念三分之一,更是噗通一声,跪趴在地上。
幸亏她久居大位,心性远超常人,于是坚持着断断续续,把剩下的念完。
立时,她便在满眼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片微光。
那微光很奇怪,很大,像一间屋子。
里面密密麻麻,放了不少东西。
但同时,又很小,似乎就握在她的手里。
她心念一动,立时,一捆缭绕着黑光的皮革出现在了她的另一只手中。
那只手原本握着灵晶,此时灵晶却不见了。
“功……功法,无名功法。”温成服开口,似乎也没想到,对方会第一个拿出此物。
“这便是你所修的真正仙法吗?用你侄女的人皮所制?”
女帝其实并不知道那间微光屋子里都有什么,何物珍贵。
她只是很本能的,想要看看这捆放置在角落里的皮革。
没想到就是她一辈子苦求不得的功法。
“哈哈哈……哈哈哈……”她大笑。
张严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成功打开储物袋,就不知陛下所允的奖励……”
女帝握住功法的手一紧。
她怕对方惦记此物,不过既然已经当众出口,就不能“当众”反悔。
她道:“朕自然绝无食言之理。从今以后,你便是晋王,封地便是这堕仙湖沿岸百里范围。”
这王封的,绝对没安好心。
宋晋交界,她将一个宋人封做晋王,你说晋国皇帝知道后会干什么?
封地还就在晋国边上不说,堕仙湖附近可不是什么繁华之地。
虽说不是不毛,但也出产有限。
所以王爵的含金量,实在有待商榷。
“多谢陛下!”
那边,张严却好像根本不明白其中缘由一般,大喜着谢恩。并追问道:“陛下所允一物?”
女帝握着人皮的手又紧了紧,就差当众将之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