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京华倒是接受良好，听完乔二的嚣张发言，一时笑得很灿烂。
徐书看他这样开心，哪怕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也还是勉强接受了。
只是夜里，他还是趁着沐京华睡觉，跑去翻沐通海的墙头。
不过有上次前车之鉴，这次徐书叫了侍卫守门，确保沐京华不会有事才转身出去。
却不知道他前脚刚走，后脚沐京华便冷着脸出来，问那负责的侍卫：“徐书让你看着我？”
这话有些歧义，那侍卫一时也闹不懂方才徐书是什么意思了，只敢说：“徐公子让我小心您安危。”
沐京华却冷哼一声，明摆着不信：“他去哪里，你可晓得？”
侍卫哑然，瞬间理解自己摊上事了，一脸苦恼：“公子，徐公子他没交代，您别为难小的了。指不定……指不定徐公子真有什么要紧事要去商量。”
至于什么要紧事非得三更半夜商量，侍卫自个儿也想不明白。
沐通海也想不明白，徐书为什么就喜欢大半夜往他这边跑：“你夜里美人在怀，怎么老往我这边跑？”
徐书拍了拍桌子，示意他坐下说话：“我不会在上京留太久，你那所谓的剧情，什么时候能走完？走完的标准又是什么？”
“就为这事？”沐通海有点无语，“你怎么突然急起来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徐书没回，只催沐通海：“要走的剧情点都有什么，我希望能速战速决。”
沐通海深深看他一眼，叹了口气开始给他数：“沐京华入宫是一个点，然后……”
徐书拍桌：“入宫不可能。”
“可以不入宫当妃子。”沐通海拉住徐书，“我已经想好了，在上京宣传一番沐哥儿和我的关系，再过几日，太后侍疾，沐哥儿去便名正言顺。”
“只是他那里，还需要你做做工作。”沐通海看向徐书，“这些安排，你能接受吗？”
“我能跟着去吗？”
“这肯定不行。”沐通海无奈，“太后是哥儿，怎么能让你一个外男守着侍疾？”
徐书嗯了一声，倒是理解。
沐通海见他理解，松了口气：“然后便是世家洗盘，这件事情交给你来办，反正……你早就准备差不多了吧。”
徐书挑了挑眉：“你知道不少东西啊。”
沐通海无奈：“你往上京输送那么大一批量的武器，还是远超这个时代锻造工艺的那种，系统已经在我脑海里警告三天了。”
看他都知道，徐书也大方承认了，只问：“这洗盘，做到什么程度？”
“按照原书剧情，自然是杀光杀净，但我们不必那般残忍，按照指标，只要在上京的世家人数小于一定比例即可。”
“怎么小于无所谓？”徐书挑眉，“那送这群家伙去打仗吧，还需要我出马？”
“所有牵涉其中的人都要去，包括女眷、哥儿、孩童，可没有你说得那么简单。”沐通海叹气，“沐京华没有黑化，唯一可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来自末世的你了。”
“你希望我把他们全都弄死。”徐书蹙眉，“挖了大坑埋了？一共多少人？”
“五万多人。”沐通海又从怀里抽出一根华子，这次有火，“徐书，等你拿到剧情改编权，你完全可以再把这一切改回来。”
“这就是你大方给我改编权的原因？”徐书被他这发言整笑了，“好劝我去当个刽子手。”
“你来自末世，这对你来说……”
“来自末世又如何？”徐书并不想回顾那段时间，“哪怕我在末世有杀神之称，我也只杀挡我路的人和丧尸罢了。”
“他们又何尝不是挡路的人？”沐通海道，“他们挡了你走完剧情，挡了你和沐京华潇洒的生活。”
“你这是诡辩。”徐书从沐通海手里抢过一只华子，“我不会对妇女和孩子下手。”
“这个世界的哥儿也是。”
“早听乔湾说过你这个人有种莫名的原则。”沐通海递给徐书打火机，“那怎么办？请沐京华来干？如果是你的请求，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做。”
“还是说，你也会介意你的沐京华杀过妇女和孩子。”
徐书沉默不语。
气冲冲往这边走的沐京华却不由一愣，想起自己做过的事，他一时不敢靠近。
那位自告奋勇带他找徐书的侍卫却朝他行礼，无声催促道：“沐相在等着您呢。”
沐京华瞪他一眼，转身往外走。
可那侍卫却伸手拦住他去路，朝他道一句“得罪”，便抬手将他打晕。
徐书恍惚间听见一声闷哼，下意识看向沐通海：“外面怎么了？”
“许是丫鬟摔了？”沐通海推开门出去看，扫了一圈院子，却什么也没见，便没放在心上，只问徐书，“你送了兵器进京，不就是做好了实在不行就打仗的打算？现在不过是敌人从乔渐鸿变成了那些世家……”
“这对你来说，只会更简单。”
“有原则的人，在乱世很难活下去。”
“我想你，对此早已经深有体会吧。”
徐书闻言一顿，接着便笑：“看来你知道我不少事情。”
沐通海耸了耸肩，看徐书只是拿着烟并没有吸的意思，便将打火机又拿了回去，“小友，既然已经遭到了背叛，何必再去坚持那些无意义的原则呢？”
“还是说你到现在都不清楚，是你救下的那对母女将你的消息暴露给猎人，也是她们对你开了最后的，那致命的一枪。”
“如果不是穿越……你早就死了，身体被丧尸瓜分，连渣都不会剩下。”
“你现在这些坚持，真的有意义吗？”
徐书看他一眼，却道：“我不需要意义。”
沐通海一愣。
“我坚持只是因为我要坚持，意义并不是我在乎的，所以背叛也无所谓。”
“我没你想得那么介意死亡。”
“而且。”他站起身，“如果我真像你说的那样斤斤计较，见到沐京华那天，我就应该迁怒于他，不仅不会救他，甚至会报复他。”
“正如你现在劝我的一样，报复这些无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