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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脸上都带着坨红,对视一眼,都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

“有些晚了,我要回去了。”

“我有东西要送你,你等一下。”杨轩一边说一边去后面的书架子上拿出一个长条匣子递给沈如蕙。

沈如蕙要打开,杨轩用手按住,“回去再看,本来应该提亲那天与你说的,但事情太多就搁下了,你若是喜欢,等咱们成亲洞房时我亲口说与你听。”杨轩贴着沈如蕙的耳边轻声道。引得沈如蕙又一个大大白眼。

梳洗过后,沈如蕙穿着寝衣坐在内室,她拿出杨轩刚刚送的匣子慢慢打开。上面有一枝玉钗,钗头是梅花图案,那梅花上还有点点白,好似冬日里落上的雪。玉钗的质地不算很好,但雕刻的十分精细。

沈如蕙想着这是杨轩送给自己的第一件首饰,心里甜甜的。那玉钗下面还有一张笺,大红色的,上面还是梅花,沈如蕙带着疑惑轻轻打开,然后捂住嘴。

“时间为媒,余生为聘。以你之名,冠我之姓。吾至爱汝,此生不悔。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始于初见,止于终老。”落款是杨允之。

沈如蕙的眼泪流了出来,她连忙擦了擦眼角,生怕这张笺被泪水打湿。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的每一个字,读了一遍又一遍。慢慢地笑了起来,真好,真好,今生的自己是这样圆满。

原来前世受的那些搓磨,遭的那些罪,受的那些白眼与不公都是在积德,为了能有今生的修行,为了能与杨轩在今生圆满。

还好,自己在看清心意的时候没有犹豫,大胆地伸出了手,而杨轩也牢牢地握住了自己的手。

那就好好生活吧,好好去爱吧,好好与他长长久久,天荒地老吧。

纷扬的大雪伴着红红的灯笼,沈如蕙迎来了重生后的第二个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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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今年到祠堂祭祖要把沈如蕙记在宋氏名下,所以,洪氏早早安排人去祠堂打扫起来。

“姑娘,姑娘……”小娟风风火火地进得屋来,带来一屋子凉气和雪花。

“做什么毛毛躁躁的,没得带了寒气给姑娘,先去把身上拍打干净了。”金喜皱着眉头道。

金凤连忙拿出毛刷子把小娟拉到门口上下拍打起来。

“怎么了?”沈如蕙瞧着整理完的小娟笑问。

“周姨娘没了。”

众人都啊了一声,沈如蕙停下手里的动作,她正在给每个屋子里剪窗花。

周氏没了?若不是小娟今天说起,她都好似忘了这个人了。自从沈阁老把与沈如芷断绝关系的信捎去她夫家之后,她与她那丈夫倒是来过一次。赵氏与她说了很久,她是红着一双眼睛去瞧的周氏。

不知道娘俩说了什么,先是听到哭声,然后是周氏的咒骂声,再后来就是沈如芷气急败坏的高喊声。

后来,两口子就走了,宋氏这边沈如芷连面都没露,气得宋氏很长一段时间没和沈林说话。

“没了就没了,与咱们姑娘何干,你呀,就不能沉住气。”金喜用手去点小娟的脑门。

“我这不是刚得了信,想让姑娘高兴嘛。”

高兴吗?有吧。沈如蕙摇摇头,低下头接着剪手里的窗花。

周氏的死在二房没有激起一点涟漪,宋氏还因为她死的不是时候而抱怨了几句。按沈林以往的性格,宋氏若是这样嘟囔起个没完,他早就火了,但自从白姨娘的事后,他从来没因为任何一件事而与宋氏不耐烦过。

“大过年的,真是招人晦气,二爷看看怎么办?”

沈林正瞧着沈少沅与沈如芸下跳棋呢,听得这话轻声道:“金氏那个时候怎么办的,周氏就怎么办。只是这大年底的,哪有时间顾着这些。先送去寺里吧,等出了正月,与金氏埋一处就是了。”

白氏被白家接了回去自不必说,周氏与金氏都是犯了错的,自不会入沈家祖坟的。

永旺家的听沈林这样吩咐,连忙退下去安排。

“五丫头的见面礼你备好了?”沈林问。

“那是,翡翠楼的新款头面,全都是红宝石,妾身都没舍得打一幅呢。”宋氏接过彩珠递来的匣子打开给沈林看。

沈林瞧着满意地点点头,“回头我让永旺给你送五百两进来,单独给你的,你喜欢什么就去打来戴。给沅姐和芸姐置两支钗子就是了。”

宋氏听得这话,周氏的死带给自己的不愉快瞬间消失,嘴里道着谢,一个劲向沈少沅使眼色,只沈少沅皱眉看着棋盘根本没瞧见。

沈如芸倒是乖巧地抬头对着沈林甜甜地说谢谢。

沈林淡淡一笑接着道:“银环过了年,寻个人家嫁了吧,没得在这里耽误了她。”

宋氏拿着头面匣子的手定在那里,“二爷,您怎么了?”

沈林瞧着宋氏惊讶的样子,笑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开了。前几天去了趟青山寺听了空方丈讲了一日经,才觉得以前去听那些都白费时间,居然一句都没往心里去过。

“方丈说的对,一切皆空,一切皆缘呀。儿媳妇那里怎么样了?是不是日子也快了?”

“嗯,算着日子是正月里的。”

“都备齐了?”

“是,产婆是为华哥媳妇接生的婆子,定钱都付了。奶娘想着过了正月初三就去寻,至于其他的都差不多了。昨天五丫头还去瞧了,说是一切都顺当着呢。”

沈林笑着点点头,站起来道:“你们两个下完没有,咱们去瑞雪堂。”

正月初六,沈少安的第一个女儿出生,这也是沈家第四代的第一个女儿,沈阁老和赵氏都十分欢喜。林家瞧着沈家是真心喜欢这个女孩儿,也放下心来。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林氏一连生了三个都是女儿,金串也为沈少安生了一个女儿。再后来,林氏又为沈少安纳了两个妾,一个妾也生了一个女儿。

待到林氏还要为沈少安纳妾时,沈林摆了摆手,道,都是自己做下的,报应到儿子身上了,白氏那血咒虽没让自己如何,却做到了让沈家二房绝了男丁。

后来,沈少安过继了沈少华的庶子到自己膝下继承了二房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