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这段时间几日回一次娘家来着？”
“五日一回，明日应该又要回去了。”
自从沈如菲出嫁后，白氏回娘家的次数越来越多，与大家说的是白家老夫人因着沈如菲的事身体很不好，需要白氏常常回去看看。沈林便准了她每五日回去一趟。
现在看来，白氏是着急了，也许是自己回去亲自查看血源去了。
宋氏点头，很好，“谁跟她一起回去？”
“一般都是雪儿。”
“好，明天她走后，你想个法子把吴婆子支出去。五丫头，你与我一起去。”
沈如蕙点点头，“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的好，免得打草惊蛇。”
“我知道，你明天早些到我这里来，学堂也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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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姐姐，是要对付白姨娘了吗？”沈如芸牵着沈如蕙的手走在回沉香阁的路上。
“对，你高兴吗？”
“高兴，谢谢五姐姐。”
“谢我做什么，我还要谢谢你。如果这件事曝出来的话，也许还需要你去祖母甚至祖父跟前再说一遍。”
“好，我不怕，又不是我编的。”
“你明天高高兴兴地去上学，不许与任何人提起，知道吗？”
“放心吧，我知道这是大事。”
“你今天与怡姐做什么去了？”
沈如芸没有回答却咯咯笑了起来，沈如蕙不解，低头去瞧她。
沈如芸伸出双手给沈如蕙看，沈如蕙抬起她的手，只见上面大大小小好几个针眼，沈如蕙心中一沉，难道白氏？
“她们又抓你去了？”
“没有，没有，五姐姐好好瞧，这针眼多小呀，是绣花针扎的。”
沈如蕙放下心来，点了点她额头，“与怡姐又作什么呢，把自己扎成这样。”
“我与怡姐要给五姐姐绣一个百子千孙被呢。”
沈如蕙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下才明白，脸一下红了，“你们俩个，谁教你们的？”
“是表姨说，让我们学这个，还可以磨磨性子，还能打发时间，待练成手了还能绣个最好看的给五姐姐添箱。”沈如芸一脸自豪地道。
沈如蕙没想到这个主意竟然是杨太太出的，心里既害羞又高兴。她能感觉到杨太太对她的喜欢，她很高兴，有什么比未来婆婆喜欢自己更让人高兴的呢。
她现在特别憧憬婚后的生活，有着这样一个婆婆，她的日子一定会非常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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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蕙坐在凳子上慢慢地喝着茶，宋氏瞧着那热茶被沈如蕙毫不犹豫地喝下去，都怕她烫到喉咙。
当人有事情要做的时候，每一刻都那么难挨，宋氏频频朝窗外望去，直到彩珠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
宋氏呼地站了起来，头一次主动掀起门帘。
“太太，五姑娘。白姨娘带着雪儿刚刚出门，奴婢去寻了吴婆子，告诉她二爷那里需要熬一味特殊的药，太太您怕那些丫头笨手笨脚，让她去亲自瞧着，什么时候熬好了什么时候算。”
“她没怀疑？”沈如蕙问。
“怀疑能怎么样？她要是多说一句话，直接捂了嘴绑起扔柴房就是了。”宋氏狠狠地道，“若不是你说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可泄露，我早就把这个老婆子卖了去。”
宋氏一边说一当先走了出去，沈如蕙带着彩珠连同金铃还有永旺家的紧跟在后面。
一群人进得清雅苑后直奔白氏单独的那个小院，院门上居然挂着锁，宋氏心里更加相信了二分，高声喊永旺家的。
永旺家的一把子力气，一声震响，门被踢开，也吸引了那两位姨娘的注意。
娇姨娘瞧着宋氏这架式，想着白氏刚走，彩珠就来把吴婆子叫走了，心道不好，连忙招呼自己那个得力的丫头耳语几句，那丫头急急跑了出去。
大丫伸头瞧了瞧，想了想也出了院子。
自从上次沈如芸的事后，沈如蕙就让蒋婆子告了病假不再来清雅院了。上次的事，明眼一看蒋婆子就是沈如蕙的人，再留在那里已不合适，没得让白氏盯上再出什么意外。
进得正厅，宋氏抬脚就往东屋去，掀开门帘，里面摆的极干净整洁，宋氏还是第一次来。
沈如蕙当先走到那里屋门口，一把锁挂在那里，永旺家的刚想上去如法炮制，沈如蕙一抬手，“太太，先别，咱们先去西屋。”
宋氏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点了点头，一行人去了西屋。
沈如蕙按照小青说的，果然在靠近西边那侧有一个小门，进得门去，一排普通的衣架子摆在正对面。沈如蕙顺着架子上下左右摸着。小青只说是慌乱中碰到了，至于她碰到了什么自己也说不清。
金铃瞧着自家姑娘摸着，也上前一起，彩珠也上前，好半天，沈如蕙感觉自己有些心焦的时候，突然一个架子下面突起被自己按了一下，这个架子轻轻地向里打开。
所有人都震惊地倒吸一口凉气，“五丫头，你是怎么知道的？”宋氏吃惊地道。
“这件事，女儿回头与太太说。只是请太太保密，别让其他人知道就好。”
宋氏想着沈如蕙一定是有备而来的，逐点了点头。
金铃拉住要当先进去的沈如蕙，自己先迈了进去，大家跟在后面。
里面很暗，一股浓浓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因为没有窗户也不透风，这气味让大家觉得作呕。
沈如蕙找到了小青说的那两个可以透光的洞，贴上去瞧，果然看到另一个房间里有两盏烛光，那个房间应该就是刚刚东屋里瞧着的那个里间，也是白氏光明正大由着别人看的地方。借着那屋里的烛光，沈如蕙慢慢地推着这面墙，这次没有那样困难，吱呀一声，由着这边向着有烛火的那边打开了。
这下子，这边屋子里亮堂了许多。众人也适应了屋里的视线。
和小青说的一样，左右两个大长案，一个长的，一个短的。长的那个上面摆了好多小碟子，清一水淡蓝色，每个碟子里都放着或多或少的小物件，且都泡在血里，只那血已经凝固。
沈如蕙走到那佛龛前，拿起那个暗红色的小布包递给宋氏，宋氏接过去，一开始并没看出那是被血浸透的，待往光亮处走走后，定睛一看吓了一跳，慌忙地往外扔，还是彩珠手快一把接住。
“太太，去那屋里瞧瞧里面是什么吧？”
宋氏点点头，强大的预感让她猜到了里面会是什么。
走到白氏正常跪拜的屋子里，彩珠把布包放在桌子，慢慢打开。一个人偶滚落出来，依然是红色，上面扎满了针，那种极短的，而且针头处还泛着黑。